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韵袖猛地回头,一回头便是看见一个红影扑来,花韵袖出手极快,一挥手,便是两枚铜钱飞出,狠狠的击中那红影。
哒哒的几声,几件东西落在了地上,定睛去看,原来是那条三头蛇,它的两个舌头都被花韵袖用铜钱割下,只留下一个头。
虽然只剩下一个头,可是那只蛇还是充满了攻击性,它嘶嘶了两声,支起了身子,睁着猩红的眼睛,看着花韵袖,伺机进攻。
看那蛇颜色鲜艳,且周围人都默默的退开了一些距离,想必此蛇有剧毒,花韵袖多了个心眼,不动声色的将虞珩护在身后,然后盯着驯蛇人,冷声道:“朋友,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攻击我?”
驯蛇人放下羌笛,看着花韵袖,很是生气的道:“你不知道规矩吗?看了我的表演,竟不留下一些东西就走,违规者就要受罚,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花韵袖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无缘无故的攻击自己,她歉意一笑,说道:“对不起,我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冒犯了你,向你抱歉。”
不只是道歉,花韵袖还拿出一些碎银,对着驯蛇人,道:“请问这些用来赔偿够吗?”
驯蛇人一看,立即就冷笑了,讽刺的道:“你当我是乞丐吗?就拿这些打发我,你不懂规矩也就罢了,还伤了我的蛇,此蛇价值连城,区区几两银子就以为能了事了,今天我要拿你的命来赔才行。”
说着,驯蛇人便又是吹笛,盘在地上的蛇立即窜起,就要向花韵袖攻击去。
花韵袖理亏在先,勉强挤出笑容道:“这位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为何要揪住不放,若是这些不够,我还可以加码,何必要伤人性命?”
可是驯蛇人根本不听劝,他将笛声吹得更急,蛇的眼中聚起杀气,吐了两下舌头,便是向着花韵袖扑去。
花韵袖推着虞珩躲开,蛇扑了个空,可是很快就又卷土重来。
一连好几下,花韵袖都要护着虞珩,险些就被蛇咬到了,那蛇很精明,见花韵袖一直顾忌着虞珩,便是转换了矛头,对着虞珩攻击。
虞珩的身手不及花韵袖,若是没有花韵袖护着,差点就被咬到了。
花韵袖生气了,这人分明就是胡搅蛮缠,不将道理,她冷了眉,对着那驯蛇人道:“你若是再不住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驯蛇人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依旧吹着羌笛。
花韵袖再三警告无用,咬咬牙,袖子一挥,便是飞出三枚铜钱,这回那蛇学乖了,竟然躲开了。
驯蛇人得意的看了一眼花韵袖,可是得意还没多久,他就垮下了笑容。
花韵袖见铜钱制服不了那蛇,再次挥袖,从袖子里飞出一段白绸,如同蛇一般,缠上了攻击而来的蛇,蛇被布裹着,一寸寸收紧,挣扎也挣扎不开。
蛇声被一点点积压,花韵袖一个用力,蛇就被挤成了肉泥,血水从白绸里渗了出来。
花韵袖轻轻一甩,便将那蛇泥甩在驯蛇人的面前,然后冷笑着看他,不说话。
风轻轻吹过,撩起花韵袖鬓间的碎发,拍打在脸上,衬着她冰冷的眼神越发的生寒。
驯蛇人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团蛇泥,惊愕过后,便是无尽的愤怒,他咬牙,目光阴毒的看着花韵袖,语气充满愤怒与杀意,道:“你竟敢杀了我的蛇,我要你偿命!”
说着,驯蛇人便是从地上跳起来,袖子一撑,无风自动。
花韵袖警惕的看着这一切,她朝随后而来的梳桐和梳影他们做了个手势,将虞珩推了出去,自己面对暴怒的驯蛇人。
虞珩被花韵袖推到梳影身边,他站稳脚步后,就被梳影一把扯住,虞珩瞪了一眼,想推开梳影,花韵袖有危险,怎么能置之不理?
可是没想到不只是梳影拦着他,就连梳桐也是拦着他,梳桐瞪了他一眼,道:“你上次干什么,只会给郡主添乱,在这呆着,不要乱动,以免郡主分心。”
被梳桐一说,虞珩有些委屈,可是他也不敢在轻举妄动了,只是焦急的看着花韵袖。
花韵袖看着驯蛇人,他的表情扭曲,盯着花韵袖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嗡嗡了许久之后,忽然甩袖,只听见一阵兹兹的声音。
花韵袖只觉脚底下一阵震动,她盯着脚底下,脚下的青石板在轻轻的震动着,花韵袖的心中一阵突兀,抬头看了看那个驯蛇人,只看见他嘴角带着狰狞的笑容,看着花韵袖,就好像是看着一个被困牢中的猎物般。
青石板震动的越来越厉害,忽然听见一声哒哒,青石板竟然裂开了,出现了一条黑缝,一团黑影从里面蜂拥而出。
待看清了那些东西是什么,花韵袖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些都是剧毒的蜈蚣蝎子,还有毒蛇。
围观的人群立即出现哄乱,逃的逃,散的散,场面很是混乱。
“快带珩儿走!”花韵袖挥袖,从袖子里飞出白绸来,以绸为墙,挡住了那些毒蛇蜈蚣,便退便对身后的梳桐她们叫道。
花韵袖一声令下,梳桐不敢违抗,抓着虞珩就走,可是虞珩不肯留下花韵袖一个人走,执意留下,梳桐又气又急,朝梳影使了一个眼神,梳影会意,一掌打在了虞珩的脖子,虞珩被打晕了,梳影利落的将他抗在了肩上,施展轻功逃离。
而梳桐却留了下来,她抽出剑来,走到花韵袖的身边,与她一同面对。
花韵袖看了看她,皱着眉头道:“你留下来做什么,快走。”
花韵袖已经有点力不从心,驯蛇人比自己想象的要厉害许多,蝎子和毒蛇越来越多,而且都是冲着花韵袖而来的,花韵袖就算出手再快,也禁不住如此。
梳桐跟在花韵袖且战且退,面对如洪水般的蝎子毒蛇,她一点惧意都没有,而是平静的说道:“我的责任是保护你,你有事,我也不能苟活,要走一起走。”
花韵袖看了她一眼,神情很冷,无奈的摇摇头,她将白绸挥舞的更快了,白绸化成刀子,切碎毒物尸体无数,血水流了一地。
梳桐皱起了眉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看着花韵袖,道:“我们还是找机会逃吧。”
可是要逃哪里有那么容易,无数的毒物将花韵袖他们围了起来,形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墙,想走也走不了。
花韵袖用白绸形成一面墙,将自己和梳桐护在里头,可是这样支撑不了多久,花韵袖蹙了蹙眉头,转着眼珠子,突然问梳桐,道:“你可有带火折子?”
梳桐先是一愣,马上就点头,道:“带了。”
“快给我!”花韵袖伸手,对着梳桐说道。
梳桐不敢多问,立即从袖子里找出火折子,交给了花韵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