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几个人走了进来,他们穿着北漠民族的服装,一个个五大三粗,高大威猛,让挤在布庄的妇人们都不由得胆怯,纷纷退开了路。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子,脸上带着笑,目光在布庄里扫视了一圈后,然后盯在了窗口的位置,那里坐着一个姑娘,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只是侧头看着窗外。
花韵袖察觉到有人在看着自己,侧头看时,便看见了勒目,勒目也在看她,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几步便上前去,凑到花韵袖面前,道:“韵袖,我们又见面了。”
勒目很热情,花韵袖也是友好的回道:“几日未见,你还好吗?”
勒目恩恩两声后,道:“韵袖,你也来布庄选布吗?既然我们有缘,我送你几匹布吧?”
花韵袖自然是推辞道:“不用了,我自己买得起。”
听着花韵袖疏离的口气,勒目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他赶紧解释道:“韵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送你礼物而已,就当是见面礼。”
花韵袖依旧是摇头道:“见面礼就不用了,交友不在于礼物多少,你若是真想与我交朋友,就不要送我礼物。”
勒目一听,很开心的说道:“那你是拿我当朋友了吗?”
花韵袖轻轻的点了点头,勒目一见,极为开心,上前去就要抓花韵袖的手,被眼疾手快的梳桐拦住了,梳桐的眼睛一瞪,喝道:“你干什么?”
勒目被梳桐吓到,知道自己失礼了,他脸色一红,颇有些尴尬,赶紧赔罪道:“不好意思,我初到中原,忘了中原的礼节,男女授受不亲,对不起,韵袖,我向你道歉。”
花韵袖倒也没生气,仍旧是淡淡的笑道:“无妨。”
束玉选好了布,花韵袖就打算告辞了,勒目见她要走,也不管自己同行的人,屁颠屁颠的跟上,他的身子很是高大,花韵袖站在他身边,显得极为娇小。
勒目低着头,看着花韵袖道:“韵袖,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花韵袖见他跟着自己,漫不经心的回道:“随便逛逛。”
勒目哦了一声,憨憨的笑说:“我初到中原,很多事情都没见过,韵袖,你若是不介意,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看着勒目期待的目光,花韵袖倒是没有拒绝,点了点头说:“好。”
勒目立即开心的像个小孩子一样,露齿道:“谢谢你,韵袖。”
勒目又想拉花韵袖的手了,被梳桐一瞪,他立即反应过来,自动的收回去了,讪讪一笑,乐呵呵的跟着花韵袖走了。
帝都很大,逛来逛去都逛不到头,勒目的兴致很高,和束玉一样,什么都觉得新奇,本来勒目是跟着花韵袖走的,到后来就跟着束玉跑了,两人作伴,东跑跑西瞧瞧,勒目出手大方,看见什么都要买下来,要不是花韵袖拦着,勒目差点就整条街的东西都买下来了。
走了许久,大伙都饿了,花韵袖他们找了一家酒馆,上了二楼进了包厢,勒目将店里所有的菜都点了,花韵袖本想拦着,可是勒目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说道:“韵袖,我还是第一次来帝都,当然要多尝点这里的食物,不然以后回北漠就没机会了。”
花韵袖无话可说,还是让步了。
菜还要好一会才能上来,勒目坐在那里,新奇的看了看包厢里的装潢,看不过瘾,索性站了起来,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还对包厢的门有了兴趣。
勒目将门打开,又给关上,反复了好几次,他再一次打开的时候,看见一伙人正从楼梯上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他认识的皇帝,勒目开心的朝他打招呼:“嘿,皇上,你怎么也来了?”
皇帝看见他,也十分的惊讶,他走过去,问道:“勒目,你怎么在这里?”
勒目哈哈一笑,说:“我和韵袖一起来的。”
一提到花韵袖,皇帝的脸色变了变,他站在门口,透过勒目,真的看见坐在里面的花韵袖,皇帝不由得怒火中烧,自己对她百般讨好,她倒好,和别的男人在这里幽会。
花韵袖也抬头了,看着皇帝,只觉他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是在生气,不过她根本不在意,看了一眼,就转开了目光。
花韵袖的冷漠让皇帝更加生气了,这个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自己是珍宝,她连石头都不算。
皇帝黑着脸,跟勒目说了声告辞,便甩袖走了。
勒目有些莫名其妙,看着皇帝走,叫了几声,可是皇帝都没有理会他,他只好皱着眉头,退回包厢了。
用餐后,天色差不多要黑了,差不多要回去了,勒目执意要送花韵袖回去,花韵袖迟疑了一会,还是同意了。
走在路上,花韵袖不喜欢多说话,一直都是勒目在说,花韵袖安安静静的听着,偶尔附和两声。
正走着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喧哗声,人群大乱,伴随着大大小小的尖叫声,花韵袖回头看,竟然看见一辆马车冲撞过来。
勒目反应快,拉着花韵袖的胳膊就往边上退,只是他自己来不及退,胳膊还是被马车给刮到了。
马车撞完人就跑了,花韵袖也无心计较,勒目的手臂受伤,血流不止,花韵袖看了一眼跑远的马车,眼中一冷,回过头来对束玉道:“你先带勒目去处理伤口,我去办点事情。”
束玉已经吓傻了,被花韵袖一叫,这才缓过神来,忙扶着勒目往附近的医馆走去。
等到他们走后,花韵袖向梳桐招了招手,梳桐凑了上来,花韵袖说道:“立刻派人去查,这辆马车是冲着我来的,马车藏着杀手,经过我身边时挥刀,若不是勒目护着,恐怕现在受伤的人就是我了。”
梳桐一听,脸色瞬间绷紧了,点头道:“是,我这就叫人去查。”
去查的人很快就回禀了,梳桐小声告诉花韵袖的时候,花韵袖冷着脸,沉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她还真当我是软柿子捏了。”
“郡主,你打算怎么办?良敏郡主这回在你头上动土,不教训教训她吗?”梳桐皱着眉头,在一边煽风点火的道。
花韵袖冷嗤一声,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休要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