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同小姨子沆瀣一气,恶意超车加塞,公然砸了我奶奶的车,
到头来竟还恶意剪辑视频把罪责扣在了我们头上!
谁让他仗着自己有点身份背景,便嚣张惯了,
可他一定想不到,这次我直接摆烂了。
1
奶奶的奇瑞小车照常停在学校门口。
它被几辆大车夹在中间,低调到毫不起眼,我每次都要找很久。
打开车门,把背包扔上去,看到奶奶的笑容,我感到轻松不少。
只是车刚开出去没多久,奶奶猛地一个刹车,着实把我吓得不轻。
如果没系安全带,我觉得自己可能会飞出去。
奶奶一脸愠怒,不甘示弱地按了几声喇叭以示不满。
“这人非卡进来,连转向灯也不打呀!”
惊魂未定之时,我望向前方,只见一辆黑色宝马已然光明正大地超塞到了我们前面。
不过这车牌,着实有些眼熟。
而宝马车里那一男一女竟直接下了车。
那男人猛地敲了敲车窗,我才看清来的人是魏广和柳琴。
魏广摆出一副毫无素质的嘴脸,直接冲奶奶骂道。
“按什么喇叭啊,吵死了,给自己送葬吗?”
我握紧拳头,努力冷静下来。
魏广看到车里的人,更是一脸不耐烦。
奶奶只是跟魏广说:“您这样做,很容易发生追尾的。”
魏广冷哼一声,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你什么车,我什么车,碰坏了你赔得起吗?”
奶奶好声好气道:“瞧您这话说的,这不是没碰到吗,没出事就好。”
可柳琴却煽风点火道:“没碰到就别按喇叭呀。”
奶奶解释道:“我只是提醒你们应该好好开车。”
魏广依旧得理不饶人,冷哼一声。
“错的是你们,像你们这种人就这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柳琴在旁边附和道:“是啊,什么样的人干什么样的事儿。”
魏广脸上的优越感似乎快溢出来,神情异常嚣张,又得寸进尺道。
“所以我刚刚话还是说的太好听了,应该说狗改不了吃屎。”
奶奶听他们一唱一和,已经皱起了眉头,仍是耐着性子选择好意提醒。
“出门在外,请您注意素质。”
魏广似乎被点到了哪根神经,我想他一定被别人也这么说过。
被人提醒注意素质,那么就约等于没有素质。
见他急眼道:“老太婆,你给我注意点!一大把年纪了还当什么马路杀手!”
魏广似乎还不解气,竟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奶奶的车上。
“砰”地一声,震得我耳膜都痛。
他一定用了很大的蛮力,此时车盖上已经凹下去了一大块。
见他们一直为难奶奶,甚至暴力相向,我已怒火中烧,正准备打开车门下去和他们讲理。
只见奶奶转过来,朝我轻轻摇了摇头,又把头抬出车窗。
“咱就小事化了,后面还有车在等呢,您这样可不好。”
看来奶奶此时并不向和魏广过多计较。
我又把手从车把上放下了。
这时柳琴也拉了拉魏广的衣角,朝他使了个眼色,似乎是示意让他别把事在闹大。
“反正过几天我们就再见了。”
魏广恶狠狠地瞪了我们一眼,两人便转身上了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再见?这话里有话,好像带着一种赤裸裸的威胁。
我倒宁可和他再也不见。
2
在学校附近恶意超车加塞的那俩人。
一个是我的导师,一个是我导师的小姨子,也是我的同班同学。
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当初到底是什么眼神,才会选了这么个货色当自己的导师。
入学参加学科研究之后我才发现,魏广仗着自己的老丈人是副校长处处欺侮学生,除了他的小姨子柳琴。
柳琴平时在组里几乎什么事都不用干,属于坐享其成的那一类。
魏广和柳琴这两人一搭一档,如果放在古代应该是要被处以极刑的。
而我应该是被打压得最惨的那一个,只要有什么事不如魏广的意了,那我在学校准没什么好日子过。
只是不成想我的处处忍让,换来的是魏广的变本加厉。。
前些日子,他竟厚着脸皮在我们研究任务的收尾阶段,堂而皇之地把柳琴安插了进来。
我明明白白地告诉魏广:“柳琴在这个节骨眼上加入,是不可能和我们共享成果的。”
而魏广竟然破天荒的默许了,我暗舒一口气。
可事情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最终的结果如同五雷轰顶!
原来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魏广已经把研究成果的署名权转移给了柳琴!
也就是说我们小组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我跑去质问魏广:“柳琴并未参加这次比赛,为什么唯独写上了她的名字。”
魏广一脸不屑,好像这样做是理所当然的。
“夏兰,你总是只在意个人荣誉,却不考虑别人,更不懂尊重老师的意见。”
我简直无话可说,难以想象眼前人的道德品行竟扭曲到如此程度。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她有什么资格?”
