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有些意外,公主居然都不生气,即便是没有感情也罢,可是毕竟是夫妻,闹出这样的丑事来,面上多少都会无光,公主怎么跟个没事人似得。
花靖歌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越轨居然被人抓了个正着,羞恼的他穿好衣服,几次要闯出去,可是信阳候大儿媳不是纸糊的,自家公公是掌握兵权的,调一队兵马过来根本不是问题,花靖歌就算再厉害,碍于人多,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长公主很快就来了,信阳候大儿媳一见她,立即皱着眉头道:“惠萱,你进去瞧瞧,先别生气,有事回家再解决。”
惠萱是长公主的字,信阳候大儿媳当众便叫,说明她们的关系非同,没出嫁前,信阳候大儿媳是将门出身,姓孙,名芷兰,行事与一般闺中女子不同,长公主与她很是投缘,便做了闺中密友,交情数十年未变。
长公主看着孙芷兰,她脸色红彤彤的,好像比抓到自己的丈夫还生气,不过这也正是她们关系好的表现。
长公主笑笑的道:“我知道了,将人撤了吧,事情闹大了就不好了,男人到底都是要面子的。”
孙芷兰是个明事理的人,二话不说,就挥手退兵了,长公主没进去,而是对婢女招手:“去将驸马请出来吧。”
花靖歌一听说长公主就在外面,眼前一黑,险些就腿软了,他不禁后悔,早知道自己就该管住自己的腿,好好地,怎么就进了这里呢?
再怎么不愿意,看到长公主的贴身婢女进来请了,花靖歌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勾栏院,一路上他都用手遮着脸,害怕被人看见真面目,只觉丢脸的他走到长公主的面前,脸色一黑,更不敢看她了。
长公主倒是面色如常,什么也没说,自己先上了马车,花靖歌犹豫了一会,还是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一路上气氛怪异,长公主没说话,花靖歌也不敢说话,回到府中,长公主早就派人知会了大夫人和老夫人,花长青不在,暂时还不知道,几乎相府上下都知道花靖歌做的丑事了。
一入堂,正襟危坐的老夫人便是一声厉喝:“不要脸的畜生,你给我跪下。”
花靖歌腿脚一软,对着老夫人二话不说的便跪下了。
老夫人看着堂下跪着的人,气的直发抖,她紧握着手中的拐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没将拐杖扔在花靖歌的头上。
“畜生,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老夫人眼睛瞪的更铜铃似得,口不择言的骂道。
花靖歌理亏,什么都不敢说,就只是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老夫人一眼。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一同回来的长公主,长公主站在旁边,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不知道她是生气还是嘲笑,看起来实在是太平静了。
老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是气过了头,这可如何是好?
心里掂量了一会,老夫人才犹豫着开口道:“公主,是我管教不力,这个畜生才会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情来,你要是生气,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人非生鲜,孰能无过,还请公主饶了他这一次吧。”
老夫人都开口求情了,长公主哪有不回话的道理,她微微而笑说道:“老夫人,你放心,我对事不对人,驸马这次做错了,我自然会给他一次机会,只是俗话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惩不足以为戒,老夫人你看,是不是要给个教训?”
长公主已经给了台阶,老夫人自然是应下了,她赶紧点头,说道:“这个是自然,公主你看看,这要如何处理?”
长公主也不推辞,她看了一眼花靖歌,眼中带着轻蔑的笑意,说道:“驸马今天所为,实在有辱门风,如何能对得起祖宗,去祠堂跪着吧,跪上三天三夜,就当是给花家的列祖列宗赔罪了。”
轻飘飘的几句话,看似轻松,实则是重罚,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也跪了,只是要跪上三天三夜,传出去还有面子吗?
可是花靖歌哪里敢有意见,长公主发话,他就只有服从的份。
处罚了花靖歌,长公主还没打算就此停止,她下令重罚了花靖歌的侍从,主子犯错,作为下人竟然不拦住,要来有什么用。
杀鸡给猴看,所起的威慑自然不同凡响,一时间长公主在府里的威名水涨船高。
大夫人听说了花靖歌的事情,碍于生病的名义,又不敢出去阻扰,气的要死,没病也气出病来了。
花韵袖看着花靖歌被压着进祠堂,当众跪下,不禁的摇头,小声叹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束玉在后头接了一句:“恶人自有恶人磨,活该。”
回到院子里的束玉还是意犹未尽,对花韵袖说道:“六小姐,这次真的是太解气了,你看看大少爷那副样子,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长公主没让皇上砍了他的头都算轻的。”
花韵袖轻笑,说道:“你想长公主守寡是吗?”
束玉额了一声,立即呸呸了两声,说:“不是,六小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长公主真是好人,居然这么简单的就绕过了大少爷。”
花韵袖却是哼了一声,冷笑道:“你以为这么简单吗?只怕往后大哥哥的日子会更难过。”
束玉咦了一声,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花韵袖,花韵袖说:“今天的事情闹到满城风雨,自然会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皇上如何能忍,且不说如何处置大哥哥,大哥哥的仕途铁定是毁了,皇上怎么会委以这样的驸马重任?”
听完花韵袖的分析,束玉更加开心了,她挥舞着手臂道:“那更好,大夫人一心想让大少爷向上爬,现在美梦成泡影了。”
梳桐一进来就看见束玉手舞足蹈的模样,眼中十分的鄙视,花韵袖看她进来想,想必是有事情禀报,于是找借口让束玉出去了。
束玉一走,梳桐就一脸鄙视的对花韵袖说:“我真不明白,你这么心机深沉的人身边,怎么跟了个这样的白痴?”
花韵袖但笑未语,梳桐又继续说道:“你不怕她坏你的事,咋咋呼呼就跟个傻子似的。”
花韵袖开口了:“傻不傻,对事不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