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听了这话,眼眶也红起来,他倒是处处将自己当作媳妇一般的看待。
丁纯见她眼眶红了,赶紧道:“媳妇,你别哭,我是说错什么,你打我便是……”
玉儿听得这句话,倒是抬手去打他:“你这个傻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向来打你骂你,却从来都是对你只有打骂没有情义的,你却来对我这么好作甚,作甚……”手上打着他,自己却哭起来。
她倒是想跟自己说,玉儿啊玉儿,你却这般爱上一个傻子了么?
丁纯替她抹了泪,玉儿抬眼去瞧他,忍不住去摸他的脸,待指尖摸到他的嘴角,便也控制不住的亲上去,两人当下便抱在一起,玉儿被他亲得有些晕,
玉儿道:“别……你这个傻子,却不知这里是祠堂,却要做下流事来冲撞祖宗们?”
丁纯听了这话,便也不再动作了,玉儿原不过是面上这么一说,谁知他竟就没动作了,一时间又羞又恼的,便抬手一巴掌要去打他,扬手时便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玉儿还未反应过来已是天旋地转起来,
玉儿羞得去捶他却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身上却燥热起来,只觉得他修长的手指像是带了火一般,不管触到哪里都是一阵滚烫起来,她出口的声音全被他堵住,
这是迟来的不知多少日的洞房。
好在傻子虽傻,却温柔不失分寸,即便是云雨过后,也依旧将玉儿抱着,给她枕在自已胸前,倒是怕将她压着,玉儿见他肩头到处是自己的牙印,有的还森森可见血丝,一时间不察觉自己竟咬得那般重,也是有些心疼了,便抬手摸到那牙印处
一时间已是察觉到他抵着她了,玉儿脸上红了个干净,只趴在他肩头小声道:“你莫要再来了……我……我还有些疼。”
玉儿见丁纯也什么动作了,心下道,这个傻子倒也是个会心疼人的,自枕在他胸前睡了不说,只一觉起来,便是在自己的房里。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辰,待玉儿起来梳洗毕了,门外官儿道:“少奶奶,素清大少奶奶来了。”
玉儿道:“快请大少奶奶进来,官儿,自去备茶。”
官儿答了一句是,已是自去备茶去了。素清已经掀着帘子进来了,玉儿见了她道:“这么一大早的,怎么就有空过来?”
素清自过去与玉儿坐了,道:“还不是来瞧一瞧你,昨夜跪了一整晚祠堂,可还好?”
玉儿想起昨夜……昨夜哪里是跪了祠堂,分明是……玉儿脸上泛红,面上只是说:“还好。”
素清便道:“一会儿你用些茶和点心,便随我一起去看看三姑姑。”
玉儿道:“三姑姑?三姑姑怎么?
素清道:“你还不晓得,她原先时便染了风寒一直病着,这病一直拖到现在,却也是不见好的,我便想着,待会你用过早饭,我们可去瞧一瞧她,我是觉得她这病,病得有些古怪的。”
玉儿道:“你这话怎说?”
素清道:“你却想,不过一个风寒引起的病,却病到现在还未好的,虽说三姑姑身子弱些,你却没见她这些日子脸色愈发差劲起来。况且,她自病时,原便是请了御和堂的苏大夫来与她医治的,这些日子我偶尔去瞧她,便撞见那来开药的大夫,却不是御和堂的苏大夫了,我怕她这病啊,不是天灾,是人祸。”
玉儿惊道:“你这般说来,是有人要害她,瑞官夫人?瑞官夫人又为何要害她?”
素清笑道:“这大院子里杀人不见血的事情多得去了,这瑞官夫人更是个中楚乔,你想,如今这丁家上上下下,除了老祖宗之外,谁还掌着管事的权利?”
玉儿道:“你说的是……三姑姑与李谨?”