魏广依旧保持着那副倨傲的态度,朝我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你的家庭你也是知道的,评上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我这是为大家好,为我们整个团体争取光荣。”
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没法改变了,研究报告已经上交,总不可能再要回来。
我气得眼泪都冒出来,怒极反问:“您这不是偏心吧,就因为柳琴是你的小姨子。”
魏广脸色一变,皱了皱眉,冷声道:“你就知足吧!”
“知什么足?”
我哪有什么能够满足的地方?向来都是他对我不满,一字一句俱是轻蔑!
他声音一沉:“能给你进研究小组,已经很好了!”
在他们眼中我没有背景,卑微如尘埃,而让魏广当我的导师似乎已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赐。
而柳琴通过不劳而获,更是获得了全国十大杰出青年评比的资格。
她如同炫耀一般,在我面前幸灾乐祸。
“夏兰,这次机会我替你争取了,一定会凯旋而归的。”
我故意问:“要是你落败了呢?”
柳琴瞬间收起了那副惺惺作态的嘴脸,白了我一眼。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我可不像你,魏导师还是我姐夫呢。”
我敷衍一声“哦”。
她哈哈大笑。
“再说了,我爸爸还是副校长。”
3
魏广的恶行数不胜数,罗列出来可以单独制定一部予以惩治的法规了。
一回到家,我那向来脾气很好的奶奶便和我吐槽:“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品德低劣的司机?!”
我轻笑一声:“那是自然,这种人多了去了。”
我并没有和奶奶说起有关魏广的事,一是怕她担忧,二是怕她自责。
再者说,我的心态经过这次加塞事件后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
我想,以我的能力,去为他们做学术研究,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甚至觉得自己的研究成果都有被魏广和柳琴玷污到。
从前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的观念向来是,做的越多,经验便也越多。
而且谁让我从小受的教育便是要为人处世低调一些,来日才能更加光芒万丈。
可忍一时忍一世,经过这些事,以后我可不会再惯着他们了。
晚间,爷爷同我们一起坐在饭桌前。
爷爷摸着胡须,一脸得意: “最近几所国内外一流高校联合开了学术座谈会,我受邀去当主讲人,所以忙得很……”
奶奶打断他:“让你那几个学生去不就好了?都一把年纪了还天天跑来跑去。”
爷爷有些委屈,实话实说道:“那他们资历还不够啊,这个座谈会更需要资深的老教授,何况还是我组织起来的。”
爷爷一脸期盼地看着我,他向来都是如此肯定我的优秀。
“兰兰啊,下次爷爷也把你带去,给学界老教授们介绍介绍我的孙女。”
两天后,奶奶依旧开着她的奇瑞送我回了学校,上面被魏广砸出的小坑依然肉眼可见。
第一天的课便是魏广的,如果可以,我真想每节有关于魏广的课都不去。
可惜我不是柳琴,因为柳琴便是一个在课上常年不见踪影但期末考勤却依旧满分的学生。
在正式上课前,魏广向我们宣布了即将举行的全国创新科技的比赛。
他眼神扫视四周,最终定格在了我身上。
“这个比赛呢,名额有限,我准备让我们组的夏兰来完成。”
不用想就知道魏广不怀好意,大概又是像上次那样,要把我的学术成果拱手让人。
这种事他干多了,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也许一天不帮自己的小姨子赢个比赛就浑身难受。
可他不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夏兰了。
这次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
我举手示意,明确地拒绝道:“这个比赛,我是不会参加的。”
魏广显然有些意外,马上一转态度,朝我嚷道:“让你参加,是你的荣幸。”
我已经被他这种目中无人的语气折磨得厌倦至极。
我直接站起来,紧紧盯着魏广,一字一句坚定道:“我可什么都不会,也没必要参加。”
魏广开始道德绑架,但我清楚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这是为了我们整个小组!”
我一脸无所谓:“柳琴的能力可比我强多了,魏老师可以让她去。”
大家平时都对这两人的作为心知肚明,同学们也正窃窃私语。
紧接着我又话锋一转。
“不过让我去也可以,我可以去替你丢人。”
比如交一份空白的作品之类的。
教室里哄堂大笑。
魏广太阳穴青筋凸起,用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讲台,随即指向门口。
“不参加,你就给我滚出去,别上我的课了。”
还有这种好事?我当然是求之不得。
我真想当着所有人对他说,你那照本宣科的破课大家都是硬着头皮过来听讲罢了。
于是我淡然地收起书本,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教室。
4
我靠在走廊的栏杆上,自顾自地看着书。
同专业的赵老师走过来,询问我怎么不进教室上课。
我一脸笑意,好像在说一件很光荣的事:“我不听话,所以被魏导师赶出来了。”
赵老师似乎见怪不怪,好像还是觉得我在理一般,只是好声安慰我。
“魏老师是副校长的女婿,在学校一直都是这样子,就连我们这些老师都拿他没办法。”
看来魏广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是大家都碍于他的身份,不便和他计较。
我露出一副虽然被赶出来,但是丝毫不在意的表情。
和在魏广的课上如坐针毡相比,去走廊罚站简直成了一种享受。
赵老师拍拍我的肩膀,朝我笑道:“你叫夏兰对吧。”
我点点头,不成想下一秒她竟和我并排站到了一起。
“这段时间有个创新科技比赛,你有什么想法吗?”
