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越是早发现秦汤汤的存在,我觉得就越是帮助了秦汤汤,我就是想她一直都做着敢怒不敢言的小三,我要让她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即使我和温安年离了婚,温家媳妇也不是她就能当的了的。
秦汤汤的额头好像擦破了皮,用纱布贴着的,她身子好像就靠在温安年的怀里,那么的亲密无间,这样突兀地出现在我和婆婆的面前。
温安年的手旋即从秦汤汤的腰间离开,他面色慌张,先发制人地说:“妈妈,你们怎么在医院,出什么事了吗?”
婆婆从鼻子里哼了一下,不予以理睬。
我忙答到:“是刚才妈切菜时不小心把手切到了,我和爸就带妈来包扎一下。”
“你怎么能让妈切菜呢,妈伤的重不重?我说你是干什么吃的,你就不能切吗!妈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还让她伺候你不成啊!你还真当你是谁呢!”温安年冲我叫道。
婆婆这时帮我说话,说:“温安年,你还知不知足,你有这么好个老婆你还有什么资格骂她!你跟我说,你和这个女孩是什么关系,你们在医院干嘛。”
“妈,我这不是看你受伤我忘记了介绍。”温安年指着秦汤汤对婆婆说:“妈,这位就是季素的同事,她叫秦汤汤。”
秦汤汤半低着头,只露出半边脸,长发掩面,她稍稍转身,我看出来她有些害怕,到底是没名份,还是心虚。
“这位是我最最伟大的妈妈!”温安年说。
“阿姨好。”秦汤汤小小地声音说。
“嗯,你好。”婆婆也是仅仅礼貌性的应了一下,又问道:“安年,你不是出去买盐吗,你怎么到医院来了,刚才你爸还打电话让你开车送我们,你关机了。”
“妈,是这样的,刚才我出来买盐,就碰上秦汤汤坐在路边,她被别的车碰了一下,头受伤了,我就没和家里说声,直接送医院了。这不,走路还有些晕乎,我就搀扶着她。”温安年大言不惭地掩盖着自己的丑行。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待会一起回去,我先去趟卫生间,你爸还在等我。”婆婆说。
我扶着婆婆的左手,生怕被旁边的人撞到,婆婆洗着手,对着站在镜子后面的我,说了一句话:“素素,有妈在,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我看着镜子里的这位老人,如果不是因为曾经和温安年相爱结婚,我和这个老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她头发有些花白,瘦瘦的不高,是供销社退休的职工,她脸上的皱纹再多也能让我看出她年轻时一定很美,也是一个智慧而温柔的女性。
我多想抱着她哭一场,我多想把一切索性和盘托出,我告诉她,你儿子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他不爱我了,他和我连婚都离了,一切都是泡影了。
当我看到婆婆一双慈爱的眼神时,我开不了口,她一直把我当作儿媳,还盼着我给她生一个孙子。
我的嗓子有些硬得发不清声音,我说:“妈,我挺好的,刚才那个女孩,真是我同事,就是晚上会暂住在我们家的,过段时间就要走的。”
“素素,有什么委屈就和我说,别憋在心里,我也是过来人,别说我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感情,我也是女人,是一个经历世俗几十年的老女人。我只能对你说,如果温安年这小子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就没这个儿子。”婆婆说。
婆婆的一番话,让我看到这位老人的善良慈爱,我想就算以后一切摊牌,我和温安年各自东西,我也不会和他爸妈断绝关系的。这两位老人,对我像自己的孩子。
我们一家人出了医院大门,我看见秦汤汤失魂落魄地站在路边,也许她今天是受了几次惊吓,那样的憔悴,完全没有往日的嚣张,她好像是要打车。
我坐在温安年的车上,我坐在副驾驶,公婆坐在后面。当车驶过秦汤汤身边时,我透过车窗,给了她一个得意的微笑,第一步棋,我已经赢了她,我想,好戏还在后头。
我能感受到车后秦汤汤那无比哀怨的眼神,我在心里哼着得意洋洋的歌,斜瞟一眼温安年,他阴沉着脸,估计是秦汤汤刚骂了他的,哼哼,真是爽,狗男女你们俩总算要掐起来了。
折腾了一下午,大家都还饿着肚子,到家我忙下厨做点吃的,我的肚子也饿得慌呢,公婆估计也是很饿,温安年就不管他了,饿死最好。
婆婆内疚地说:“本来我还想煲汤给你喝的,现在倒好,还要给你添麻烦。”
“妈,看你说的,什么麻烦不麻烦,我是你儿媳妇,都是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呢,本来我就和安年不在你和爸身边,你们来了,我就该照顾好你们。我没照顾好你们,还让妈你的手受了伤,所以,这几天的饭,就罚我和安年来做。”我把公婆从厨房推了出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公公是个退休的语文老师,很通达事理,话不多,但是要是说话,那都是有分量的,温安年还是有点惧怕他爸的。
公公说:“素素,你就随便弄点吃的,别忙活得太累了。安年,去厨房,给素素打下手去!”
我在厨房忙活着,温安年假装给我帮忙似的,低声说:“刚才在医院好险差点被我妈看出来了,待会你帮我在我妈面前挡着点。”
“唔,知道了。”我不和他说多话,越瞅他越觉得恶心。
手机响了,我擦手接电话,贤芝打来的,约我晚上去苏荷酒吧玩,这让我一下就想起了那个红着脸的小男生杨子晚,还有他那时而冷漠时而热情的哥哥杨之放。
我用手遮着话筒,小声说:“我公公婆婆都来了,我晚上不方便去出玩太晚,他们会多想的。”
“我靠,什么世道,他们儿子在外面风流快活他们不管,凭什么你就要规规矩矩三从四德啊,晚上出来玩哈,我心情超级不爽的,你不来我要是被人强暴了后果你付!”贤芝说。
“好,我去,我晚上过去,就这么定了。”我说。
温安年警惕地问:“你晚上要去哪?”
