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的时候,发现里面是一阵骚乱,花韵袖心叫不妙,快步走进去。
虞珩坐在院子里的树上,无论白嬷嬷怎么劝,怎么哄,虞珩就是不肯下来,白嬷嬷都快要哭了,花韵袖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好好照顾他,只是没想到自己一晃神的功夫,他就自己窜上了树,此后,无论白嬷嬷怎么劝,虞珩就是无动于衷。
梳桐疏散人群,让花韵袖走进去,看见树上坐着的虞珩,花韵袖眉头一下子便皱了起来。
白嬷嬷看见花韵袖,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对花韵袖道:“郡主,你可来了,我真是没办法,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忽然就爬上树了,我劝了好久他都不听。”
花韵袖看了一眼坐在树上的虞珩,他还是抱着装着爷爷衣服的包袱,微微仰着头,呆呆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珩儿,快下来,不要坐在那么高的地方,”花韵袖叫了一声。
可是虞珩并没有理会花韵袖,甚至看都不看花韵袖一眼。
花韵袖知道他是生气了,气自己将他丢下,她有些哭笑不得,又是对虞珩说道:“珩儿,是我不好,我不该丢下你的,你原谅我一次吧,我以后绝对不会了,你先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闻言,虞珩低头,看了一眼花韵袖,但很快就又转开了。
“珩儿,你下来,我让人去准备好吃的,烧鸡好不好,你最喜欢的,”花韵袖以美食诱惑,可是虞珩却不为所动,还是呆呆的坐着。
见软不行,花韵袖便来硬的,她冷下脸道:“珩儿,如果你再不下来,我就走了,你以后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说着,花韵袖甩袖便要走,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背后一阵呼啦声,随后自己的衣袖就被人扯住了,花韵袖回头看,便是虞珩拉住她的袖子,神情很是委屈,撅着嘴唇不看花韵袖。
花韵袖不由得失笑,她用手拍拍虞珩的头,说:“回去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烧鸡。”
听见烧鸡,虞珩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但依旧是别扭的样子,看都不看花韵袖一眼,却跟在花韵袖的后面继续走。
回到屋子里,花韵袖让人去备了烧鸡过来,虞珩一天没吃东西,看见烧鸡,眼睛都亮了起来,也顾不上别扭,徒手撕开鸡肉,就塞进嘴巴里,大口大口的嚼了起来。
花韵袖宠溺的看着虞珩,嘴角挂笑,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虞珩吃。
等到虞珩吃的差不多了,花韵袖语重心长的说道:“珩儿,以后就算再怎么不开心,也不许爬到树上去,太危险了,知道吗?”
虞珩在深山里呆习惯了,爬树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花韵袖其实根本不担心他出事,只是他老是做出异于常人的举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目和怀疑,为了保护虞珩,花韵袖只能让他改掉以往的一些习惯了。
虞珩眨着眼睛,不解的看着花韵袖,花韵袖耐心的说道:“你都这么大人,动不动就爬树,让人看家了,多让人笑话了,如果你还因此而受伤,我就会不开心,你舍得让我不开心吗?”
花韵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虞珩,虞珩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看见虞珩摇头,花韵袖便笑了,她用手摸了摸虞珩的头发后,说道:“那答应我,以后不许再爬树了。”
虞珩眨眨眼,认真的点头了。
到了晚上,虞珩又开始闹别扭了,他不想一个人睡觉,就是要缠着花韵袖,花韵袖劝了几遍,虞珩都置若罔闻。
花韵袖只好再次使出杀手锏,对虞珩道:“珩儿,你这么大,应该学着自己去睡觉了,不要老跟着我,听话,自己睡觉,我就在附近,有什么事我一定第一时间赶来,好不好?”
虞珩委屈的看着花韵袖,还是拉着衣袖不肯放。
花韵袖没有法子,只能是叹气道:“那我再陪你一个晚上,从明天开始,自己睡觉好不好?”
虞珩不说话,花韵袖就当他默认了,她让虞珩躺下,自己坐在床边,见虞珩还睁着眼睛,花韵袖笑斥道:“闭眼,睡觉。”
吧嗒一声,虞珩就闭上了眼睛,身体挺得笔直,根本就没睡着。
等了许久,虞珩都没有入睡的迹象,直着身体,手上还紧紧的抓着花韵袖的手,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是怕被人丢弃的孩子一样。
花韵袖轻叹一声,嘴里轻轻的哼起了调子,调子轻唤,如同春风般,吹在虞珩的心头,虞珩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呼吸也跟着变得绵长,进入了睡眠。
哼完整个调子,虞珩也睡着了,花韵袖默默的陪他坐了一会,确定他真的熟睡了,才起身离开。
回到自己的屋子,花韵袖让束玉掌灯,束玉有些不情愿,说道:“六小姐,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睡吧,你的脸色这么难看,不好好休息怎么成?”
花韵袖却依旧执着道:“我还有事,忙完了再睡。”
束玉碎碎念道:“放到明天也行啊,也不怕身子垮了,这般不爱惜自己。”
花韵袖听了,也只能是无奈的轻笑。
束玉不情不愿的为花韵袖掌了灯,花韵袖将束玉打发出去,束玉又不乐意了,说道:“六小姐,我还是在这候着吧,万一你有事找我怎么办?”
没曾想花韵袖却是毫不客气的反驳道:“你在这唠叨,影响我思考,还是出去候着。”
束玉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人嫌弃啰嗦,不由得一阵憋闷,她撅着嘴就退出去了。
等到束玉出去,并管好门后,花韵袖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放在烛光下,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是从青石板上拓印下来的文本,这几日一直忙着处理其他的事情,没来得及看,今日得空,便拿出来研究一番。
花韵袖只看了一点,便觉得万分头痛,老人留下来的东西,内涵高深,很多地方,花韵袖根本看不懂,现在还只是说布阵特征,若是到了布阵乃至破阵,岂非更加生涩难懂?
想到这里,花韵袖就是一阵的头疼,她放下拓本,默默地思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