既然现在面前的老师不是魏广,我便可以放下心来肆无忌惮地和她讨论一番了。
于是我大胆地对赵老师说了自己的构思,就在魏广正在上课的教室前面。
我心里忽然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快,毕竟我刚刚才拒绝了魏广。
我指了指书上标注的几段话。
“既然是创新,可以从这三个方面,我看过以前的一些论文,研究方向比较单一。”
赵老师赞许地点点头:“夏兰,你很有想法。”
我和赵老师自由地讨论着有关这个主题的一切构想,甚至吸引了路过的学生一起加入。
在这个学校,我似乎从来没有感受到过这种氛围。
长久以来积压在我心中的,只有魏广虽然为人师表却独断专行所散发出来的恶臭。
下课铃准时响起。
魏广从教室走了出来,见我和赵老师交谈甚欢,皱了皱眉头,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他走上前来,嘴角挤出几丝假笑。
“赵老师在和夏兰讨论什么呢?”
赵老师如实道:“最近举办比赛的主题方向。”
魏广神情一变,又一脸不屑地朝我看过来,故意嘲讽道。
“哦,夏兰在这方面没有什么能力,我让她参加她还拒绝了,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吧。”
见赵老师朝魏广摇摇头,表示并不赞同,随即笑道。
“夏兰是个在这方面很有天赋的学生,刚刚我和她讨论后,就连初步框架都已经构建好了。”
我也附和:“我和赵老师在这方面算是一拍即合呢。”
言下之意,我和你魏广是八字不合,生来相克。
魏广如同被打脸一般,脸上登时青一阵红一阵,可他还非得踩我一脚。
“夏兰,你也不必听了这些话就自视甚高。”
还未等我开口辩驳,赵老师已经替我打起了圆场。
“那就让夏兰先来我们组吧,我想暂时借用一下这个锦囊。”
5
见魏广已经开始气急败坏,我也不想拖赵老师下水,便委言拒绝了她。
过了几天,比赛的结果公示。
如我所料,魏广所带领的小组榜上无名,就说明这已经是垫底的名次。
这样的成绩实在是难以启齿。
在此之前,魏广的小组基本都会在各种活动和比赛之中脱颖而出,因为当时的我还愿意搭一把。
可现在,我已经不干了,选择直接摆烂,半个字都不愿交给他。
于是他便一落千丈。
那个学识深厚,带领学生拿下一个又一个的奖项的“名师”,似乎在一夕之间便破灭。
因为这次魏广小组的失败,甚至已经影响了学校的整体荣誉。
魏广难辞其咎,校方也对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就连副校长应该也无法替他说话了。
魏广把我叫他的办公室,我知道他一定又要责难我。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如今的局面都是拜我所赐,好像要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我身上。
“夏兰,你到底有没有一个学生该有的样子!”
我故意发问,势必想让他难堪。
“听说您在这次比赛中取得的成绩和之前天差地别,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魏广气得似乎都要把后槽牙给咬碎,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都是因为教出了你这种一点都没有集体荣誉感的学生。”
我哑然失笑,真想说你和副校长还有柳琴有亲情荣誉感不就够了吗?
柳琴忽然又闯进办公室,朝他气呼呼地喊道:“姐夫……不,魏老师,我杰出青年没有评上!”
虽然这两人平时剑拔弩张,此时却像泄了气的皮球。
在接二连三地打击后,魏广对我下了最后通牒。
“你马上给我写好一份科研论文,明晚之前就发到我邮箱来!”
毕竟我的论文可是能上国际杂志的,魏广便是看中了这一点,单纯想要力挽狂澜而已。
我态度温顺下来,怕继续被魏广为难下去,所以先口头答应了他。
当晚,我便把一份完完整整且逻辑严谨的论文发送到了他的邮箱里。
第二天,柳琴便又来我面前耀武扬威了。
“夏兰,昨天那论文,我和魏老师已经帮你交上去了。”
这话一出,我便明白,魏广还是把署名权还是转移给了柳琴。
我已习以为常,此时全然不在意:“能得奖就好,早点把前头的损失给弥补了。”
柳琴傲慢地笑了几声:“像你这种人,只能写写这种东西以此自足了。”
我朝她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表示默认。
柳琴面露鄙薄,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姿态。
“只是枉费你苦心一场,却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