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没有和她计较,而是掐指一算,说道:“少则半个时辰,多则两个时辰。”
花韵袖送走老者后,静心的在欧鹿泽的坐下,等着他苏醒。
老者并没有走远,而是隔着老远的看了屋子里的花韵袖一眼,问着一旁的暗卫道:“那丫头是什么来头,我那宝贝徒弟连命都不要都要护着她。”
暗卫拱手道:“相府六小姐,花韵袖。”
老者一听,立即就皱起了眉头,他啧啧两声道:“原来就是她。”
欧鹿泽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他的额头上都是冷汗,唇线紧抿,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花韵袖捏着袖子,轻轻的为他擦去脸上的冷汗,正待收回手的时候,欧鹿泽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按在胸前。
花韵袖试着抽回来,好几次都没成功,她只好作罢,静静的看着欧鹿泽,他的气色已经有所好转,脸色不再煞白。
欧鹿泽呢喃了两句,花韵袖没听清,她凑上去,隐约听见欧鹿泽说不怕。
不知为何,花韵袖的心软成一塌糊涂,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似乎并没有比她大多少岁,眉眼依旧藏着几分稚嫩,平日里虽然总在她面前装疯卖傻,可是她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欧鹿泽。
真正的欧鹿泽是当初那个在夜市上,捏着她的脸,含笑问她:“你为什么总是笑得不开心?”
花韵袖也没找出自己为什么总是笑得不开心的原因,但是她现在找到了可以让自己笑得开心的人。
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欧鹿泽的手,却被对方反握的更紧。
静等了一个半时辰,欧鹿泽才悠悠转醒,花韵袖欣喜若狂,她开心的唤道:“欧鹿泽,你醒了?”
欧鹿泽迷蒙着眼,看着眼前的人,她娇小的脸庞洋溢浓浓的喜悦和对他满满的关心,他跟着笑了,对她点了点头,道:“你没事吧?”
花韵袖摇了摇头,说:“我没事,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我去叫你师父过来?”
花韵袖起身要往门外走去,却被欧鹿泽拉得死死的,欧鹿泽牵着她说道:“别走,坐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被他拉着重新坐了下来,花韵袖看着他,问道:“你想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后,欧鹿泽笑着问道:“今天是不是吓着你了?”
花韵袖没有否认,认真的点头:“今天我以为你真的要死了。”
欧鹿泽裂开干涸的唇角,好笑的说道:“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怎么办?”
花韵袖想了想后,没有一丝的难过的表情,却带着几分狠辣道:“我一定会找出害死你的人,然后将他们剥皮拆骨,挫骨扬灰,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这么狠毒的话,寻常人听了大概只会觉得此人狠毒非常,可是在欧鹿泽听来却是十分的悦耳,花韵袖为了他能做到如此,是不是代表她也是在乎他的?
一想到这个,欧鹿泽的心情非常好,他一边把玩着花韵袖的手指,一边说道:“放心,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我还欠你三个要求呢,我要是死了,谁来履行诺言?”
花韵袖听了,莞尔一笑,她看着欧鹿泽,出奇的认真道:“说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欧鹿泽重重的点头,脸上绽开了一朵花,他看着花韵袖说道:“我能不能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花韵袖奇怪的问道。
欧鹿泽撅了撅嘴唇说道:“我不想叫你六小姐了,生分,我想叫你袖儿好不好?”
“不好,”花韵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欧鹿泽立即就心碎了,他不甘心的追问道:“为什么?”
花韵袖白了他一眼,一脸鄙夷的说道:“太俗气。”
欧鹿泽一听,立即就哈哈大笑,结果就扯疼了自己胸口的伤口,花韵袖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点正型都没有。
欧鹿泽捂着胸口,缓过了疼痛后,又对花韵袖说:“那我叫你什么好?”
花韵袖陷入沉默,她垂下了头,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的地方洒下一片阴影,她看起来有些不开心,欧鹿泽以为自己惹到她了,连忙说道:“你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你。”
没想到花韵袖却是说道:“叫我染染吧。”
欧鹿泽阿了一声,不明白花韵袖的意思。
花韵袖扬唇为他解释道:“以前奶娘就是这样叫我的,她说这样才显得亲密。”
欧鹿泽先是一愣,他先是愧疚,因为自己戳到花韵袖的伤痛处,但很快他就一脸惊喜的看着花韵袖,她让自己叫这个乳名,是不是有特殊的含义?
“真的吗?那我叫了?”欧鹿泽就像是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十分开心的寻求花韵袖的意见。
花韵袖点头,说:“自然。”
“染染。”
花韵袖恩了一声,结果欧鹿泽来劲了,叫了好几边,结果花韵袖一个半白眼扫过来,某人吓得卷起被子就躲开了。
彼此安静了一会,欧鹿泽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着花韵袖说道:“染染,我还有一个请求,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叫我王爷,或是连名带姓的叫我,是在太生疏,若是你不介意,叫我阿泽可好?”
对于他得寸进尺的要求,花韵袖又是一脸黑线,她再次不给面子的拒绝:“不可能。”
欧鹿泽心碎了,他可怜巴巴的看着花韵袖,说:“真的不可以吗?”
花韵袖不理他,直接甩手离开,独留某人卷在被窝里,捂着胸口直喊疼。
欧鹿泽被留下养伤,花韵袖被欧鹿泽的人送回去,束玉一看见她,哭的都快断气了,花韵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举动,替她擦了擦眼泪后,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束玉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林站说六小姐和王爷遭遇了刺客,我跑去看的时候,看见地上都是血,以为六小姐受伤了,吓死我了,还好六小姐没事。”
花韵袖听了,无奈的失笑,她用手拍拍束玉的头发,“哭什么,我没事,不是我受伤。”
束玉擦擦眼泪,检查一遍花韵袖身上,确定她真的没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六小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以后不许你再丢下我了,万一再碰上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也能为六小姐挡一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