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高和跳远杰森斯竟然没有跳过龙海,这是参赛者们都没想到的事情。龙海的跳高高度比人类世界记录足足少了十公分,杰森斯的跳高永远卡在了两米,理由很简单,双脚对地的反作用弹力太过充足以至于每一次起跳的轨迹都近乎直线,一下子就把杆子射落了。跳远也是,杰森斯的体重太轻了,直接跳到了另一个沙坑里。机器人虽败犹荣,每一个对结果惋惜的表情都是一次次抽在脸上的巴掌。
游泳这一战也是龙海胜利,因为杰森斯总是把水池搅得一团糟糕(他在水下靠推进器移动),直接而被充当裁判的人类判定离场。“赢的开心吗?”龙海捋走脸上的水珠:“的确痛快,特别是跟你这个机器人首领比赛。”杰森斯摇头:“但我觉得不过瘾,”他握紧拳头:“只有突破,只有燃烧才能看出我们的力量。你还记得你成为短跑皇帝的与苏博特的那一场对决吗?”
龙海的起步要比苏博特快。但领先优势只持续了一秒左右,接下来的五秒时间苏博特一直比他快半个身形。某些在场的人看到了龙海赢得比赛的希望,喝倒彩,说垃圾话,试图分散龙海的注意力。
然而龙海一直和苏博特保持着半个身体的距离。吴刚是憋着气再看这场比赛的,这最后的一秒多时间能决定他的这口气是化为震天响的喝彩还是无力地一声叹息。
龙海和苏博特都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终点线为什么在此刻变得无比闪耀。因为全身用力两个人的面部表情变得无比精彩,仿佛他们在比的不是跑步而是鬼脸。龙海对苏博特的加速度感到吃惊,同时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决心追逐一百零一的数值,突破系统给他设定的桎梏。他的肌肉因为过载而断开,大脑因为缺血而几近宕机......
“你在元宇宙中和苏博特再来过一场同样让人心血澎湃的对决吗?”龙海仰面浮在水面上:“我们都有忙的事情。”事实上是苏博特在进入游戏第五天就因为同场竞技者玩的把戏而死亡了。龙海没有功夫为他伤心,只是找了苏桐去执行法律。两个菜鸟打三十级大佬的过程艰辛而刺激,还没掌握系统试用窍门的两人在那一场战斗中开发了许多系统加成使用法,摸索出了使用加成的最佳时机是什么时候。
“我今天想和你比一把,比一把拳击。”龙海戴上拳套欣然应战。“君子礼仪不用找人来监督吧。”龙海活动了一下肩膀,尝试出了几拳,空气被划破之后悲伤地叹气。“好,”它示意后方严阵以待的同伴们不要轻举妄动。伙伴的惨死让他们学乖了。因为杰森斯想要比赛不那么剑拔弩张和减少愤怒导致意外的情况的发生所以采用了限定三回合,未击倒对方便按打击积分多少的方式算胜负。
龙海学习中国拳手前辈采用海盗式打法,打一下就跑,经常没跑了。杰森斯的跳跃力优秀,轻轻一跳就截住龙海逃走的路线了。龙海没办法只好和他正面对抗,缺少足够经验的他很快被机器人找到破绽,腹部挨了四拳两脚,差点连隔夜饭都被打到吐出来,他所使用的机器个体的隔夜饭。这样子打下去自己死定了,龙海迫不得已改变了战法,舍身攻击,这样至少能够决定自己挨打的地方在哪里。杰森斯在心底里肯定嘲笑这个弱智吧。舍身一击是要付出体力的,那么机器人只要躲避就好了,时不时龙海的自杀式攻击还会整伤自己。
“你的有效打击次数也太多了吧。”龙海检查完机器检测的比赛数据后不禁大叫。“那是因为我长了一双好眼睛。”他说:“这是一个老人主动送给我的。”他说的老人是独孤柔的父亲,他躲过了脑波剥夺的攻击而苟活,却主动为杰森斯献上了眼睛。杰森斯带机器人去抓他的时候老人颤颤巍巍地捧着自己的两颗眼球给杰森斯。“这双眼睛见证过我太多懦弱的瞬间,请你拿走它们吧。”
“既然你对我们世界的事情都了若指掌,不妨回答我几个问题。”他们的谈话没有第三者听见,包括龙海的人类盟友们,他们只看见两滴晶莹的泪珠在她脸颊上悄悄滑过。龙海和杰森斯比了半天之后杰森斯被哄高兴了,向前来的人类盟友们宣布:“我可以停掉超级电脑。”杰森斯当着他们的面按下了超级电脑的关闭键。龙海他们欢欣雀跃,准备从元宇宙那里把其余的人类意识都接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元宇宙已经不存在了。
“这样子我们回来有什么意义?”前两个人的攻击的徒劳让其他的人在见识到这一绝望情形之后也只能绝望。龙海疯狂地攻击杰森斯,被反弹的子弹和爆炸的冲击波蚕食身体。“你夺走了人类的未来!”他们利用杰森斯身上没有武器的特点将他锁了起来,密谋研发武器,发动战争。“这就是自私的你们,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龙海专注于核弹的装填:“人的罪恶的本性从来都没有改变,但是触发他的选择在你,你亲手毁掉了太极里的白色勾玉,那么黑色勾玉将会接管整个圆盘。”杰森斯闲来无事观察他们的神情。不同于电影里小人毁灭世界时疯狂的姿态还有愚蠢的得意,他们十分严肃,没有一丝笑模样。
杰森斯在脑海里翻看这些人的记录发现他们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压抑过。核弹的作用也不如他们想的那样厉害。聚众祈祷的机器人根本没在意这个小小的高空抛物。飞机上的敢死队一见机器人根本不理他还以为他们是无法应对所以干脆等待灭亡,高兴地叫了起来。龙海凝视着他的全家福,杰森斯又不知好歹地问起了尤明的情况。“他没有死,他那样的累赘都从元宇宙那样的地狱中活过来了人类怎么不能?”
核弹在空中缓缓舒展腰肢,温暖的光还有气浪如同画卷一般徐徐展开,地面上的人的眉眼逐渐模糊。转折点在三秒后到来,爆炸突然急速收缩成了一个小点,在空中不规则地飞了几圈之后不见踪影。激起人们依旧在祈祷,他们信仰的神就在人间,核弹是夺不走他的。
他们马上在飞机上开始研究新的杀伤手段。“没用的没用的,”杰森斯真是懒得和他们玩了,“不就是要未来嘛。”刘蒙走过来指着他骂骂咧咧:“就凭我们这点破铜烂铁能有个屁的未来呀。”杰森斯摊开手掌,上面躺着一个和蚂蚁一样大小的胚胎。“人类的未来在这里,只有生物能够生育。就算你把他们从元宇宙放出来也只不过是给予了他们有限制的生命而已,”他唤别人去拿放大镜看,“还不如让他们虚无的生命在一刹那结束。”龙海手持放大镜走来,确认了胚胎中的生命体是婴儿之后激动地将他高高举起,“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