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纯道:“公主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我。你相信我,我也想回来看你,只是却与李谨跟云逸不同,我身为三军统帅,哪里能擅自离开去瞧你,我便是想着,只要上京复了命,便立刻回去接你,但不想回京之后事情却这么多。”
玉儿听他一说,自也有几分信他,便道:“那公主呢?”
丁纯道:“那日被皇上传召,便是入宫面了圣,皇上要我留在御花园里用膳,哪知那公主也出席,只是频频把眼来瞧我,倘或我知道她对我有意,便是如论如何也不肯去的,现下只是麻烦,但是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将这件事情解决,好不好?”
玉儿道:“那我呢,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丁纯笑道:“你是我的小祖宗,便是这将军府里的将军夫人,是唯一的一个,再不会有旁人。我明日便会面圣,说我已有发妻,且发誓再不娶的,相信皇上他老人家也自会明白。”
玉儿心里的气已是消了大半,只能怪他,便是长了这样的一张脸,却还是个文武全才,这般年纪,就成了战名,还当上大将军,又有哪个女子见了不爱呢,玉儿却突然想念他还是傻子的时候,他是个傻子,便是自己一个人的,那却是多好。
玉儿这般一想,便道:“先时只觉得你痴傻,现下想来,便是痴傻了才好,那样,便永远都只是我一个人的。”
“现下不也只是你一个人的么,以后也只是你一个人的。”丁纯说着,只把她抱来亲了,却是这么久不见她,也不晓得这张天仙似的小脸在梦里出现过多少回了,却是让人想念得紧,丁纯一边亲着一边去解她的衣裳,玉儿只是拦着他的手道:“快别,还是大白天的,只是羞人不羞人?”
“怕什么,大白天却是怎么?反正也不会有人瞧见。”
玉儿道:“你见了我,便是一门心思就只想着这个……”只是说着,衣裳却被他都丢到了床下,只是那帘子散下来,难怪人说小别胜新婚,这却还不是个小别,玉儿也是情动,只是任他亲着,整张大床都摇晃得厉害。
“你轻一点……轻一点。”玉儿小声地道,他却置若罔闻,便是隔了这么久都没碰她,这会子哪里忍不住,今日上朝的时候,他便已是算着她来的时辰,早已是归心似箭,却又无奈那老皇帝不肯放他走,却还要让他陪着下棋,他哪里还有心思下棋,满脑子都是她的脸,只是将满盘的黑色旗子,都摆成一个“玉”字来,那皇帝见了,笑道:“爱卿可是有心事?”
可不是,心事。
外头的天色由白到黄又由灰到黑,玉儿仿佛死过去几回一般,他却还不肯放过她,只等她晕过去再醒过来,却是次日早上。
一早便有丫鬟婢子们进来,打好了热水,只是伺候着玉儿沐浴更衣,玉儿经过昨晚,也的确是要好好的洗洗澡了。
等到洗浴好了,出去时便见了丁纯在院子里等她,瞧见她一身紫色的衣裙,发饰虽然简单,却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丁纯见了她,向她招一招手,道:“过来。”
玉儿身形却有些娇小,平时在他身边,也只是够得着他的肩膀,每每被他抱在怀里,都像个孩子一样。玉儿几步向他走过去,被他一把拉到怀里,道:“看看,这些小点心喜欢不喜欢,等吃了点心,我便带你去城外转转可好?”
玉儿用了些点心,道:“你今儿怎么便是有空了?却是不去上朝,不陪那老皇帝下棋啦?”
丁纯笑道:“我媳妇来了,自然是要陪着媳妇,哪里还管他什么皇帝不皇帝。”
玉儿扑哧一声笑出来,只吃完了点心,丁纯叫来婢子给她拿了一件雪貂大衣披上,拉着她一路出了院子,便骑上马,直往城外去了。
只是冬日里却并没有什么好的景色,便是那冷梅,也只是依着墙角,丁纯带着一路绕着城外逛了一大圈,只瞧着玉儿的小脸也冻得通红起来,便道:“是不是太冷?回去了可好?”
