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除关进大牢已有两日,宫中很平静,平静的些反常。
大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玉凝芙没有和南宫除一起关入大牢,而是被弦月安置在了宫中的西凤阁,这里,曾是他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宫殿,只等她将南宫除解决掉,他就会将她接来这里,可惜,刺杀南宫除的计划一再拖延,这个殿也就一直这样空着。
对于他的身份,早在他让玉凝芙配合自己演这出戏的时候就已经戳破了,因此,对于弦月的安排,玉凝芙倒也没有太多的抵触。每天安静的待在西凤阁,用膳,就寝,一切按部就班。
与其说她妥协,还不如说她是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弦月每次去的时候,都只是在外面远远的看着她,不曾接近过她半分。
他很清楚,因为南宫除的事,她的心里还存着怨,他在等,等她的怨消褪!
日子过得很快,眨眼间,又过了两日。
这天,早上的时候,天正下着雨,微微有些凉。
推开窗,一股清新空气迎面而来,玉凝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着这满天细细密密的雨丝,她不由想起了那个傍晚。
自打南宫除从关外回来,她就感觉他似乎变了许多。
究竟是哪里变了,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
但她还是习惯每天陪在他的身边,即便两人一句许也不说,她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温馨。
她以为,日子可以永远这般下去。
可是,他的出现,却将这一切打乱。
那天傍晚,她在府中散步,因为想着心事,也没注意前面有人来,一不小心,她便迎头撞了上去。
熟悉的味道钻入鼻中,她猛然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带笑的眼眸,当下,她的心陡地一颤,不自觉的张口呼出:“主上……”当她回过神来看清眼前的人是当今皇上时,不由大吃一惊,刚想要开口解释,却听到弦月叫了声:“芙儿!”曾经深爱过的醇厚声音,这一刻却让她心生恐惧。
“民妇并非有意冒犯,还望皇上恕罪!”她伸手轻轻推开他,赶紧跪倒在地。
她不愿相信自己喊了那么多年的主上竟然是当今皇上。
“芙儿,起来吧,朕不会怪罪于你!”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味道都是玉凝芙所熟悉的,事实的真相已昭然若揭。
她恍然大悟,这些年来,他一直让自己刺杀南宫除,原来,他是害怕自己的江山被南宫除夺了去。
呵,这些,她早就应该想到,为什么非得等到这最后一刻才明白呢。
“民妇已是忆王爷的妻,皇上这样叫,怕是有些不妥吧?”当初,她一心一意对他的时候,他不屑,现在,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夫,她亦不屑。
“芙儿,你变了。”他伸手去拉她,却被她轻轻避开。
“呵,皇上,民妇该回房了。”心冷了,情淡了,感情变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么?
“陪我一起去前厅等南宫除。”他开口,语气不似刚才那般温柔,带了一丝让人不容拒绝的冷硬。
无奈之下,玉凝芙只好跟他一起去了前厅。
遣退了前来伺候的下人,弦月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明天晚上,我会安排一场戏,你只消扮成蓝沁国进贡的美女即可!”
玉凝芙抬眸望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是,除了那永远不变的笑容之外,再也找不到其它表情了。
她不禁想,其实,他根本就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利用皇帝的身份来忆王府,似乎要比那个见不得光的身份来这里更为容易。
“可以拒绝吗?”到了现在,她也不想再装下去了。
“不可以!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冷得刺骨的声音,可这一次,她却觉得格外冷。
明明还是秋天,为何会这般冷?
因着对南宫除的眷恋,刺杀南宫除的任务,她寻了无数借口,这一拖就是好几年,这一次,怕是再了没有理由和借口让她拖下去了。
心痛,有谁可知?
