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桐造访了北京目前最大的旧货市场,潘家园旧货市场。这个地界曾经因为一本盗墓题材的书而大火,引来不少人打卡,也牵出了不少麻烦。来这里的的人的目的渐渐也不太纯粹了,完全是奔着从摊主那里骗古董打得目的来的。波谲云诡的骗局重重叠叠,攻守不断转换,“原住民”和“侵略者”各有伤亡。热度过后的潘家园比以前更加热闹,但是精气神总是丢了些的。
“收旧书的?你可以去问老黄,他在这里待了五十年,绝对是我们这里最厚道的家伙。”苏桐不以貌取人,但是面前这个尖嘴猴腮的人偏要他这样想。他开始用各种话术来诓苏桐买席子上的那些假货。
“书,我收的最古老的书也就是民国那个时候的,问我这些我怎么可能知道。”苏桐察觉了他躲闪的眼神:“拜托了大叔。”老黄穿着格子衬衫,鼻梁上架了一副文绉绉的金丝边框眼镜,抽出一张丝巾擦手,像官员接圣旨一样接过那本已经有一半被烧得焦黑的书。“你是人类之拳苏桐吧。”苏桐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哪有什么人类之拳,不过是一个以战斗为生的莽夫而已。”“哪有什么清朝古书,这是一本很明显的赝品。”苏桐轻信了老黄。
“书?一本书有什么好计较的。”Z不明白X为什么要让他亲自从莫比乌斯手里的遗物中换一本清朝的生理书。组织的行为总是莫名其妙的,不过他们很有权力。“为什么选择我来分摊你们垄断的荣华富贵?”戴着太阳面具的成员摘下面具,露出已经被焚毁的眼睛。X的脸自动剥落,露出里面的“荒野”。“因为你是东北发展的最后一个受害者。听说你曾经被战争遗留在这里的炸药崩到过,你有加入我们的理由或者说动力。你独自住在地广人稀的农庄里,在半夜犯急性阑尾炎而找不到医院,自己手忙脚乱切掉了阑尾,有这个狠劲。最重要的是,”X点亮了这座收藏了他的胃部的藏宝塔,里面有无数的被世人判定为失败者的人的尸体。“你很适合做幕后工作。”
“如果你真的很讨厌人类之拳这个称号你完全可以不代言产品。”老黄咳嗽了两声,唾沫溅到了那本书上,下意识的拿了纸巾细细地擦拭。“大叔,你做古书做了多久?”老黄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双手在灰色西装长裤上来回摩擦:“没多久,相比**上下五千年历史来说微不足道。”他的称号只有以前的老伙计才知道,叫做“阅万卷”。
娜塔莎逛完了街,手里提的袋子里面有一堆瓶瓶罐罐。“让我猜猜,有没有过百万?”娜塔莎凑在他耳边报了一个数,还没说完呢,老黄的声音就幽幽地出现了:“三十来万上下吧,没亏多少,有两件碗是真货。”娜塔莎惊呼道:“**人果然很神奇,”娜塔莎把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收起来,还朝他翻白眼:“你以为我是那些傻老外吗?我已经找人验过了,有四件真货。”老黄挺直腰板,继续研读自己刚收来的《围城》。这是他的习惯,现在唯一能让他入眠的只有文学大师的著作了。
“你的下一场是和机器人打,这次千万不能开启武器战,因为对手的身体是依靠磁力结合,你的武器打在他身上会很难收回来。”娜塔莎这样叮嘱他。
“同意开启武器战。”娜塔莎气得直跺脚:“混蛋,居然不听我的。”胡虎也在一边干着急,本来是带刘蒙过来学习的,不能学到脑残。“人类的脑子坏了。”苏桐面临一片质疑之声,把目光投向台下的尤勇。“你要我输?你知道这对一个拳手来说是多强的羞辱吗?”尤勇把领带接下来,认认真真的给这个大男孩系上:“只不过是多了一个从败者组里面爬起来的过程而已。”第一次失败的人会被放去打复活赛。“我不能放弃我的冠军。”苏桐和他近在咫尺:“你总要告诉我要我这样做的原因吧?”尤勇的理由很简洁:“因为这样子比赛就会更好看,我们能够挣更多的钱。”
苏雅很赞成尤勇的计划,但是龙海和父亲尤明第一次结成了反对同盟。“这是一个很普通的计划。”尤明没有动苏雅处心积虑准备的一大桌子菜:“你有自己的工作对吧?”苏雅殷勤地给尤明夹菜:“爸,我们不是一直在为机器人没有辨识度而发愁吗?”苏雅兴奋地展开机器人的图纸:“我们机器人的最大优势就是他足够轻,而且反应速度特别的快。如果这种型号的机器人去参加C赛的话不是能把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吗?”尤明被她说动了,答应一试。龙海面色阴沉:“可是我们没有生产那种型号专门的拳击机器人。”
“没有的话改造我们的参赛机器人不就好了,组委会审查那边我去跑。”于是就有了尤勇对苏桐的请求。“你们赚不赚钱关我什么事,而且我师父知道你来请求我吗?”尤勇用墨镜指向一旁毫无生气的龙海。“你说呢?”胳膊拧不过大腿,况且也没有必要为了一件“小事”伤了家庭之间和谐的关系。
“你知道古代的拳击都是用来取悦皇族的吧。”尤勇冒险给巴德雷挂了视频电话。“别拿这种只要是行里人都知道的小知识来给我上课。”巴德雷没有理他,继续讲述他的开场白:“后来商品经济的发达催生了市民阶级,这种阶级的最大特点就是他们学会了享受。于是拳击从宫廷走到了民间,本质上还是一种消遣。”尤勇没办法,只好边吃苏雅给他洗的葡萄边听。“这就是现在解决你的困境的最好的方法。”尤勇恨不得把电脑砸了:“你是隐居久了脑子出问题了。”
尤勇还是低估了杰森斯的神通,不过巴德雷意识到了,所以采取使用加密的故事来传递他真正想说的话。苏桐用的是双节棍,这种武器的使用是有技巧的,所谓的磁力根本没用。苏桐心里有了顾虑,行动模式就变得很简单了,对机器人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防守的话机器人就防守,他进攻的话机器人就进攻,这样子两个人比拼的就是身体的坚硬程度了。这场战斗持续了二十分钟,看得亚当斯眉飞色舞。“哈哈哈,他替我实现了愿望啊。”转念一想之后亚当斯又愤怒了,把手中的易拉罐捏成了一颗小“钻石”。“但他是没有大脑的混蛋,是一块又一块的代码的集成物,怎么会有资格来打败我的宿敌。”
苏桐在这场比赛甩了十几个眼色给龙海,然而龙海闭目养神,没有回应过他一次。所以他打赢了那个瘦瘦高高的机器人。他们的距离过于遥远,别说他哥哥的请求了,就算是龙海亲自来找他也不好使。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你先跟我这个C赛的运动员比跑步,当你赢了之后再想着超越其他人。”龙海在经历六场比赛的垫底之后身处崩溃的边缘,默默地点了点头。“安心啦,如果真的不能重回顶尖运动员的行列,坐办公室或者去演电影都不错呀。”龙海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就和那些玩游戏的菜鸟一样,虽然越菜越爱玩,但总有厌倦的那一天。吴刚昨天去北京旅游了,在潘家园的老黄那里买来了那本清朝古书的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