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棠将手机展示给蔺成焱看,莞尔一笑,“鱼真的上钩了。”
“这么快啊?”蔺成焱大喜,“哎呀,早知道我就早点回来啊!我这么精湛的演技不用白不用!”
“你早点回来,夏如盈还在配合警察调查,哪里有机会打电话?”
闻言,蔺成焱挠头,“也是,找人也得花时间,上来就说找到下落了,夏如棠也不会相信。”
夏如棠收起手机,“还得盯紧夏如盈,免得她发现不对劲,再出什么差错。”
“对!”
蔺成焱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拧了拧眉,“这夏如盈电话也打完了,都这么久了,怎么人还没回来?我让人去找找。”
随后,蔺成焱使唤门外的两名保镖,让他们找人去卫生间看看。
半个小时过去,保镖匆忙来报,“焱少,出事了!那女人倒在洗手间里,被人送去妇产科了!”
“啥?”蔺成焱腾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不清楚,听护士说,发现她的时候她一直捂着肚子说疼,还有什么保住她孩子的话。另一个兄弟已经过去看情况了。”保镖如实汇报。
“我也去!”
蔺成焱拔腿就走,临关上门时还不忘交代一句,“姐姐,你就这里待着,哪也别去,等我的消息。”
夏如棠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见一声干脆利落的关门声,一颗心随之一沉,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
蔺成焱匆匆进了妇产科,随手抓住一个护士就问,“刚才送过来的女人去了哪里?”
护士反应过来,“那个姓夏的病人吧?她腹痛不止,还有出血情况,经过医生评估,已经被送完手术室准备清宫了。”
“刚才我们已经联系了她的家人,你……”护士上下打量蔺成焱,“你认识她?孩子是你的?”
“不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蔺成焱果断否认,紧跟着追问,“她怎么会这样?我刚才看她明明还好好的。”
“她就是那个一直在VIP楼层跪着的女人吧?整个医院都传遍了。”
护士轻叹,“她本来就是要保胎的,跪了那么久,身子骨哪里顶得住?也真是的,为难一个孕妇,现在出事了,良心过得去吗?”
听出护士有几分责怪夏如棠的意思,蔺成焱当即板起脸,“你不清楚情况,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也是说实话,她们两个还是姐妹呢,怎么……”
“你懂个屁!”
蔺成焱不耐烦地打断护士的话,挥手让护士离开。
事发突然,他冷静下来,才想起来拨了一通电话给蔺世霆,“小叔,夏如盈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了!”
电话里,蔺成焱将事情的经过大概讲了一遍。
蔺世霆沉声交代,“我现在就返程,你拦着夏家人,不能让他们去夏如棠的病房里闹事。”
“好!”
蔺成焱应下,转头吩咐身侧的保镖,“去,让莫呈看好姐姐。”
然而,已经迟了。
夏如棠已经站在不远处,神色平静得出奇,“她是冲我来的,我躲不掉。”
蔺成焱跑向夏如棠,拉着她就要往回走,“姐姐,我们有的是人手,夏家人……”
“我躲起来,他们就不会说了吗?”
夏如棠用力抽回手,“我不想当鸵鸟,不是脑袋插进沙子里,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是……”蔺成焱面露难色。
“不是人手多吗?还能让夏家人伤了我不成?”
“不可能!”
莫呈站了出来,“有我在,谁也动不了夏小姐一根头发!”
蔺成焱犹豫半晌,只能妥协,“好吧,我先听你的,但是一会情况不妙,你就得听我的,该撤还得撤。”
夏如棠点头,视线越过蔺成焱的肩膀,看向妇产科手术室的方向,眸色讳莫如深。
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夏如盈刚通风报信完,孩子就保不住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而夏如盈为达目的,连孩子的命都能搭上……那她未免也太可怕了。
一时间,夏如棠真的很好奇,夏如盈做人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夏家人来得很巧,正好碰上夏如盈做完手术,坐在轮椅上,由护士推着她出了手术室。
看见这一幕,夏母眼泪夺眶而出,飞奔到夏如盈跟前,“盈盈,你怎么了?电话里护士说你做清宫手术,是怎么回事啊?”
“妈!”
夏如盈哭着扑进夏母的怀里,“孩子没了……”
听到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夏母心如刀割,双手紧紧抱住夏如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我怎么说,你都不听……现在孩子没了,后悔也没用了啊!”
“我……都是我的错……”
夏如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不停地颤抖。
护士好心提醒,“你才刚做完手术,情绪不适合太激动,会加速子宫出血的。”
突然,夏母拽住护士的手臂,通红的眼睛瞪着她,“你们怎么能给盈盈做手术?是你们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夏小姐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宫缩了,不是我们不想留,是孩子压根留不住。”
护士有些慌,“这段时间夏小姐是过度劳累了,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发生,你们作为家属,应该负最大责任的。”
过度劳累?
夏母这才回过神,夏如盈先是去配合警察调查了几天,回来又在医院跪着……这全是拜夏如棠所赐啊!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夏母看向夏如棠,一双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一般,满是恨意和厌恶。
“你这个冷血怪物!你害死了你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你拿什么赔!”
夏晟扬率先冲上去,“夏如棠,你满意了吗?你害得盈盈这么惨,还不愿意收手吗?你怎么还不死啊!”
眼瞧着夏晟扬就要伸手拽夏如棠,却是被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直接拦了下来。
莫呈站在夏如棠身侧,高大的身躯笼罩着无形的压力和危险,吓得夏晟扬不敢乱动。
夏如棠连看他一眼都没有,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悠悠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本来就该死,不是吗?”
她早就料到会面对什么的局面,与其被动承受一切,不如放下道德,享受恶劣带来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