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韵袖看着地图,轻声的说道,卢少东听了,也是连连点头道:“道理是没错,可是要收服桀骜不驯的珈遗族,谈何容易?”
他叹了一口气,又是说道:“此番西南动乱,珈遗族便是首当其冲,此去定是要正面交锋,可是我听说珈遗族的族长很是狡猾,可以说是油米不进,官府几次与他交涉,都中了他的圈套,是个难对付的对手。”
可是花韵袖却是自信的一笑,说道:“再难对付的对手,也有弱点,只要想找,就一定能找得到。”
她将地图收了起来,问道:“你与那将二公子相处的如何?”
闻言,卢少东就是一阵苦笑,他说道:“那就是个桀骜不驯的二世祖,别说是我了,就是他的父亲,也不能拿他如何?”
看着卢少东充满怨念的口气,花韵袖便是笑了,说:“将由自幼跟在蒋南声的身边,立下数多战功,心高气傲些也是正常的。”
见花韵袖不以为然,卢少东却是轻哼一声,说道:“看你似乎还对他很是欣赏的模样,若是你知道他曾经做过些什么,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花韵袖咦了一声,依旧是笑问道:“他做过些什么,我倒是好奇,你与我说说。”
卢少东见她很有兴趣的样子,故意卖了卖关子,道:“你真想知道?”
花韵袖自然是点头,说道:“将由看上去斯文有礼,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讳忌莫深?”
卢少东支着下巴,笑意莫名的看着花韵袖,说道:“想知道,就亲我一下,亲我我就告诉你。”
看着他嬉笑的神色,花韵袖的脸色一下子就板了起来,无所谓的说道:“你爱说就说,不说就请吧,我要休息了。”
见花韵袖的脸色不好看了,卢少东赶紧收敛,说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告诉你就是。”
花韵袖并未生气,只是冷凝一笑,说道:“那就快说,我没时间听你卖关子。”
卢少东叹了一口气,不禁的黯然神伤,自己还真的是找虐,可是偏偏不能自拔,他无奈的看着花韵袖,不敢再说废话,直说道:“将由当年随蒋南声出征北漠时,曾经拿下一个部落,将部落的人囚禁,北漠王曾经与之交涉,只要蒋南声放了那些人质,他愿与之和谈。”
“当初蒋南声已经同意了,可是将由却不同意,他私自下令,将所有的俘虏都杀了,曝尸荒野,北漠王震怒,这才发兵,与之交战。”
闻言,花韵袖有些诧异,皱着眉头,说道:“将由好大的胆子,他不怕皇上怪罪吗?”
卢少东哼了一声,说道:“他怕什么,他上书皇上,自称是北漠人挑衅,这才诛杀俘虏,皇上相信他,立即发兵支援,这才有了四年前,昭野一战,在那一站中,屡立奇功,扬名朝野。”
花韵袖似乎明白了,将由之意就是为了故意挑起战争,自己好立战功,其中用心,一猜便知。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真真是不可深测,”花韵袖微微摇头,讥讽而笑。
卢少东啧啧了两声,说道:“此事被蒋南声压了下来,只有少数知情人才知道,不过,你将你的姐姐嫁给将由,就没有打听一下将由的为人如何吗?”
花韵袖的唇角抿起,笑容有些奇怪,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卢少东,轻轻的摇头。
卢少东不明白花韵袖这样笑的意思,奇怪的看着她,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可是花韵袖却只是笑着说道:“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若无必要,就不要来找我了,以免惹人怀疑。”
见花韵袖卖关子,卢少东知道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可是他也知道,花韵袖不愿说的事情,再问也没用,只能是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先告辞了,你保重。”
等到卢少东走后,花韵袖就是一声冷笑,说道:“我就是打听到将由是什么样的人,才会让花玉婵嫁给他,如今看来,将由真的没有让我失望。”
早上花韵袖就接到消息,说是花玉婵已经被折磨死了,蒋南声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将消息阻了下来,找了一个替身代替花玉婵,担心回门时被看出破绽,这才故意取消回门的。
然而花玉婵的尸体则被人随意丢弃到乱葬岗去,来人回报,说花玉婵身上一快好肉都没有,死了以后,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花韵袖知道后,默默叹了一口气,起起落落这么久,终于还是有了结局。
翌日清早,便是拔营起程,虞珩还是跟着,花韵袖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梳影跟在他左右,方便照顾和保护。
队伍一连走了半个月,终于进了西南境内,此地民族混杂,民风不同于中原,带着些异域风情,展现的一切,令人目不暇接。
为了不引人瞩目,花韵袖让暗卫隐身,只留下梳桐她们,穿上当地人的服装,在街上行走。
最开心的莫过于虞珩,他兴奋的走走停停,不时让花韵袖掏钱买一些新奇的小玩意。
花韵袖见他玩的开心,微微抿唇,虽说自己不愿让他来,可是既然来了,那就多个心眼,好好保护他就是了。
走了几条街,忽然听见前方有喧哗声,虞珩怀里抱着小玩意,二话不说就丢给了梳影,拉着花韵袖就跑上去。
人群拥挤,只听见一阵羌笛声起,悠扬动听,虞珩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花韵袖一起带进去,两人站在前排,看见人群中央,是一个吹笛的异域人,他剑眉星目,眸眼沉沉,大约二十来岁的模样,皮肤有些黝黑,盘腿坐在地上,正吹着笛子,而他的面前,放着一个背篓,随着笛声,一个血红色的头伸了出来。
那是一个舌头,看见那蛇头,花韵袖的眉头皱了皱,轻轻念了一句:“赤练蛇?”
可是很快花韵袖便摇头了,因为那只蛇不只是有一个蛇头,而是有三个,这实在让人太惊讶了,两头蛇已经十分罕见,而这蛇竟有三个头,而且活动自如,吐着骇人的红信子。
虞珩有些怕了,往花韵袖的身边缩了缩,而花韵袖比他要平静许多,她看着那三头蛇,眸子眯了眯,心中暗忖,这个驯蛇人不是一般人,能将罕见的三头蛇训得如此听话,定是精通蛊术。
想到这里,花韵袖便是握着虞珩的手,打算离开。
忽然听见羌笛变调,兹兹的很是刺耳,一阵煞气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