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着花韵袖,花韵袖也看着她,老夫人的意思花韵袖明白,她沉思了一会后,道:“老夫人,韵袖曾经说过,若无知心人,宁可这辈子都不嫁,皇上虽好,却不是良人,令太妃有心许我贵妃之位,可是韵袖却无意,老夫人,韵袖的心意希望你明白。”
花韵袖将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老夫人哪里还会有责怪之意,她拉着花韵袖的手,拍了拍后说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些个俗人,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意,就没人可以勉强你。”
花韵袖感激的点点头,说:“谢老夫人。”
夜深人静时,有个黑影偷偷进了花韵袖的院子,正要摸进花韵袖的屋子里时,忽然有人出手,与黑影缠打在一起。
黑影的身手了得,几下便占了上风,出声道:“梳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我动手。”
梳桐听出了来人是谁,立即收手,诚惶诚恐的站在了一边,垂首道:“主子。”
欧鹿泽看了一眼梳桐,眼中带着笑意,却是什么都没说,径直走进了花韵袖的屋子里去。
花韵袖还没睡,对于欧鹿泽的突然出现,她也不意外。
欧鹿泽凑到她跟前,笑嘻嘻的道:“我许久没来,想我没?”
“想你做什么?”花韵袖想都没想,就泼下了一盆冷水。
欧鹿泽的脸一下子便垮了下去,很是手上的看着花韵袖,道:“你好狠的心。”
花韵袖只笑,不说话了。
欧鹿泽厚着脸皮坐在她身边,又是笑着问道:“你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梳桐这么听话?”
闻言,花韵袖这才抬眼看了看他,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罢了。”
欧鹿泽怎么可能会相信,不过也没什么好问的,他早知道梳桐落在花韵袖的手里,就一定会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我知道梳桐落在你手里,定是没有翻身的机会,”欧鹿泽笑的张扬,他用手理了理花韵袖垂在两颊间的头发,温柔的说道:“染染,你最近似乎要有动作了。”
花韵袖没有否认,而是点点头。
“你要做什么?”
欧鹿泽的声音微沉,带着几分暧昧,眼睛盯着花韵袖的侧脸看。
烛光下,埋头看书的少女抬头,对着面前的人嫣然而笑,她的眼睛完成了一弯月牙儿,让人看了,只觉心头一动。
红唇微抿,只听见她说:“我在下一盘大棋。”
欧鹿泽被她的笑容所蛊惑了,他的唇角上扬,淡淡的道:“希望你可以旗开得胜。”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自在不言中。
同样是回到府中的花玉婵和大夫人却没有那么淡定,花玉婵刚进屋,便拿起桌子上的备战,狠狠的扔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大夫人见状,并未多说什么,她找到一张椅子坐下,看着花玉婵说道:“生气有什么用,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打消令太妃娘娘他们在花韵袖身上转的心思,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花韵袖这个贱人得逞。”
大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她不生气也难怪,好好的天之骄女委屈出嫁也罢了,竟然还要被个庶女踩在脚下,大夫人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花玉婵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也做了下来,看着大夫人说道:“母亲,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令太妃和皇上看样子是盯上了那个贱人了,若是贵妃让她做了,我这个答应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大夫人被吵得有些心烦意乱,她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你放心,贵妃的位置只能留给你,绝对不能便宜花韵袖那个贱人。”
拍桌而起的大夫人眼含阴毒,紧咬牙齿,她不甘心,不甘心这么多年的部署竟然就这么被毁了。
花玉婵抬头看着自家母亲愤怒的模样,她知道不用自己出手,母亲也会动手除去花韵袖。
自宫宴回来,大夫人忽然抱恙,躺在床上养病起来。
今时与往日不同,若是以前,大夫人若是病了,那还了得,早早就有人提着礼物上前去问候了。
可是如今呢,大夫人先是在老夫人面前犯了错,又在花长青面前失了宠,在府中威信尽失,谁还会理会她?所以自病中,只有一个花玉婵侍奉左右。
按理说婆婆生病了,作为媳妇的自然是伺候左右,可是大夫人哪里敢使唤长公主,别说是端汤送药了,就是长公主往床前站一站,大夫人都要提心吊胆一番。
大夫人不叫长公主去,长公主也乐得清静,静坐闺房,绣绣花,看看书,日子十分悠哉。
只是很快糟心事便找上门来了,而糟心事不是别人,正是驸马花靖歌。
自成亲以来,长公主就一直没和花靖歌同房,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花靖歌自然不敢出去乱说,只是身外一个成年男子,怎么会没点需求,一时郁闷的花靖歌便找上了帝都的勾栏院。
本来爱面子的花靖歌是不想上勾栏院,无奈在酒楼让人劝了两杯酒,心里头的烦闷顿时翻了几倍,脑子一热,半推半就的就让人带去了勾栏院。
楼里姑娘风情万种,个个身姿妖娆,久未沾过女人的花靖歌经得起这样的诱惑,点了一个姑娘就带进房里翻云覆雨。
只是花靖歌运气不好,寻常的贵人们上个青楼,作为男人都会互相遮掩,只是那天碰巧赶上了信阳候的大儿媳前来捉奸,结果在踹门的时候踹了房间,看见躺在床上与女人裸裎相对的花靖歌。
信阳候的大儿媳未出嫁前与长公主是挚友,也是个泼辣的主儿,见好友的丈夫做出这样的龌龊事,怎么能忍,立即派人围住了勾栏院,另外让人去请长公主。
坐在闺中绣花的长公主得知了情况,先是惊诧,然后是轻笑,放下手中的绣架,端起杯盏,轻轻啄了一口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他的胆子还真是大,新婚几个月,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婢女替长公主打抱不平:“公主,驸马真的是太可恶了,这分明是在羞辱公主。”
长公主却是一派淡然,她的笑容不改,只说道:“驸马在外面丢了人,我们准备一下,去将他接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