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桐哼了一声,她看起来不在意,心里却有些嫉妒,同是效命主子,束玉等到的却是主子的尊重,甚至是得到花韵袖全部的保护,花韵袖就算心狠手辣,可是对于束玉却始终保留一份柔软。
梳桐从记忆起就被当做暗卫训练,每天就跟个猪狗似得,没有人呵护,没有人尊重,受伤了也只能自己去舔伤,谁会心疼?
梳桐想,或许她对欧鹿泽心生爱慕,也是因为他曾经对自己淡淡的微笑,那笑容没有鄙夷,没有算计,是梳桐认为最好看的。
跟在花韵袖身边这么久,看到她对束玉的点点滴滴,她并未刻意对束玉好,可是很多事情都为束玉着想,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在梳桐看来,花韵袖是将束玉看做家人了。
梳桐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所以她嫉妒束玉,甚至是羡慕,如果有可能,她也希望花韵袖这么对她,只是自尊心非常重的梳桐,是无论如何都拉不下那个脸来对着花韵袖,更别说是讨好她。
花韵袖自然不知道梳桐的花花心思,她只是看着梳桐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经她提醒,梳桐才想起正事,她赶紧道:“主子让我告诉你,那边的事情他已经处理好了,不会让花靖歌他们查到一丝的蛛丝马迹。”
闻言,花韵袖满意的笑笑,说:“今日大哥哥出了这样的丑事,若是让他知道是我设计的,会不会气的要杀了我?”
梳桐听了,又来泼了冷水:“你得罪他还少吗?人家早就想杀了你了。”
花韵袖又是笑笑,不说话了。
时间倒数到几个时辰前,心情郁闷的花靖歌,从一出府开始就被人盯上了,只是心情不佳的他根本没注意到。
在酒楼与友人相会,花靖歌被劝了几杯酒,烦闷的情绪更甚,心里头有一股火苗猛地窜起,自成婚以来,所有人都认为他要偷着乐的,可是谁晓得他心中的苦?
长公主一直都是和自己分床而眠,连给他碰的机会都不给,一开始花靖歌以为长公主害羞,壮着胆子上前去,可是才碰到长公主的袖子,长公主就是一个耳刮子扇了过来。
花靖歌有些茫然,都是已经是结发夫妻了,为什么长公主不让自己碰她,这也罢了,平日里,长公主对自己都是客客气气的,两个人根本不像是夫妻,倒是像宾客一般。
这倒罢了,比起这些,花靖歌更关心自己的仕途,好几次自己明示暗示长公主,希望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可是长公主要么装作听不懂,要么就是直说自己不好插手朝堂事。
一来二去,花靖歌只觉仕途无望,心里的绝望更甚。
不用人家劝,花靖歌自己就一杯一杯的灌酒了,他心里压抑许久的火苗燃的更加旺盛,本以为是酒精的作用,是因为他没看见酒楼的小二在为他送酒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的杯子里下了药。
花靖歌只觉得身子越发的燥热,他扯了扯自己的衣领,同桌的一个男子看见了,眼珠子转了转后,忽然朗声道:“听说万华楼新近来了一批姑娘,听说姿色不错,我们去瞧瞧怎样?”
此话一出,自然引起其他人的赞同,唯独花靖歌例外,他是驸马,怎么敢去青楼,他马上就摇头了:“不可,不可,若是让公主知道了,那还了得?”
花靖歌刚说完,立即就有人嗤笑道:“堂堂驸马爷原来是个惧内的。”
被人说是惧内,是个男人都会生气,可是花靖歌依旧是保持仅有的一丝理智,说道:“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一开始提议的那个男子见此,又是转了转眼珠子后,笑称:“罢了,他不去,我们去就是了,反正软玉温香我们自个享受,他就回去好好享受长公主的温柔乡就是了。”
花靖歌的伤疤被揭开,一想起长公主心里就隐隐的刺痛,别说是温柔乡了,哪怕是一句温柔的问候都不可能会有。
越想越心酸的花靖歌最终还是咬牙,饮完一杯酒后说道:“去就去,谁怕。”
就这样,花靖歌半推半就的就被人带到了万华楼,久未碰过女人的花靖歌一看千娇百媚的花娘们,眼睛都看直了,无需人提点,身体被被挑起火苗的花靖歌带着姑娘就进了房,没想到会被孙芷兰待了个正着。
花靖歌被长公主带走后,不远处的酒楼上,欧鹿泽负手站在窗前,看着花靖歌灰头土脸的被带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主子,万华楼已经打点好了,不会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身后的人垂首,站在那里,向欧鹿泽禀告道。
欧鹿泽满意的点点头,恩了一声,说:“派人去通知郡主,让她安心。”
深夜时分,人已入睡,唯独祠堂还是灯火通明。
花靖歌跪在地上,脸色苍白,他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腰板传来隐隐的刺痛,可是他不敢放松,因为旁边还站着一个嬷嬷,是长公主派来的,说是监管花靖歌,看他有没有偷懒。
大夫人拖着病体进了祠堂,看见花靖歌难看的脸色,心里是十分的心疼。
看见嬷嬷站在一边,大夫人带着讨好的笑容走过去:“大晚上的,嬷嬷还没休息,真真是累坏了。”
嬷嬷看见大夫人过来,还是伴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的笑颜,她是长公主的人,没必要对大夫人阿谀奉承。
大夫人心中不悦,但依旧是挤着笑容对嬷嬷说道:“夜里这么凉,嬷嬷定是冻坏了,我让丫头准备了一些酒水和小菜,嬷嬷去吃点,暖暖身子。”
嬷嬷想都没想就拒绝道:“不了,老奴奉公主的命令,在这看着,就不能离开半步
大夫人的脸色微僵,心里暗骂这个老虔婆,可是人在屋檐,不得不低头,她仍旧是笑着说道:“我知道嬷嬷尽忠职守,只是这要是冻坏了身子就不好了,身子到底是自个的,嬷嬷先去吃吃,马上回来就是,我就与驸马说两句,很快便走了,嬷嬷不必担心。”
嬷嬷脸上还是有些为难:“可是··”
大夫人继续说道:“嬷嬷你体谅体谅我吧,我就是想与驸马说两句话,说完便走,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让公主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嬷嬷真的被说心动了,毕竟天气这么凉,喝点酒水也好,她看了一眼花靖歌,终于还是点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