他垂下眸子,脸上是淡漠的表情,就好像自己说出来的话无关紧要一般,寥寥数语,却句句为了楚浈着想。
这些萨尔曼不是没听出来,她讽刺的一笑,“怎么,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难不成,你还想要为了旧主尽忠?”
扶弦是因为什么原因和楚浈闹翻的,萨尔曼一清二楚,可是她没想到这个蠢货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认清自己的处境。
听了萨尔曼的讥讽,扶弦却毫不在乎,他站直的身躯如松柏一般挺拔,“旧主?我从来不这么认为,在我心中,永远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谪王!”
“王爷在意的,便是我在意的,王妃,小世子,都是我可以豁出性命维护的,这一点,不会因为我身处何处,为谁效力而有所改变!”
话音刚落,扶弦的脖子上就多了一双冷冰冰的手,力道很大,就好像要直接掐断扶弦并不纤细的脖子。
此时扶弦脸色涨红,所有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窒息的感觉憋的他眼前一阵晕眩,可是他脸上居然开始浮现出了笑容。
“国师大人恼怒什么,如今大霁都已经改朝换代,这个楚靖蔚,比楚汛更难对付,您真的不知?”
声音都因为缺氧而变得尖细,扶弦却没有求饶,甚至语气非常的轻松,是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这种死到临头仍然嘴硬的态度,让萨尔曼大为光火,不过她还是松开手,直接将扶弦推到了一边,“你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对付楚靖蔚?你可真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才!”
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这会儿的扶弦就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可是他仍旧笑着。
“国师大人难不成和谪王有生死大仇?否则何必跟王爷死磕到底,现在的情况是,您和王爷死磕,最终就是两败俱伤,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过是便宜楚靖蔚罢了。”
扶弦脖子上是一圈深紫色的掐痕,可见刚刚萨尔曼下手之狠,有那么一瞬间,扶弦感觉萨尔曼真的是要杀了自己的。
“好奴才坏奴才,只要在下没有损伤国师的利益,也是在替掸国谋福祉,我相信您应该不在意我心中之主到底为谁吧?”
这话到确实是真的,对于萨尔曼来说,为自己所用的人,只要显露他的本领,替自己办好差事便可,心里怎么想的重要么?他们并不敢背叛,因为背叛了,就会有比死还可怕的下场。
面具之下,萨尔曼皱了皱眉头,她刚想说话,突然床上昏迷的掸国皇帝开始抽搐了起来,嘴里还咕嘟咕嘟的吐出白沫,看起来很是狼狈。
这动静,打破了三人之间尴尬的沉寂。
百里珀离得最近,再加上之前就被萨尔曼下令医治,所以下意识就上前帮忙,他抬起皇帝的头,往他嘴里塞了一个玉片阻止他咬住舌头,同时开始给他施针。
全身被扎的像刺猬一样,百里珀又给他用了一枚丹药,片刻以后,皇帝的症状才好了许多,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