“我去哪里关你什么事?”我说完赶忙瞄了一下客厅里坐着的公婆,还好没听到,我朝温安年白了一眼,轻哼着轻松的歌,我的生活渐渐多么美好,我要忘掉烦恼。
秦汤汤直到我们吃饭都没有回来,我以为她一会就会回来,没想到她还真能沉得住气,不回来最好,最好露宿街头,再次被流氓缠住。
吃过饭,我对公婆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会儿,大概要晚点回来,我看出温安年不高兴,肯定想他爸妈来的第一天晚上我就出去玩,我管他呢,稍稍打扮了一下,出了门。
到了苏荷酒吧,贤芝早就在了,她和杨子晚聊着正欢,我走上去,拍了一下她肩膀,对杨子晚说:“一杯柠檬水,快,我渴死了。”在家愣是没喝水就跑出来了,生怕婆婆要盘查,我还真不忍心撒谎骗她,不过想想她儿子的恶行,我又凉了半截心。
“你干嘛像土匪一样,你怎么衣服上都是油烟味,你不会没换衣服就出来了吧,跟家庭主妇一样,切。”贤芝拉拉我的衣领嗅嗅说。
我喝了一口水,说:“娘的你不知道我这一趟出来可是冒着多大的危险,我婆婆最喜欢问我个究竟了,不抓紧溜就走不了。”
“你没生我哥的气吧?”杨子晚小心翼翼地问。
“没,他还帮了我忙呢!”我说。
“是哪个美男帮了你,怎么都不说说给我听呢?”贤芝问。
贤芝只要听到关于男人的话题,保证兴奋,我真搞不懂郑兆和怎么就不管管她呢。
我把在丽江泸沽湖杨之放跳湖为我捞手袋的事说了一下,贤芝就用着那种仿佛见到了英雄一样的崇拜眼神盯着我,就好像杨之放就站在面前一样。
“天哪,好勇敢好有型的男人,受不了了,他在哪里,我要马上去见他!”贤芝纯属荷尔蒙分泌过旺的女性。
“你问他吧,那是他哥。”我握着酒杯指着杨子晚说。
“杨子晚的哥?快点,带我去见见,马上,我好久没有看到能让我心动的美男了。”贤芝说着就买单。
“我哥现在应该是在银城健身房,等会我们下班过去差不多他就在。”杨子晚说,似乎很乐意带贤芝这个花痴去见他哥。
“银城?我也在那里办了张热瑜伽的年卡呢,缘分啊,好,你下班我们就过去,顺便我让他教我游泳。”贤芝说。
“我就不去了,我得早点回家,公婆都在家呢,再说,待会要是秦汤汤比我先回去,指不定要出什么乱子,我还是先在家待着的好。”我推辞想先回去。
“这还早着呢,你就陪我一会会嘛,就一小会,我们顺便做一下热瑜伽,多棒!”贤芝拉着我,非要我陪着她。
天啊,我怎么有这么个花痴女友,听说有帅哥就会走不动路,明明说受不了热瑜伽,现在竟然又要主动去做热瑜伽,真是男色的力量。
“好吧,那我就陪你去,先说好,你送我回家,还有,十点之前!”我一一要求说。
在去往银城健身房的路上,贤芝还铿锵有声地说:“我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你喜欢黄色!”我捂着嘴笑她,我说得有些猥琐。
“切,我喜欢的是男色!”贤芝一甩手,摸一下头发,装得好潇洒。
“蓝色?浅蓝还是深蓝?”笨蛋杨子晚坐在后排插话问。
“当然是深点好咯!”贤芝话里有话地说。
这么高级深奥的荤笑话,竟然我也能听懂,我总算发现,我骨子里其实和贤芝就是娘的一路货色,不同的是她在浅层面,我是在骨子里。
原来刚上大学那会儿,我认识贤芝时,她就已经是风云人物了,那时学校里很多女生都被包养,每到周末校外都有一排的车在等着这些女生,这些车档次各有高低。
可是来接贤芝的车,永远都是那一排车当中档次最高的车。
那种车很昂贵,昂贵到那个标志当时我都不认识,因为那时刚进入大学,仅能认识的最名贵的车好像也就是奔驰,不过我听人说,接贤芝的那辆车要六百多万。
后来我贤芝无所谓地告诉我,说:“那车也不是很好,不就是兰博基尼嘛。”
而我正坐在温安年那辆日晒雨淋的自行车后面,那辆自行车是我和温安年一起在偷车贩子手上买的,一百块钱。
我记得很清楚,为了买那辆自行车我们跟着车贩子在阴暗潮湿的胡同巷子转来转去,都害怕了。
有次最可怜巴巴的就是他骑车带我出去逛逛,结果车胎爆了,当时天又下了暴雨,我们俩在雨里淋得像水鬼,他推着车,一手揽着我,一路上没有修车铺,我们就这样走着。
直到雨停了,在一条街道拐角,天空中放起了大朵大朵的烟花,远处还有彩虹,温安年突然一把搂紧我,吻我,我们俩像浑身是水的两条鱼一样吻在一起。
我悄悄睁开眼睛,绽放的烟花,真美。
以至于温安年出轨之后,我再也不敢看烟花。
那辆车,我们一起骑了大学四年,温安年说以后建个属于我们的爱情博物馆,这个自行车就是见证,他将来要告诉我们孙子,他就是用这辆破车把我追到手的。
天晓得,那辆斑驳而古董的自行车竟然在毕业前夕被人偷了,我真没想到那辆破车都能被人偷。
我找了两条街,最后我伤心地哭了,像是丢了千二八万一样哀号。我甚至还跑去报警,警察听说是一辆骑了四年的自行车,就懒得理我了,我坐在派出所一直哭。
哭得那民警都动容了,象征性问了一句:“你那车买的发票还在吗?每辆自行车你从正规店买的都有唯一的钢码的,那车钢码多少?”
我这才吓得赶紧擦干泪,转念一想,还是别说了,算了吧,那车是我从偷车贩子上买的,万一给我定个销赃罪完蛋了。
之后温安年说丢了就算了,以后日子长着呢,咱再换别的东西放到我们的爱情博物馆里给咱孙子看。
娘的,最终呢?连儿子也没和我生个屁个,还孙子!
