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父怒不可遏,拳头狠狠攥紧,“好,你果然是翅膀硬了,忘本的东西!当初我们就不该把你救回来!”
“夏如棠,你为什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夏母哭着怒吼,整个人都在抖,“我们夏家到底欠你什么了?”
欠?
难道她一直以来想要的,不是应得的吗?
父母的关爱,手足的呵护,这些还需要她亲自讨要的吗?
夏如棠心中苦涩,眸底笑意愈冷,“是你们死性不改。”
真的没必要再谈了。
夏如棠下定决心,缓缓开口,“我不会放过夏如盈,她害我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行。”
夏晟书看着夏如棠的眼神也变得冷漠,“既然你坚持要这么做,那夏家也会奉陪到底,一定会给盈盈一个公道。”
夏如棠嗤笑一声,“好。”
“你们真的是脑子……”
蔺成焱还想说什么,就被夏如棠拉了一把。
“走吧。”
两人刚转身,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蔺世霆,看样子不像是刚来的。
“小叔,你什么时候到的?我跟你说,他们这帮人……”
“我都听到了。”
蔺世霆朗声回应,目光却始终落在夏如棠的脸上。
来的路上,他生怕自己来迟了,抵达的时候,正好夏如棠在大杀四方,不卑不亢。
他才意识到,这女人虽然生病体弱,但气势从来没有输过,哪里需要他保护?
夏如棠走向蔺世霆,故作随性地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本来是要出发亲自盯着抓捕行动的,临时接到电话,我就过来了。”
蔺世霆淡淡地扫了蔺成焱一眼,“我怕我这个侄子靠不住。”
“小叔,你还拉踩我啊?”蔺成焱不服气,“要不是让机会给姐姐发挥,我一定骂得那帮人狗血淋头!”
夏如棠无奈一笑,“是,以后有机会让给你。”
另一边,夏家人看着夏如棠在蔺家叔侄跟前还有笑脸,一个个心里极度不平衡。
养不熟的白眼狼,咬了自家人,转头就对着外人摇尾巴。
这样的家人,他们也不想要!
随着夏如棠他们离开,夏晟扬这才敢出声,“妈的,那个大块头就是条狗!嚣张什么呢!”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不可能再认夏如棠了,我可是她亲哥!她竟然放狗咬我!”
“我看啊,她就是心肠太狠毒,才会得那么重的病,都是报应!”
夏晟书开口阻拦,“行了,你也别说气话了。”
夏晟扬气急败坏,“大哥,你还护着夏如棠呢?”
“没有。”
夏晟书只是觉得话太难听,心里不舒服。
他不愿解释,迈开步伐来到夏如盈身边,认真道,“盈盈,事已至此,生命没办法挽留,你也别想太多,好好养身体,其他事情我们会处理。”
“大哥,你信我吗?”夏如盈眼含泪光,小心翼翼地询问。
“信。”
夏晟书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眼神温柔,“我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什么为人,我怎么会不清楚呢?”
夏如盈才是从小在夏家长大的,而夏如棠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
谁也不知道夏如棠在那对养父母身边,到底养成多烂的本性。
时至今日,他才看清夏如棠已经无药可救。
夏晟扬凑近,“盈盈,我也信你!”
夏母则是握住夏如盈的手,“家人都信你。”
而夏父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脸色沉重。
本来还指望着夏如盈肚子里的孩子能推进两家联姻,结果,现在孩子没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
一行人回到病房,夏如棠躺回床上,放松下来才觉得筋疲力尽,动都不想动。
蔺世霆倒了一杯温水送到她跟前,“这种小事,你没必要亲自出面,还把你自己给累到了。”
夏如棠不由得惊讶,“你都看出来了。”
“嗯。”
夏如棠轻笑,“我也没想到光动嘴也这么累,这破身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这么一想,还好我今天去了,不然以后估计就骂不动了,那可太憋屈了!”
见夏如棠强行乐观,蔺世霆心里很不是滋味,“放心,我不会让你输。”
“那肯定。”夏如棠粲然一笑,“蔺先生在北城是横着走的,谁能赢得了你?”
“我没你说的那么不讲道理。”蔺世霆幽幽地提醒一句。
夏如棠仰着小脸,笑得更欢。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到蔺世霆,似乎所有情绪都能轻易散去,一颗心像是有了依靠一般。
仔细想想,蔺世霆这样的存在就是个顶配大靠山,安全感满满。
“抓捕行动怎么样?”夏如棠随口问。
“只是确定了大概的位置,还需要摸排,应该今晚就会有结果。”
“可以呀!速度还是很快的!”蔺成焱插话进来,“等抓到那个司机,就能把夏如盈送进去了!”
“到时候看夏家那帮蠢货还能怎么帮夏如盈说话!”
蔺成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今天才算是见识到人类智商的参差,夏家那帮人还质疑我们做假证,真当警察局是我们蔺家开的?”
“要真能这样,我一定把他们通通抓进去,罪名就是拉了人类智商的后腿。”
夏如棠被逗笑,心情好了许多。
与其为一帮没有心的人伤心伤神,还不如多为在乎自己的人笑一笑。
现在想来,夏如盈牺牲孩子,不仅为了博取夏家人的信任,也是想让她众叛亲离,以为这样就能打倒她,让她痛苦。
可惜,她早就不是那个祈求亲情的可怜虫了。
这一次,夏如盈怕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
深夜。
夏如盈躺在病床上,双手紧紧握着手机,像是在急切地等待着什么。
一想到司机很有可能被抓,她就焦虑得不行,压根没法好好休息。
突然,手机震动起来。
夏如盈吓了一跳,看清屏幕上的虚拟号码时,眼里瞬间燃起光芒。
趁着夏母熟睡,她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迫不及待地接通电话,“哥,你得帮我!”
“现在想起来找我帮你擦屁股了?”
手机里,传来男人阴冷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