素清点头道:“李谨虽然管事,也很聪明,但到底是外氏,老祖宗是不会将权利交到他手上的,再者,李谨无论是否管事,在瑞官夫人心中看来,他顶多算个下人奴才,自不会防他。可三姑姑呢,却是不同了。”
玉儿道:“却又何来,三姑姑是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
“是了,她左右不过是要嫁出去的,可你可曾听说了什么老祖宗要与她婚配的事情?她心里爱着李谨,丁家大院子里谁不清楚,也是因着这个,老祖宗才也分外喜欢李谨了,指望着她们两个能成事了,倒也好凑个对,只是李谨那处一直不松口,他们两人的事这才一直拖着,若是有日李谨却突然开了窍,同意了呢?倒做个上门女婿,届时权利交到他们两个手里,瑞官夫人倒是要哭倒了!再者,就算是没有李谨,也会有个张谨,王谨的!三姑娘要招夫婿的事情说远便是不远的,况且,只要三姑娘在的一天,这丁家内院的掌权啊都不会交到瑞官夫人手上,是以,瑞官夫人要除掉三姑娘,也是迫在眉睫!”
玉儿听了这话,道:“三姑娘恁地不是傻子,倒被瑞官夫人算计了去?再者,难道李谨这么聪明,看不出三姑娘病得蹊跷?”
素清道:“我心里便也是有这样的疑问,所以才过来找你,待会一同去瞧瞧三姑姑。”
玉儿用毕早饭,两人便自丁怡的院子里去,方才过了荷花池,素清道:“如今已是入秋,你看这荷池也是颓败了,只剩那枯黄的荷叶,好不凄惨!”
玉儿笑道:“不知你是在说荷池,还是意有所指。”
素清笑道:“我不过感慨几句来,你倒听出这意有所指来了。且说是入秋了,碧园里的菊花定是开得甚好,待会我们往三姑姑的院子里回来,便去瞧瞧菊花才是。”
玉儿道:“既是你有兴致,便去瞧瞧。”
两人说着,迎面撞见李谨,看那样子,李谨倒像是刚从丁怡的院子里出来。
李谨先作揖道:“李谨见过二位少奶奶。”
素清道:“李管事不必多礼,可是刚从三姑姑的院子里来,不知三姑姑的病情如何?”
李谨看一眼玉儿,又看一眼素清,笑了笑:“大少奶奶这般聪明,李谨想是也知道大少奶奶今日前来的缘故,请大少奶奶借一步假山后头说话。”
素清先自走在前头,李谨又看一眼玉儿,道:“劳小二少奶奶稍等。”
玉儿笑道:“你两个自去说甚么情话,偏是我听不得!当然我也不想听,我便在此处候着,替你们两个把把风便是!”
李谨面上一笑,却不说话。只跟着素清一同到假山后头去了。
素清道:“不知李管事想说什么?”
“长话短说,你这次来是因着觉得三姑娘的病病得可疑才来的,是与不是?”
素清点头道:“是。”
李谨道:“既是如此,大少奶奶不妨听李谨一言,你心中如何想,便如何对三姑娘说,毕竟这是难得的机会,你拉拢了三姑娘,对付瑞官夫人便又多一分胜算,你且跟她说她病得古怪,她是个聪明人,你不过稍加言语,她定会知道瑞官夫人要害她,届时你再说你可去请了御和堂的大夫来与她瞧,只需吩咐个丫鬟出来,禀我一声便可,届时三姑娘必会感激你,自然便会同你站在一处了。”
素清听他这么一说,抬眼看他,只不说话。
李谨发现她的眼神一直停在自己的脸上,微微咳了咳,偏头道:“大少奶奶可还是有什么疑问?”
素清也不知自己心中怎么想的,出口便问道:“你是想帮我,还是想帮丁怡?”这话问完,她才心知不妥,原便不该这般问的,这般问还不便等同于是问他,心里喜欢自己还是喜欢丁怡了,素清脸上尴尬,还未等李谨开口,那头玉儿匆匆过来道:“你两个且快点海誓山盟了!那边有丫鬟过来了。”
李谨道:“我先走了。”
等到李谨走出很远,玉儿才道:“方才他与你说什么了?”
素清白她一眼道:“海誓山盟了!”
玉儿干干笑道:“不过是句玩笑话嘛,值得那般认真!他且是与你说什么了?”
素清道:“他让我借这次的事情有意拉拢丁怡,让丁怡知道是瑞官夫人在对付她,好自日后去对付瑞官夫人,叫我与三姑娘稍加言语一番,便说要找御和堂的苏大夫再来与她瞧瞧病。”
说到这里,小声道,“你且说,他这是在帮丁怡,还是在帮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