到了银城健身房,我们三个牛逼哄哄地就跟着贤芝进去了,我和杨子晚属于无产阶级,就跟着贤芝这个资产阶级混吧,她嫁给郑兆和多好,要钱伸手,寂寞就找美男消遣。
现在城市很流行这样的夫妻,各自出轨,只要不影响婚姻健康,互不干涉,彼此都在外面有女宠男宠。
我怎么就做不到这一点呢?就像温安年离婚前反问我的那样,季素你怎么就做不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只怪我太在乎你太把你当回事,只怪我把你想成坐怀不乱的极品男人,现在看来,都是个笑话。他就算是个极品男人,他身体下面那哥们绝不是个好鸟!
杨子晚去找游泳馆去找他哥了,贤芝拉着我在银城健身房楼下买了两套泳衣,一套黑色,一套红色,红色的好镂空,错,应该是真空。然后就领着我去更衣室,那状态,跟奔赴鸭绿江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
贤芝把黑色的泳衣给我,我说:“为什么我穿黑色,你穿红色?”
“那好呀,有勇气有本事你就穿红色的,就怕你不敢穿出去。”贤芝笑道,边换泳衣边偷窥我的臀部。
“我才不穿呢,胸部露了大半边,我不要。”我拿着我的黑色泳衣,还真是蛮可爱,胸前和下面都有荷叶边,一层层的,在水里,就是出水芙蓉,一朵黑芙蓉。
“啧啧,我老早就说,长你这样屁股的女人很厉害!”贤芝继续盯着我屁股,就好像上面有字似的。
我转身将臀部靠在衣柜上,我故作惊慌地说:“喂,有什么厉害的,我可没法满足你!你这个女人,连一个男人都根本无法解决你生理需求,我真怀疑你激素增长过旺。”
“你别说我,就瞅你这臀部,你就属于比我还厉害的女人,你好久都没有和男人肌肤相亲了吧,你该找个男人滋润滋润了,不然干枯了,浪费了你的身材。”贤芝惋惜状说。
贤芝总是觉得我臀部好看,是属于那种腰臀弧度好的可以和欧美女人相比那种,亚洲女人没几个能天然长出这样的屁股,去拍牛仔裤广告绝对可以火。
对于我的臀部,我还真没有仔细的观察过,贤芝说的那个很厉害,倒是让我觉得好笑,我说:“我能有多厉害,自己男人都厉害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
“说不定这就是注定的,注定你要离婚后,然后做一个厉害的女人,阅人无数!”贤芝认真地说。
贤芝认真的时候,长得还真挺好看的,她属于那种妖而不精的女子,别看她和男人很容易打得开来,她这种人要是一旦动情,那就是痴痴缠缠没完没了。
比如潘金莲这样的女孩子,原谅我说潘荡妇是一个女孩子。潘金莲爱上了武松,最后又移情到和武松长得很像的西门大官人身上,情痴啊,最终死在了最爱人的手里。
贤芝老喜欢把自己比作潘金莲,唯一不同的是她家老公不是武大郎,那也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钻石王老五呢,我对贤芝说:“知足吧你,郑兆和对你那么好,你也就省省吧,别再沾花惹草了。”
“我风流成性,习惯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守过妇道?”贤芝瞪着眼睛反问我。
我点点头,说:“这倒也是,从认识你,都没见你正经过。”
可就是这么一个在外人看来不正经的女人,对我,却是一本正经,以前和她出去玩,一些男人拿她开玩笑她不生气,要是有人拿我开荤玩笑,贤芝就跟谁急。
她还为此把一个将咸猪手深向我的老男人的头用啤酒瓶砸了个洞,差点拘留十五天,我又一次悲壮的出现在派出所里哭,别人还以为我朋友犯了死刑要枪毙哭得生离死别的,其实我那是真的感动,从来女人除我妈外对我这么好。
和贤芝认识以前,我是不说脏话的,第一次说脏话就是贤芝和一个小富翁跑到埃及去度假,一个月后才回来,晒得和埃及狮身人面像一样土黄色的皮肤,我在机场接她时,我抱着她说了句:“我他妈的真想你!”
贤芝说,这句脏话是她平生听到最开心的一句。
我和贤芝换好了泳衣,我还有些羞羞答答,她倒是摇曳生姿,那胸部不像是去游泳,而是像直奔保龄球,我真担心她要不要戴上个救生圈,以免那胸前那两坨硅胶把她带沉到水底。
到游泳馆,我还没看见杨子晚呢,贤芝就远远招手,隔着长长的泳池,朝对面的杨子晚招手,一边招手,胸部还不合时宜的搭配着晃动。
说真的,晃得我蛋疼。
贤芝是游到对面去的,她在水里极力坐着最动人的蝶泳,虽然那蝶泳准确说是狗刨式的,她那样拼命的游着,我突然觉得她真得好勇敢。
我绕着泳池走到对面的,等贤芝气喘吁吁地爬上来时,我已经和杨之放说了好一会话了,杨之放听我说不会游泳,说道:“我教你游泳吧,很简单的,来,别怕。”
“那个,我不会,我怕会拖你下水。”我说。
“没事,等你学会了以后手袋再掉湖里,就自己去捞。”他狡黠地说,漆亮的眼睛迷人的朝我眨了一下。
贤芝打量着杨之放,甚至都忘记该说什么该介绍一下,就是直直地四目看着。脑子里在做着数据分析,估计身着深蓝色方形泳裤的杨之放各个尺寸都映入了她脑子里。
杨之放带着我去学游泳,无视贤芝这个绝世大花痴的存在。
“你们俩去哪开房?”贤芝突兀地问了一句。
差点没把我吓死,我没好气地说:“贤芝,你胡说什么呢!”
