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刚见状,那还得了,要是再被这个乡下野丫头给抢了先,这店铺只怕真的没有他的地位了。
“爹,我也去。”
孙刚也站起来急道。
“去什么去,你懂个屁,别丢人现眼了!”
孙老大夫还真的不客气,看的温月清都有些龇牙咧嘴的,这脾气谁能受得了。
孙刚老不高兴的:“爹,我给你拎药箱行了吧。”
“哼!”
虽然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十分不满,但是毕竟是儿子,也就没有直接拒绝。
孙刚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生怕这个倔老头子再说出什么话来,到时候面子真的挂不住了。
温月清跟着他们来到一家看上去特别富庶的建筑前,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威风凛凛,高高的门槛和红色的大门,显得更是气势恢宏,可见这家人的身份也是显赫。
“麻烦告诉朱老爷一声,就说孙大夫过来了。”
孙老大夫上前对门房说道,希望对方可以通报一声。
门房知道老爷最近因为二少爷的事情焦头烂额,而孙大夫是城里里数一数二的大夫,自然不会为难,赶紧迈着步子快速的往里面跑去,禀告给朱家老爷。
虽然孙老大夫之前来过几次,二少爷的病并没有什么起色,但死马当活马医,朱老爷也不会拒绝。
“孙老掌柜的,您这是有什么办法了吗?”
朱老爷开门见山就很急切的问道
孙老大夫脸色不是很好看,面对着朱老爷殷切的目光,他十分诚恳的说道:“朱老爷,之前我没有办法,这次给你介绍个人。”
朱老爷一看站在身边的两个人,自以为是孙刚没错,谁曾想,孙老掌柜指的竟然是屁点大的小丫头片子,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
“孙,孙大夫,你确定……”
“放心吧,别看她年纪小,师父可是有名的鬼手,她的医术可厉害了,一般人都请不到。”
孙老掌柜在说这话时,温月清在心里面默默地翻个白眼,这海口夸出去,要是没有办法收回来,这张老脸都要没了。
“若是,连她也没办法的话……这就是……是……”
“啊?当真?当真?那快请快请。”
不是对温月清有多大的信心,而是处于对孙老大夫的信任,既然老掌柜都夸下如此海口,那就是没错的。
温月清跟在一行人后面,跨过了三进院,一进门,整间房都弥漫着一股药味和浓浓的腐朽的味道,甚至于里面还夹杂着淡淡的臭味,让人不禁的作呕。
温月清走过去,掀开幔帐就看见躺在床上的人脸色苍白,整个人像是一具尸体,看上去特别的惊悚。这鬼样子根本不像是正常人的模样,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床上的人爬起来直接吐了,他一张口,顿时一股酸臭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站在一边的两个丫鬟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可见这是经常出现的。
“快点,快点收拾干净!”朱老爷眼圈都红了,看着儿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心都碎了。
温月清也不介意,走过去掀开他的被子,这位朱家少爷身上出现无数的红包,甚至有的地方都已经溃烂了,散发着恶臭,触目惊心。
“我的儿啊!我的老二啊……”朱老爷不禁感慨出声。
“请问,二少爷最近是否去了什么地方?”
温月清伸出手给他诊脉,又开口问道。
“这个样子还能去什么地方啊!”朱老爷叹道。
“不,我是说在生病前,去过什么地方?麻烦朱老爷好好地想想,任何地方都不要错过。”
温月清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让孙老大夫也觉得心头惴惴的,凑上去小声的问道:“怎么回事?”
“老掌柜,这不是毒,任凭如何施药也无解的,这是蛊!”温月清冷冷道。
“蛊?”
“嗯!确是蛊无疑,我只是奇怪,蛊一般在南疆那边比较盛行,而东部地区却是寥寥无几。所以我很好奇,这位朱家二少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老大夫听闻后,再看看朱家二少爷的面相,这才不住点点头,蛊!他之前也只是偶有见蛊虫,但自己从没有诊疗过的,所以,听温月清这么一说,便恍然。
“那,能治吗?”孙老大夫关切的问道
“可以。”温月清依然淡淡回道。
朱老爷听到“可以”,心里放下大半,随即,思量了半天,摇摇头:“我们家做的是绸缎生意,临安这边的丝绸就数皇城那片卖的最好,我儿子也就是在临安成北和南边的皇城来回,没有去过其他的地方。”
温月清眉头皱了起来,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朱家的公子肯定是在这条路上的某个地方沾染上的,若是……皇城的话……
温月清眉头皱了起来,瞬间暗道,这与她何干?
“那,这位小大夫,我儿是不是……是不是……没……”
“朱老爷,您放心,公子的病虽然比较罕见,但也不至于救不活。您带着人先出去,我和孙老大夫在这里便好。”
“真的?真的?谢谢,谢谢,真是活菩萨啊。”
再次听到儿子有救,朱老爷哪还有其他的想法,赶紧把人带出去,顺便把孙刚也给请了出去,因为女菩萨明确交代了,只要他们两个。
“月清,你准备怎么治?”
“先用银针逼出蛊来,然后红甲狼会解决的。”
说着,孙老掌柜的就看见一只呆呆的虫子从她的衣袖中慢慢的爬出来,似乎是换了一个地方,有些不解晃了晃头上的触须,然后顺着温月清的指尖爬到床头,转了个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动不动。
“这……”孙老掌柜眼里放光,万般的好奇。
“孙前辈,这是红甲狼虫,比蛊王还要厉害,你等着瞧!”
银针在温月清的手中犹如有了生命,手上的动作只留下残影,不一会儿朱家二公子身上就被扎满了银针。
孙老大夫以前只知道温月清的医术好,此刻,眼睁睁的看着,感叹却不想原来好成这样,正震惊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时候,就看见病人身上慢慢的有东西浮动,如同一条条纤细的银丝,在银针的逼迫追赶之下,顺着身体的脉络慢慢的从口中游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