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不碰你...除非你愿意...”
他的嘴唇几乎贴上桃子的耳朵，呼出的热气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咱们的秘密...谁也不告诉...”
桃子突然站起来，手里的包子掉在了地上。
汪主任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又堆起笑容。
“好好好，不说了，你吃你的。”
他弯腰捡起包子，吹了吹上面的灰，又递给桃子。
“干净的，还能吃。”
桃子看着那个沾了土的包子，突然想起昨晚那只在她身上游走的手。
她的喉咙发紧，再也咽不下任何东西。
汪主任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抗拒，迅速换了个话题。
“今天我去镇上看看你爹...给他带点好吃的...”
桃子猛地抬头，汪主任笑得一脸真诚。
“你放心，我肯定照顾好他...医药费我都包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汪主任油光满面的脸上。
桃子突然看清了他眼里的算计，那是一种胜券在握的得意。
她低下头，盯着自己沾满油渍的手指，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吃人的嘴软”。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个多月。
桃子数着墙上的裂缝，那是她这一个月来唯一的消遣。
第三十七道，像一条蜿蜒的蜈蚣，从墙角爬到窗棂。
她盯着那道裂缝发呆，直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沉重、拖沓，带着酒气。
“桃子，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汪主任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油腻中带着刻意的亲切。
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冷风，桃子下意识地拢了拢衣领。
汪主任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油渍已经渗透纸袋，在底部形成一圈深色痕迹。
“镇上老张家的酱肉包，开车来回半多小时队呢。”
汪主任把袋子放在桌上，肉香立刻充满了狭小的房间。
桃子的胃不受控制地咕噜一声，她已经两天没好好吃饭了。
汪主任笑眯眯地看着她，金牙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光。
他慢条斯理地解开袋子，热气腾起，包子的褶皱间渗出晶亮的油珠。
“趁热吃，凉了就腥了。”
桃子盯着那个包子，喉咙滚动了一下。
她知道接受意味着什么。
这一个月来，每一个包子、每一碗牛肉面背后都有代价。
但饥饿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她向前。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伸向食物。
“这才对嘛。”
汪主任的笑容扩大了，他拉过椅子坐在桃子对面，目光像黏稠的糖浆一样粘在她身上。
他又从塑料袋底层掏出一个绿色瓶子，瓶身上的金色标签已经有些褪色。
“看，还有你爱喝的。”
他晃了晃酒瓶，液体在玻璃后面泛起细小的泡沫。
“特意从县城带回来的。”
桃子盯着那瓶香槟，喉咙发紧。
上次喝过后，她昏睡了整整一天，醒来时衣服虽然完整，但身上有一块可疑的痕迹。
她放下吃到一半的包子，摇了摇头。
“怎么，不给叔面子？”汪主任的笑容淡了些，眼睛眯成一条缝。
“你爹的医药费可还欠着医院呢。”
他边说边拧开瓶盖，气泡涌出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桃子感到一阵眩晕。
汪主任开车带着她去医院看望过几次老李。
父亲躺在医院的样子浮现在眼前。
脸色蜡黄，腿上打着石膏。
医生说过，再交不上钱就要停药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布料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汪主任倒了两杯，金黄色的液体在杯子里冒着细小的气泡。
他推了一杯到桃子面前。
“就喝一杯，助眠。”
他的声音放软了，带着哄骗的意味。
“你这些天都没睡好，眼圈都黑了。”
桃子盯着杯中不断破裂的气泡，想起父亲被抬上救护车前的话。
“别求他们...”可现在，不求人又能怎样？她慢慢伸出手，指尖碰到冰凉的玻璃杯。
“这才乖。”
汪主任举杯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一口饮尽，喉结上下滚动。
桃子抿了一小口，甜腻的味道带着微微的刺激感滑下喉咙。
汪主任又倒了一杯，这次他没劝桃子，只是自顾自地喝着，目光却始终没离开过她。
房间里的空气逐渐变得滞重，混合着酒气、肉香和汪主任身上散发出的汗臭味。
“桃子啊，”汪主任突然开口，声音因为酒精而变得浑浊。
“你爹这一伤，家里可怎么办？”他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眼睛却紧瞟着桃子因为紧张而起伏的胸口。
桃子感到一阵恶心，但更多的是无力。
她知道汪主任在等什么。
等她说出“不知道”，等他顺势提出那个“帮忙”的建议。
她咬紧下唇。
“不过你别担心，”汪主任果然接了下去，他肥厚的手掌覆上桃子的手背。
“有叔在呢。”
他的掌心湿漉漉的，像一块发霉的海绵。
桃子猛地抽回手，杯子被打翻，香槟洒在桌面上，形成一滩金色的水洼。
汪主任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堆起笑容。
“瞧你，紧张什么。”
他掏出皱巴巴的手帕去擦，动作间有意无意地碰到桃子的手臂。
“我...我困了。”
桃子站起来。
她的头已经开始发晕，香槟的酒劲上来了。
汪主任也跟着站起来，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庞大而扭曲。
“那你休息，我就在外屋。”
他说着，却没有移动脚步，目光在桃子身上流连。
桃子快步走向床铺，从枕头下摸出那把剪刀，紧紧攥在手里。
剪刀的金属柄已经被她的体温捂热，这是她唯一的武器。
她背对着汪主任和衣躺下，感觉到他的目光像无数只小虫在她背上爬行。
黑暗中，汪主任终于叹了口气，脚步声渐渐远去。
外屋的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然后是酒瓶碰撞的轻响。
桃子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但剪刀仍握在手中。
香槟的酒劲越来越强，桃子的眼皮变得沉重。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门轴转动的细微声响，但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桃子想尖叫，却只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那触感又像以往一样整整持续了一晚上。
桃子拼命想醒来，想挥动剪刀，但酒精让她的四肢不听使唤。
凌晨时分，那触感越来越放肆。
“唔...”桃子终于发出一声呜咽，身体猛地一颤。
那只手立刻停住了，然后迅速抽离。
床板发出轻微的响动，脚步声快速远去，门被小心翼翼地关上。
桃子挣扎着睁开眼，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但空气中还残留着汪主任的气息。
她的衣领不知何时被解开了一颗扣子，领口歪斜地敞开着。
桃子颤抖着系好扣子，剪刀仍死死攥在手里，掌心已经被金属柄硌出了红痕。
窗外，月亮被云层遮住，投下斑驳的影子。
桃子蜷缩成一团，眼泪无声地滑落。
天蒙蒙亮时，桃子才真正睡着。
没过多久，她就被一阵香味唤醒。
汪主任站在床前，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上面卧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
“醒啦？快吃早饭。”
他的声音亲切自然，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桃子盯着那碗面，胃里一阵翻腾，但更多的是绝望。
她知道自己无法拒绝，父亲还躺在医院，家里还欠着债...
桃子慢慢坐起来，剪刀从掌心滑落，掉在床单上发出一声轻响。
汪主任的目光在剪刀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趁热吃，凉了就坨了。”
他把碗递到桃子面前，筷子已经摆好。
桃子接过碗，指尖不小心碰到汪主任的手，立刻缩了回来。
面条的热气熏得她眼睛发酸，她机械地挑起一筷子送入口中，味同嚼蜡。
“今天我去医院看你爹。”
汪主任坐在床边，床垫因为他的重量而凹陷。
桃子不得不往旁边挪了挪，避免碰到他的身体。
“医生说还得再观察几天。”
桃子猛地抬头，面条挂在嘴边。
“不是说可以出院了吗？”她的声音因为急切而变得尖锐。
汪主任叹了口气，表情沉重。
“伤口感染了，得用更好的抗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