“噢不是,我是想问你们去哪里。”贤芝晃了晃脑袋说,水珠从她发丝间像旋转木马一样撒开来。
“不去哪里啊,他教我游泳,对了,之放,这是我的好朋友林贤芝。”我介绍说。
“你好,早闻你勇敢地跳入冰冷的湖水,救起了素素的手袋,你真是个英雄。”贤芝崇拜地说。
OMG!我彻底受伤了,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花痴朋友。
杨之放淡淡地和贤芝打招呼,我仔细注意了一下,他的眼神压根都没有停留在贤芝的那对大波上一秒,连腼腆的杨子晚都接连偷瞄好几眼呢。
我心里暗暗地窃喜,杨之放,你还算是个君子,至少能做到目不斜视,我不懂我为什么会窃喜,不过这表情确实有些龌龊。
“那我也不会游泳,我也要学,你也教我嘛,万一我哪天手袋眼镜手机啥的掉到水里面去了呢?”贤芝嗲声说。
“你刚才游的狗刨式就很不错,你陪我弟弟喝可乐吧。”杨之放对贤芝说完,微笑对我说:“走,我教你去。”
“什么嘛,人家游的明明是可爱的蝶泳!”贤芝站在原地跺脚。
我的鸡皮疙瘩差点没掉一地,受不了,这女人一件美男就严重声音变形!是呢,真的是变形的声音!不是跑调那么简单。
我按照杨之放说的,先进入水里试试,我往水里一跃,很快沉下,看来我压根没学游泳的天份。
他也跳下了水中,站在水底,游泳池的水不是很深,是一米五,可对于我这个一米六几的人来说,就是很深了,他竟然可以纹丝不动的站在水里,
杨之放托着我的腰部,我整个人就浮在了水面上,他托着我,叫我伸展开手臂和腿,教我划水,我像是个旱鸭子一样,几乎是在原地打着水花。
他极有耐心且温和地教我,一遍又一遍,他温热的手心贴在我的腰部,热热的,暖暖的,要说我没有心跳加速没紧张激动这绝对是假话,我保证唤作是贤芝这个阅人无数的美男猎手也会心脏如小鹿乱跳的。
他认真的教着我,没有注意到我的心慌意乱,我怎么能不慌了阵脚了,出了温安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将手臂放在我柔软的腰部,游泳池里的水荡来荡去,我的心也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用贤芝地话来说,那就是久旱春心荡。
已经很久没有男人这么温柔的触碰我的身体了,我感觉我的身体都开始发霉了,有股过期的味道。
“你在想什么,是不是在对我幻想不该幻想的?”他邪邪一笑,古铜色的肩部露出水面,上面结着细细的水珠。
“我没有……”这三个字我说地那么没有底气那么小心翼翼,重要的是我的脸都烫了红了,我都感觉到温度都把脸旁边的水都煮热了。
“没有就最好——”杨之放的声音张弛而柔和,在我耳边说着,他呼出的气息弄得我耳边痒痒的。
他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撒手,然后独自很快游向岸边,只剩下我一个人在水里拼命地蹬水,踩出一串串水花,一连下呛了好几口水,他则抱着双臂在怀朝我望着,贤芝要来帮我,他做个手势阻止。
可恶的贤芝竟然十分听话的就继续坐下喝可乐,想淹死我啊!等我上岸了我放不了你们三个见死不救的家伙。
有了这股子气,我也就不知从哪儿冒出的能量,我一鼓作气地奇迹般在水里自由的游起来,而我也能预感到,我游得指定比贤芝好看。
因为我看到贤芝端着可乐惊讶地站起身,望着游泳池里的我,长大了樱红的嘴,我猜她一定想,天啊,这个旱鸭子竟然也可以游得这么好。
我负气爬上了岸,不理她们,抢过贤芝手里的可乐一口气灌下,再一屁股坐在躺椅上,累死我了。
眯着眼看见杨之放乐呵呵地朝我走来,瞧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就好像全世界就他最牛最会游泳一样,我把他鄙视了一顿,差点把我呛死。
“你好棒啊,你经常做健身运动吗?你的肌肉线条怎么这么好,威而不猛,硬而不僵,我可以摸一下你的肌肉吗?”贤芝老毛病又犯了,经常摸男人肌肉,还偷偷扯外籍男士的胸毛。
正当贤芝即将伸出鹰爪之时,我打断了她,我说:“贤芝,现在几点了,我还要回去呢,别玩得晚了,回家公婆会不高兴的。”
贤芝手上戴着昂贵的防水钻表,她缩回手,抬手看表:“好像大概应该有十点多一点点了。”
“什么?!十点多一点!你不怎么早说,赶快换衣服送我回去!”我刷地立了起来,拉起贤芝就要狂奔更衣室。
“哎呀,刚才你不是也没问我时间嘛,我根本都没来得及注意时间。”贤芝辩解道,还回头猛朝杨之放和杨子晚挥手。
在要跑出游泳馆的时候,我停下来,也朝他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他看没看到,隔着那么长的一条游泳池我给他的微笑。
随便冲洗了一下,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这时望向贤芝,她竟然还在穿内衣,这妮子真是想害我的妻子复仇计划完成不了,公婆要是怀疑起来,我百口莫辩。
“喂,我看出来了,那小子对你有意思。”贤芝酸溜溜地说。
“谁呀?”我明知故问。
“废话,那个杨之放啊,傻瓜都能看出来,他看你的眼神和看我的眼神都不同哎,你这一次离婚是赚大了,听子晚说,杨之放还是一个资深的填词人,作曲人哦,和很多一线歌星都有很好交情哦!你是丢了个芝麻,捡了个西瓜!”贤芝神神秘秘地说。
“哪有,你别胡说了,瞎说什么,拿我开心啊你!快点穿衣服吧!”我拿毛巾在贤芝脸上抹了一下,我自己却陷入了恍惚中。
他对我有意思?不是我不自信,原来认识我的人都认为季素是一个超级自信狂,自从被温安年这样横摆一刀,离婚女人,二手货,总是没有新鲜的值钱。
也许,杨之放对我,仅仅是出于我那可爱的领导程朗叫他关照我一下吧,丽江之行亦是如此,仅此而已,我劝自己别再轻易动心,别被辜负一次又一次,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贤芝送我回家,还在为我抱不公,她车开得飞快,闯了一个又一个红灯,我吓得抓紧她胳膊,我说:“姐姐你活够了我还没有,你都尝了多少男色了,娘的我就一个还落这个地步,老天真是不讲道理啊!”
原先要20分钟的路程,贤芝的飞速,结果只花了五分钟,到了小区楼下,我抚摸一下贤芝被风吹的散开的长发,说:“你别吓我,至于这样吗?”