见她悲伤的模样,弦月伸出手来欲将她揽入怀中,手在快触到她身子的时候,她一个闪身躲了开去,弦月正欲发怒,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玉凝芙一惊,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前厅。
晚上,她泡了南宫除最爱喝的大红袍。
她知道,那是两人在一起的最后一晚,那晚,她纠缠着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他动情时的每一声呻吟,每一个表情,都如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心里,此生,再也无法抹去。
“天冷了,小心着凉。”温柔的话语如春风般吹入心里,却怎么也无法温暖那颗早已冰冷的心。
怔愣间,玉凝芙的身上已经披了一件男人的长袍,那味道,既陌生又熟悉。
她回头看他,凤眸里多了一抹鄙夷,“你的深情也好,关怀也罢,于我来说,都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
“你就这般讨厌我吗?”醇厚的声音,隐隐带着一丝伤感。
“凝芙不敢!”她低低的垂下头,掩去了眸里的鄙夷。
“芙儿,你可记得,当初你说过,此生,只爱我一人,不过短短几年时间,你就把这些话全都忘记了吗?”他愠怒,小声质问。
“凝芙不过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岂敢对皇上有半点非份之想。”一句话,抹杀了两人所有的情份。
名义上她还是南宫除的妻,因此,她不想与眼前的男人扯上任何关系。
“芙儿,朕知道你还记着当年朕对你说的那些话,但是后来,朕是真的后悔了。”他说的情真意切,黑眸温柔绻缱。
谁说帝王无情?
眼前的人,分明是一片深情。
玉凝芙抬眸望他,眼前男人的深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即便如此,这一切早就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她是南宫除的妻,与他,再无任何关系。
“芙儿,还记得你和朕在一起的第一次吗?”
微怔片刻,玉凝芙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不起,民妇什么也不记得了。”她急急的想要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刻意与他划清界线,弦月脸上的笑意敛去,深情隐去,再开口时,已是一片肃杀的冷,“朕用做的会不会让你印象更深刻一点?!”说完,一把扯下他刚为她披上的外衣狠狠的掷到地上,趁着她发愣的瞬间,他点下她的穴道,弯腰抱起她往大床走去。
将她重重的扔到床上,弦月伸手撕碎了她的衣服,穴道被封,玉凝芙既不能动,亦不能喊,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做这一切,任泪模糊了双眼。
这个男人,真的是曾经爱过的那个男人么?为何会给她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
弦月褪去身上的衣衫,欺身压上她白皙的身子,低下头来轻轻地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微微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情欲的味道,“别哭了。”
听了他的话,玉凝芙的泪越发的汹涌的往外涌。
弦月的唇顺着她的眼角缓缓往下,最终落在她的唇边,用舌在她的嘴角来回的流连,一圈圈地描绘着那美丽的轮廓,似是在等待着玉凝芙开启自己的樱唇,他是皇帝,有着后宫佳丽三千,在情事方面,自是有一套。并且,两人曾经在一起那么久,他自是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里。
因此,玉凝芙虽恨他,但她到底是个女人,并且还是曾经为这个男人动过情的女人,因此,在弦月一遍又一遍的挑逗下,嘴唇微动,无声的呻吟。
就在那么一刹那间,弦月的的舌趁机落入她的唇间,与她的丁香小舌缓缓的缠绕起来,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略微挺起的蓓蕾。缓缓的节奏,刻骨的温柔,房间里的气温逐渐升高,满室暧昧……
激情过后,弦月解了玉凝芙的哑穴,身上的穴道却依旧未解,之后,他拥着玉凝芙,一脸餍足。
玉凝芙睁着一双大眼睛望芙蓉帐,身畔男人浅浅的呼吸声传入耳朵里,她不由轻轻皱了皱眉。
这么多年所坚持的爱,竟然在这个男人的缠绵之下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她究竟爱谁?
南宫除,弦月……
弦月,南宫除……
“芙儿,在想什么呢?”他开口,情欲未褪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
玉凝芙没有开口。
此时此刻,她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呢?
“芙儿,朕对你是真心的,以后,你就留在这宫里,做我的女人罢!”
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芙儿,朕说的都是真心话,没有半句谎言!”他急急的保证,似是非要得到她的信任才甘心。
“民妇是忆王爷的妻,皇上说这话,就不怕别人听了去笑话你吗?”玉凝芙眸色晦暗不明,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谁敢笑话朕,格杀勿论!”弦月满脸阴霾,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可知,在遇到南宫除之前我所度过的那些日子?”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用你和我,那声音像是浸了水,冰冷。
弦月抽身离开,之后,青楼便刻意捧她,很快,她便成为人人皆知的红牌,不知是谁在幕后主使,那时,她每天都要接数不清的客人,尽管很多时候她都想一死了之,一了百了,最终她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