玉儿点一点头,两人一路骑马回去,到了将军府门口时,玉儿却见着将军府外听了一顶鸾轿。丁纯先自下了马,再将玉儿抱下马,早就有门童来报与丁纯道:“将军,公主已来多时了。”
玉儿听了这话,抬眼去瞧丁纯,丁纯怕玉儿生气,忙道:“公主怎么来了,便是去说我不在。”
那童儿道:“已是说了,公主只是不走,便是要等着将军您回来。”
玉儿原还是被丁纯拉着手,听了这话便一把抽回手来,道:“你且是还不快去瞧瞧你那痴情的公主!”说着拎着裙子便要往里头走,丁纯几步跟上去,道:“别生气了,我这就去跟那公主说清楚,可好?”说着一把拉着玉儿往里走。
那公主早已经就在院中的亭子里坐着了,玉儿见时,只见着亭中一个明晃晃的身影,身上锦衣华服,头上凤冠霞珠,晃眼得紧,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宫女,那公主远远的见着丁纯,赶紧起了身走过来,面上的笑意在看见丁纯紧紧的拉着玉儿的手时顿时消失不见。
那公主上下打量着玉儿,玉儿也上下打量着她,这位公主姿色甚是平平,一张脸蛋略有些方正,只是眼睛很大很漂亮,丁纯道:“末将见过公主,不知公主大驾,有失远迎。”
那公主的笑意僵在脸上。
丁纯将玉儿拉到前面,道:“这是末将的发妻。”说着看向玉儿道,“玉儿,还不快见过公主。”
玉儿心里不愿意,面上还是微微一笑,福身道:“见过公主。”
那公主看向丁纯,道:“周将军已经有了妻房,我怎么没听说过周将军已经娶妻之事?”
丁纯道:“这是末将的结发之妻,原因末将未曾当上这将军之前便娶过门了的,所以公主未曾听说,便是昨日里才将她接上京来。”
那公主绕着玉儿走了两圈,四下打量着她,面上只是笑:“好个标致的人物,难怪周将军倾心了。”只说完这一句,摔着袖子便走了,那后头的两个宫女连忙跟上去道:“公主……”
等到那公主出了院子,玉儿才道:“这个公主,说完话就摔着袖子走人,怎么脾气比我还要不好?”
丁纯拉着她的手亲一亲:“你脾气甚好。”
玉儿笑着道:“就你贫嘴。”
虽则这番公主是走了,但是作为女人的直觉告诉玉儿,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那个公主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丁纯陪着玉儿用了午饭,便是考虑着她上午累着了,叫了两个婢子要伺候她午睡,前院的童儿焦急的跑过来道:“将军,将军,皇后娘娘有请,说是要让少奶奶入宫一趟。”
玉儿听了这话,道:“要我入宫?要我入宫作甚?”
童儿道:“这个我也不知,只是宫里有话传来,说是让夫人进宫一趟,说是皇后娘娘有请。”
丁纯说了句“知道了”。转头向玉儿道:“便是去换身衣裳,我陪你进宫一趟罢。”
玉儿也知道,若是皇后娘娘有话,自己就算是再不情愿也是要去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有些不好的预感,丁纯似乎是看出她心里的想法一般,拉住她的手道:“有什么好怕的,便是那皇后娘娘,也不能将你吃了,再说,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不是还有我么?”
玉儿听到他这么一说,才略略心安,只是进去换了一身衣裳,又重新梳妆打扮了一番,这才被丁纯拉着出去,两人上了马车。
玉儿道:“你说,这皇后娘娘要见我,是不是因为公主的事情啊?”
丁纯摸着她的头发道:“便是因为公主的事情又能如何,终究你才是原配,你怕什么呢?”丁纯已经想到那皇后娘娘要见玉儿是因着什么事情,便开口道,“玉儿,我问你,若是那皇后娘娘同你说,要你与公主二女共事一夫呢,你要怎么?”
玉儿看他一眼:“你倒是想?”
“我不想。”
玉儿道:“你不想,我自然也是不想,可是她是皇后娘娘啊,万一她一定要将公主许配给你呢?她是君,你是臣,你只能听她的。”
丁纯道:“谁说的,便是皇上也不能逼迫我,毕竟我手上掌有三十万兵权……”
玉儿忙捂住他的嘴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且是能说的?”
丁纯笑着移开她的手道:“你这么怕做什么?我却又没有说我要造反。”
两人自说着话,马车已经行道宫外,两个小太监过来掀开马车的帘子,丁纯先自下了马车,再将玉儿扶下来,却正要陪着玉儿走时,却听见一声:“周将军请留步。”
玉儿与丁纯回头看时,却见了云逸几步向这边走过来。
丁纯道:“何事?”
云逸道:“你只让她一个人进去见皇后娘娘又能怎么?皇后娘娘便是能将她吃了么?你随我往这边来,相爷要见你。”
丁纯看一眼玉儿,只是站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