“我真失败,这个杨之放竟然自始至终只看了我一眼,还是那么轻轻的一眼,第一次,我受打击了,我受刺激了。”贤芝靠在车座上说。
“那是他没眼光,我的贤芝,多么美,尤其是你抽烟的样子,他只是不懂得欣赏,杨子晚好像就一直盯着你看呢。”我说。
“我呸,杨子晚就是一小毛孩好不好,切,我才不喜欢小男孩。不过,你是我的好妹妹,我看出来杨之放对你有那么点意思,说实话,这么多年,被我贤芝看上的男人还无一逃出我的石榴裙,他算是个先例,我告诉你,素丫,你要是把不定这个男人我就抱憾终生!”贤芝痛苦的表情说。
“为什么要我把定他?”我反问。
“肥水不流外人田!笨蛋!”贤芝弹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快回去吧,说不定你的公婆正在家准备着家法伺候,说你个不忠贞不守节深夜未归还和猛男亲密接触。”
我几乎是仓促的逃离了贤芝的唠叨,这个陪伴了我快十年的女子,说话有些流氓有些荤,是个拜金拜男色的女子,可我就是这么的喜欢她。
看手机,已经是快十一点了,我进了家门,客厅里点着浅浅的壁灯,我看见公婆两个人竟挤在沙发床上睡着,身上盖着空调被,怎么没有让公婆睡到床上呢!
我先是进了我房间的门,房间灯是关着的,床上的手机屏幕灯亮着,我看到温安年靠在我的床上拿着手机在不停地发短信。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是不是林贤芝又带你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了?”温安年还没待我开口,就一连串的珠炮扔过来。
很想发作,但是我的心情因为出奇的好,我不想因为这个男人破坏,我淡淡地说:“去健身房了,对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间?还有,你怎么可以让两个老人睡在客厅沙发床上?不是还有一个房间吗?”
“你还说,你就不能回来的早点吗!我就说了,最好汤汤回来时,你在,这样也好解释清楚,你说我说什么,爸妈也不信,唉。”温安年叹口气。
看来我晚上不在家,家里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我来劲了装作焦急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什么事你难道想象不到吗?汤汤一回来就板着个脸,还不是因为在医院我把她丢在一边,妈的脾气你也知道,汤汤不悦地喊一声阿姨,妈理都没理,汤汤气地就回了房间。我也不好站在汤汤的立场上说什么好话,要是你在,你还能说说。”温安年点根烟,吸起来。
“那你也不能让爸妈两个人挤在客厅的沙发床上吧,他们年纪大了。”我说。
“秦汤汤那样子,能让出房间吗?再说我妈一心要抱孙子,执意让我们俩睡房间,抓紧造人。”温安年说。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有了底,是公婆在给温安年施加压力,我故意说:“要不这样,你回你房间,我去睡沙发床,我让爸妈睡我的床。”说完我装作要出房间。
“算了,睡吧,你睡床上吧,我也就睡你房间,免得我去汤汤那被妈看见了怀疑。”温安年叫住了我,让我回床上睡。
我这才点头,然后去洗澡,特意用香氛沐浴乳洗的,身上香香的,不过说真的,我并没有想要和温安年再发生什么,这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就是有一种快意,我想着睡在对面房间的秦汤汤此刻一定是心如猴抓一般吧,想着要报复她,我就觉得过瘾,小三应该知道,前妻的魅力还是有的,来势也是汹汹的。
回到房间,温安年手机震动个不停,是秦汤汤的短信,看得出来他眉头皱着有些厌烦,他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只有一个枕头,他留给了我。
我们离婚后我就将以前的床上用品全部都扔掉了,我在柜橱里翻了一个大的抱枕,放在他身边,我轻轻地说:“你颈椎不好,拿个抱枕将就着枕着吧。”
温安年有些触动,拿过靠枕,枕在头下,目光有些柔和地看着我,我穿着白色的宽大衬衫站在床边。
“来睡吧,还害羞吗?我们曾经是夫妻,你身上哪个部位我没看过?睡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温安年拍拍床说。
我挨着床沿睡下,这是自从丝袜事件爆发再离婚至今,我们第一次又睡到了一张床上,以前我总赖在他怀里,现在,俨然那是属于另一个女人的领地了。
突然生出了悲凉的伤感,我们曾是爱人,是夫妻,而今,即使睡在一张床上,也是各怀心事了。
床头灯调到了昏暗的状态,我隐约可以感觉到背后的他在看我,为了打破尴尬,我说:“你公司要是不那么忙,你就多抽时间,早点下班回来陪陪他们,别让他们孤单,这么远来南京看我们,你就带着他们在南京四处走走。”
“好,我会的。”温安年应道。
我说:“爸妈说不定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老是让他们睡沙发床也不好,不如我把书房收拾一下,明天我订个床,让爸妈在书房住下来。”
温安年说:“嗯,行,你安排。”
我翻身,温安年的身体一下就压了过来,他双手撑在床上,他的脸就在离我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他呼出的气落在我的睫毛上,我望着他,他眼里竟闪着泪花。
这是张怎样的脸,曾让我爱来爱去最后又分道扬镳的男人,我全部的爱和恨几乎没保留的一股脑给了他,他离我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他阴郁着的嗓音说:“别对我这么好,别护着我,别为我付出太多,我怕,我怕我会后悔和你离婚。懂吗?”
我在他双手的支撑空间里,瑟缩着,不敢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个让我恨让我痛的男人,我一刹那有股冲动我真想推开他我推掉衣服,我质问他我到底哪点不如秦汤汤,我哪点不好,为什么为什么要和那个女人上床!为什么!
理智控制了我,我无动于衷,我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抬手拿起手机,离开了我的身上,他接通了电话,他压着声音但是仍有些怒了地说:“别闹了,快点睡觉。”
“你是不是和她睡一张床上的?她有没有勾引你,你可别碰她,你要是敢碰她我就跟你没完!”秦汤汤在电话那一头说的话,季素听得一清二楚。
“你乱想什么,我不是在信息你跟你说的清楚了,什么事没有,不是我妈非让我睡这里的嘛,你再忍几天,等我妈走了……”
“去你的,等你妈走了,你早就和她睡出感情了,男人不都是这样,你和我不也是睡着睡着就睡出了感情吗!你当我是白痴弱智啊!”秦汤汤说。
“好好,大晚上的,我不跟你争,睡觉!”温安年摁掉了电话。
没等五秒,电话又响了,温安年有些无奈地看着我一眼,将电话关机,扔在床头柜上,关掉床头灯,准备睡觉。
很快,我房间的门,就被敲着响了起来,不用想,肯定是秦汤汤查房来了。
我想了想,故意把白衬衫上的前三粒扣子解开,胸前的沟露了出来,胡乱揉揉头发,然后开灯,赤脚打开门。
秦汤汤看着我这衣服扣子开着,头发凌乱的样子,大怒,直接冲进房间,掀开温安年身上的被子,一把扔在地上。
我则平静的关上门,歪歪靠在门上,头看着天花板,管他们俩怎么吵呢!
“你想干什么!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温安年见被子都被扔在了地上,秦汤汤像是发情后受伤的母狮子一样站在床边,瞪着杏眼仔细查看他身上的部位。
她见温安年衣服并没有脱,就伸手往温安年的裤子里伸。
“你疯了你,你干什么!”温安年甩开秦汤汤的胳膊,索性坐了起身子。
“我看看你下面那家伙是什么状态,我看你和你过气的前妻睡在一张床上,你会不会冲动!”秦汤汤直接地说。
“哼。”我轻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胡说什么,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温安年把被子一蒙,将头埋在了被子里。我了解温安年,女人的喋喋不休是最让他反感了,他不是一个有耐心解释的男人,一般是前两句话是哄,要是继续纠缠,他就采取冷战。
秦汤汤见温安年这态度,她把战斗对象转向了我,走到我身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对我说:“你给温安年灌了什么迷魂汤了!我告诉你,你休想再打他主意,你是不是没人要没男人睡你,你就急了啊你,也是,像你这样的老女人想再找个男人确实是很难了。”
“秦汤汤,你也都看到了,是温安年父母在,今晚我不想和你吵,你可以把温安年带回你房间,这是你们间的事,和我没有关系,现在请你出去,我要睡觉了。”我说完就直接跨过她的腿,躺倒了床上。
秦汤汤不甘心地走了过来,竟然也往床上一坐,然后就躺在我和温安年中间,这算是啥事,我简直不敢相信会是温安年,秦汤汤还有我,三个睡在一张床上。
我忍受不了这种压抑,已经是深夜了,我坐起身子,对他们俩说:“你们睡吧,我走。”
温安年的头还是蒙在被子里,听到我说要走,就掀开被子,说:“这么大晚上了你能去哪?”
“我去贤芝家借住一晚,我不想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我胡乱捡几件衣服准备换上。
“算你有自知之明,你早就该滚了!”秦汤汤伸手抚摸温安年的脸庞。
就在刚刚不久,我和这个男人相隔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也是在不久前,杨之放也是离我如此的近。
“我会在明早爸妈起来之前回来的,你放心睡吧。”我朝温安年说。
出了家,外面的空中飘着薄薄的一层雾,夏末的凌晨,有些凉。我抱紧了自己,回头看楼上房间的灯,已经灭了。那个家,似乎真的很难会属于我了。
我一瞬间闪过放手的念头,收拾东西,离开那里,自己去租一间房子,哪怕房子很破很小,我都不再过这种荒唐而煎熬的日子。可是,我不甘心,只要一想到秦汤汤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真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这对狗男女。
那房子买的时候,我出了一大半的钱,凭什么我搬走,让他们这对狗男女过鱼水之欢的日子,我不能让他们过得滋润。
可是,今晚我该去哪里度过呢?本来打算去开宾馆开个房间的,可是我一没带钱包而没带身份证,走得时候装的那么潇洒那么通情达理,我就是要做到让温安年觉得我好,我要他在心里潜意识的拿我和秦汤汤比较,还是我好。
我拿出手机,电已经不多了,除了给贤芝打电话,我还能打给谁呢,按了贤芝的号码,却犹豫着没打。我坐在小区的花坛边,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这么晚了,再打扰贤芝,多不好,再说郑兆和会不会不高兴呢。
我把手机里的通讯录翻了个遍,也没翻出一个可以打的电话,还有谁能会在三更半夜来管我呢?那些朋友都结婚了,有老公有孩子的,都是老公孩子热炕头的怎么好意思半夜去人家家里。
人在这个最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人,真正又有几个?
我有些后悔刚才那么脑子一热就出来,明早还得早点回去给温安年的爸妈做饭,今晚的归宿还没有着落,小区里的灯大都灭了,这正是人人进入梦香的时刻,我却像是无主的幽魂一般凄凄艾艾。
我突然就想哭,这些天都压抑着自己不要哭,在夜深人静空无一人的小区里,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人前要坚强要强颜装欢,要告诉别人妈的我季素少了那个男人我照样过得潇洒。
可是,真正能潇洒的起来吗?
手机一闪一闪地,竟有人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一看,是妈,果真是我的亲娘啊,在女儿举目无亲的时候,我妈竟想起了我。
“素素,你睡了没?”妈妈亲切的声音响在耳旁。
我忙擦眼泪,假装打了个哈欠,说:“妈,我在睡觉呢,怎么了,怎么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家里没什么事吧。”
“没事,家里都好着呢。我刚才梦见你在一个黑暗的地方喊妈,一声声地喊的我揪心,一下把我喊醒了,醒来我就想打个电话给你,我才放心。”妈妈说。
“妈,那是梦呢,我现在正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着,妈,你身体好吗,弟弟还好吗?”我转移话题,问妈。
“你弟弟正在找工作,我也在给一家工厂的食堂做饭,我就是放心不下你啊,你不在妈身边,妈见不着你心就是不踏实。”我妈说。
“妈,我挺好的啊,过段时间我就回来看你,我又长胖了呢,单位里又涨工资了,够我花的了。”我胡编着说。
“素素,你别总在妈面前报喜不报忧啊,你和安年都还好吧?你告诉他,我养了几只大芦花鸡,下了不少蛋,下次你们回来你们把捎到南京去吃。”我妈高兴的说。
“好呢,我到时和安年一起回来。”我轻快的语音说着。
挂了妈妈的电话,生出了感慨,那首歌唱的多正确,世上只有妈妈好,爱情是娘的狗屁,没有人能比我们的父母更爱我们,更爱的无私。
脑子里冒出这句话,世界上每一种感情都是以相聚相守为目的的,只有亲情,父母把孩子养大,最终是分开。
妈妈,你可知道,你的女儿,现在受着怎样的苦,我多想告诉你我现在经历的一切痛苦,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再让我辛苦的妈妈再为我平添担心。
妈妈,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对着手机,一遍遍地说。
“为什么说这么多遍你爱我?嗯?”电话那一头突然地传来了一个男人略带邪魅的声音,这让我吓了一大跳。
朝四周望望,确定没有人在,是电话里的声音,我没有拨通谁的电话啊,再说我手机里也没存几个男人的号码,我弱弱地说:“你是谁啊,我好像没打你电话,你怎么会听到我说话的啊。”
“我不清楚啊,我睡到正香,电话就响了起来,我一接,就听到电话那头有一个痴情的女子不停地说她爱我,她有多爱我。”依旧是那个听起来坏且流里流气的声音。
杨之放!我惊呼:“你是杨之放!我没存你的号码啊!”
“你游泳时,我偷偷拿你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存的啊,我还帮你输了快捷拨号,我是一,也就是你按了一再按拨号键就是打通了我的电话,怎么样,很简单吧。”杨之放说。
“谁叫你没事拿我电话的,我个人隐私你知道啵!”我顶撞他。
“那我要是不把我电话号码输进去,你怎么向我表白呢,说了这多么句我爱你,真是肉麻!不过,看在你还没有完全年老色衰的份上,我还可以考虑吧收留你。”他轻松地在触碰我内心的导火索。
“你是不是很喜欢拿不幸的人开玩笑!我现在够惨的了,我拜托你不要再拿我调侃了,我现在流落街头,我就像是一只狗一样,我随时都会疯,你收留我的话我就咬死你!”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真的在外面吗?在哪,我马上来找你!”他在电话那一头紧张了起来。
“好啊,你要是今晚真的能找到我,我好就真的就跟你走!”我挂了电话。
我赌气在心里想,娘的,今晚出现在我面前的第一个男人,我就要爱上他,我要跟他走,我要跟他好,甭管他长得像唐僧还是像猴哥,只要收留我,我就跟他走。
杨之放,你又怎么可能找到我,除非你是超人,偌大的南京,你能在哪里找到像我这样无依无靠坐在花坛边的女人。
我想,不如就在这里坐一夜吧,等到天亮,再回去吧。
还好小区里的路灯一直都亮着,我的手机也没再响,杨之放并没有打过来,他定是挂了电话就继续睡了吧。杨之放那种男人,一看就是情场高手,身边不乏女人,和寂寞的女人调调|情,纯属过过嘴瘾。
季素,你就忍着吧,再忍一个月,你要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全部统统都抢回来,房子,车子,温安年,都抢回来,让那个秦汤汤同样的流落街头,被千人骑万人压!然后耍掉温安年,让他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我就一脚揣上去,踹在他裤裆上,我让他下半辈子失去做男人的权利。
真是痛快!虽然是想象,让我舒服了不少。
歪歪靠在花坛旁的路灯下,如此的孤单而惆怅,谁能领我回家。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见一大桌子的菜,还有泸沽湖的烤乳猪,真是香。
梦中我抓着烤乳猪吃的正香,光光滑滑的烤乳猪皮,有些硬。
忽然间感觉到有人在我的头上轻轻推了一下,我猛地一歪,差点倒在地上,睁开眼睛,擦擦口水,杨之放站在我面前,他穿着白色的背心,深蓝色沙滩裤,人字拖,好随意的装扮。
“喂,阿姨,你真是厉害,在这里你都能睡着,你抱着路灯柱子抚摸个不停,这都几点了,你在这待着,你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啊!”杨之放看看手表说。
“几点了啊?”我揉揉眼睛,看到杨之放后面还站着我的上司,OMG,程朗也在!我赶紧站起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
“都凌晨两点多了,我和之放找你找到现在,我说打你手机,他偏不让打,非要找你,我就说先到你家来看看你在不在家。你怎么不回家睡在这里啊?”程朗关切地问。
这倒让我有些无所适从了,我指了指身后楼上的房间,说:“鸠占鹊巢了,就这样,我被赶了出来。”我苦涩地笑笑说。
“你不是说我要是可以找到你,你就跟我走吗?”杨之放看了一眼程朗,细细长长的单眼笑着说。
我想起我之前想好的,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我就要爱上他,我要跟着他走。可是,我宁愿我看到的第一个男人是程朗,而不是杨之放。
杨之放多坏啊,坏得像个花花公子像个流氓,程朗多好,沉稳而多金。
“季素,我在汉中门还有一套房子没住,要不,你先住过去,老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你上班也没法好好上啊。”程朗诚恳地说。
程朗站在杨之放身边,这两个大美男亲临来接驾,我受宠若惊,看来我这个老二手女热,还是有男人关心的,我想妈的温安年你打开窗子看看,没有你,我还是有男人心疼的。
“没事,双方父母还不知道我们离婚的事,暂时还是要住在一起,他爸妈在这边,唉,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说。
“走吧,别在这待着了,先上车,不行你再车上睡一会,比这里总要好吧。”杨之放声音有些加重,带着命令的口吻,我顺从地跟着他,上了他的车。
我坐在杨之放的越野车上,隔着车窗,我看见程朗站在车外,我的眼神触碰到他的眼神时,我好像触动了一下,那是一种说不出的传达讯号,我感觉到,他是在心疼我,以及对我现状的担忧。
到底我是在他公司干了五年的元老级员工了,我朝他微笑,我想告诉他,不要担心我,我很好,这些目前都还可以承受。
程朗开车先走了,他临走嘱咐杨之放几句话,我靠在车座上,很快就歪着继续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杨之放已经买好了早餐端到车里,我也不管没刷牙洗脸,拿起豆浆和汉堡就往嘴里塞,我向他道谢,连累了他一晚上。
“那你以后怎么办,你的事我听程朗说了,关系那么复杂,一个屋子里,住着你前夫还有你前夫的女友,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是很混乱很煎熬吗?”杨之放双手抱在怀里,帅气地脸上充满疑惑。
“那个……我这么跟你说吧,我有个计划。”我靠近他耳边,说:“我想把我前妻从那个小三身边给抢回来,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然后再甩掉他!”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最毒妇人心,有手段,够潇洒!”杨之放笑道,阳光从车窗斜斜照进来,他干净的面庞成了温暖的琥珀色。
这样的完美男人,恐怕秦汤汤是会喜欢的,我生了一计,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对于你而说,这是你的专长,所以,也不会给你添多少麻烦的。”
“帮忙,好,看在程朗的面子上,你说。”杨之放点头,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拍子。
“你去追求秦汤汤,也就是我前夫的女友,怎么样,她虽然长得有些难看,不过还可以凑合,给你三天时间,你要让她爱上你,有把握吗?”我肯定的眼神望着他,我的斗争计划能否成功就要看他的美男计了。
“你可真够阴损的,你让我去色诱,万一我回不来怎么办?”他漆亮的眼睛,有些无辜,装着可怜样。
“你去不去吧,你要是不去我就找你弟弟子晚,你看着办吧,到时候我就不是让你弟弟脱掉上衣那么简单了。”我威胁道。
“那我考虑考虑吧,反正泡女人,我专长,只有我不想泡的,没有我泡不到手的。”杨之放自负地说着,装得好像情圣。
就让他考虑两天,反正泡秦汤汤的一切开销都可以由我来支付,我和他聊了几句,吃完了所有的汉堡和鸡块后,下车,回家,估计温安年的爸妈该快起来了。
拿钥匙开门进的家,公婆起来了,将沙发整理的好好的,婆婆手上提着行李,公公则阴沉着脸,手别在背后。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我拉着婆婆,说:“妈,你和爸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起来,我正准备做早饭,你们怎么拿着行李啊。”
“温安年这个小混账我已经把他赶出这个家门了,季素,是我们温家对不起你,这房子,以后就你住,我们两个老的也没面子在这里待了。”婆婆叹气,脸上都是内疚和愤懑。
“对,季素,出这么大的事,你该向我们说声,我们也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你自己承担这么多委屈,还……还忍受他们住在你眼皮底下,你的心就不痛吗!”公公捂着胸口,气得控制不住。
看来温安年和秦汤汤一定是早上暴露了,双双都被打了出去,既然公婆已经知道离婚的事,我也就不再隐瞒。
我拉着婆婆坐下来,冷静地说:“本来我和温安年是商量着隐瞒下来的,主要是你们身体都好,不想带着你们生气。这件事,错也不完全在温安年,可能,使我们无缘吧,都已经离婚了,也没什么怨不怨的了。”
婆婆眼眶有些红,说:“傻孩子,你为我们想,你不为你自己想想,那个女人就这样的嚣张进了家门,你把她打出去啊,你怎么不把她撵走,你何苦要忍气吞声,何苦委屈自己,你这样,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对你。”
“妈,爸,如果你们不嫌弃,我还是叫你们爸妈,我就做你们的干女儿,至于温安年,他和哪个女人好,这些对我都不重要了,你们别生气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拍拍婆婆的肩,安慰婆婆。
“其实,那个女人一进这个家门我就感觉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不就是这屋子里的味道,你说是清香剂,那明显是她勾引温安年的道具,季素,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待,我们商量好了,不管怎样,这个女人都休想做我们温家的媳妇,我只认你一个。”婆婆抱着我认真地说。
我在婆婆的怀里感受到了一个妈妈的关怀和担心,我想对她说,其实我没有那么软弱,我会反击,我会给你儿子一个狠狠的措手不及,到时候,别怪我,我本意是不想伤害你们。
公婆的悲伤和无奈我看在眼里,温安年毕竟是他们的儿子,错再大,他们也仅能用言语责备几句,他们对我,只能说拿这套房子来弥补一下。
公公脸色很苍白,估计血压是升高了不少,他叹了口气,说:“季素,这套房子,当时没有你也买不下来,你一个女人离了婚不容易,我生的畜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这房子,以后就归你,你不想给他住,你就让他滚,把他东西都从这屋里扔出去。”
“爸,谢谢你,这房子,温安年也除了钱,虽然离婚,可是好聚好散,于情于理这房子他都有居住的权利。先这么住下去吧,走一步是一步。”我低下头说,我害怕看见公公的眼神,他觉得自责,可我更觉得愧疚。
或者,以后我不用再叫他们公婆了,叫温安年的爸,温安年的妈更加合适。
本以为买张床,让两个老人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一起过中秋节,现在他们执意要走,我也没有理由再挽留,再多的挽留都是无力的,因为,我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儿媳。这样的关系,还继续住在一起,夹杂这那个秦汤汤,多么让人哭笑不得。
我送他们去了火车站,上火车后,婆婆打开车窗,拉着我的手,突然地说了一句:“季素,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妈妈,我求你答应我一件事,行吗?”
“说什么话呢,什么求不求的,你是长辈,你说,我做就是。”我说。
“如果安年后悔了,有天来找你复婚,请你接受,接受他的悔改好吗?”婆婆哀求地说。
我望着婆婆希冀的眼神,我狠下心,说:“对不起,我办不到,不能接受。”明明看到了婆婆的失望和悲伤,我还是铁下心肠,这一次,我要为我自己做主。
送走了两位老人,我妈就打来了电话,我妈在电话那头哭,边哭边说:“你这孩子,离婚了为什么都不告诉妈妈,你什么事都不跟妈妈讲,难怪我老是梦见你可怜的坐在黑屋子里,我放心不下你,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
“妈妈,我对不起你,我答应过你,要和温安年好好过下去的,可是,我还是离婚了,我一无所有了,妈,我让你失望了。”我可以想象妈妈多么的心痛,一直都放心不下我,为我操的心比对弟弟操的还多。
“你们过得好好的,怎么就会离婚呢,我都不敢相信,你们是那么的好,不吵架也没矛盾,房子车子都有,怎么日子就过不下了呢。”妈妈难以置信地说。
“妈,不是我想离,是温安年不想和我过了,是他在外面有女人了,他背叛了我,我当然要和他离,并且,我也不会让他过消遣日子,属于我的,我都一分不少的要回来。”我说。
“素素,事已至此,妈也不想说太多,不想给你压力,你也不是孩子了,你爸爸走了,我就剩下你和季飒了,我多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我怕你有委屈都没地方诉说。我晚上和季飒说说,他在找工作,我让他去南京找,一个离婚的女人,独自多不安全。你弟弟在你身边,多少可以照顾你点。”妈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