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管千是个什么样的人,花韵袖心里也有了主意,大夫人真是越发的不想活了,才消停几日,又出了幺蛾子,她诚心不想让花韵袖过得舒心,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盖上瓦片后,欧鹿泽带着花韵袖离开,刚落地,花韵袖忽然抓着欧鹿泽的手臂,说道:“你有办法调动衙门里的人吗?”
欧鹿泽没有否认,而是问道:“你想做什么?”
花韵袖但笑未语,和他相视一眼后,两人一同笑了。
翌日大早,帝都里就有了一个爆炸性的传言,说是昨晚衙门忽然接到线报,说是帝都最大的勾栏院里藏着通缉犯,衙差不疑有他,立即带人去拿,从勾栏院里带出一个人,那人被带走时,大吵大嚷,声称自己是信阳侯府的四公子,衙差那里肯信,直接捆了他回了衙门。
到后半夜时,信阳候带人去衙门,带走了那个所谓的通缉犯,至此衙门的人才知道那人真的是信阳候的四公子。
管千喜好小倌的事情也跟着暴露,帝都顿时哗然一片,谁曾想到信阳候的四公子竟然是个兔儿爷,简直成为了帝都的笑话。
老夫人自然也就听说了,她怒不可遏,立即让人叫来了大夫人,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早知大夫人没安什么好心,哪想到竟藏着这样的祸心,她险些就被大夫人骗了,因为管千是个什么正经人家出身,没想到居然是个兔儿爷,若是花韵袖真的嫁过去,岂不是终身都误了?
大夫人一个劲的解释自己是无辜的,她也不晓得管千是个这样的人,可是老夫人哪里肯信,他坚持认为大夫人就是故意的。
大发雷霆的老夫人将大夫人臭骂了一顿,最后还警告大夫人,还有这样的事情,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大夫人从老夫人的院子出来时,一脸的垂头丧气,本以为水到渠成的事情,怎么到最后竟然出了这样的变故,功亏一篑。
“韵袖不能按照母亲的时候,嫁到信阳侯府去,母亲一定很失望吧,”花韵袖如同鬼魅般,忽然出现在大夫人的身后。
大夫人吓了一跳,回头看见花韵袖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大夫人立即强笑着说道:“花韵袖你胡说些什么呢,我也不知道管千是这样的人,若是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嫁过去的。”
这话只怕鬼才会信,花韵袖冷笑道:“母亲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关心韵袖,韵袖真是受宠若惊,韵袖如果不作出一些表示,那还是对不起母亲的一片苦心呢。”
她的语气听起来凉飕飕的,大夫人听得后背一阵发凉,她咽了咽口水,问花韵袖:“你想怎样?”
见她惊恐的模样,花韵袖轻笑:“很快就大婚了吧,母亲可要好好准备,别出了岔子才是。”
听她一眼,大夫人的脸色立即苍白,她死死瞪着花韵袖说道:“你别想做什么,如果你敢在歌儿大婚的时候做些手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花韵袖听了,不仅不怕,反而是一脸的无所谓,只说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看着花韵袖嚣张的背影离开,大夫人的心里一阵发凉,心中有一种脱力的感觉,有什么拉着她往下坠,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花玉婵被禁足一个月后,因为哥哥与公主的婚事特赦提前放了出来,不过大夫人还是给她下了禁足令,在花靖歌大婚前,不许出闺阁半步,花玉婵心中虽有怨言,可是她并不敢反抗什么,自己做的那些丑事大家都看着,心虚是必然的。
公主大婚那天,举国欢庆,帝都里五步一人,十里红妆。
公主銮驾从宫里出发,花靖歌自相府出发前去迎接,坐在马上的花靖歌,着着新郎装,意气风发,目光朝人群中望去,看着一张张羡慕的面孔,嘴角也带上了三分笑。
接到公主銮驾后,要绕城一圈,才能进相府行礼。
在花轿还没到之前,相府已经来满了前来贺喜的人,大夫人忙里忙外,笑的脸都僵了,到了今天这一天,她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可以放下,心想花韵袖纵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这么大的场合闹事。
花韵袖也跟在老夫人身边应酬,她礼仪得当,谈吐大方,让很多达官贵妇们都刮目相看,纷纷赞不绝口。
老夫人嘴上说是谬赞,可是脸上都笑开了花。
公主大婚,皇帝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前来,却送来了丰厚的赏赐,派来使者,先前来送礼,顺便作为宾客参加婚礼。
一进门,花长青便看见了十皇子,立即上前打招呼道:“皇子前来贺喜,寒舍蓬荜生辉。”
十皇子虚虚一笑,回道:“相爷这是哪里的话,相爷位高权重,令公子与皇姑成婚,本皇子岂有不来讨杯酒喝的道理?”
花长青一听,立即答:“是是是,是老夫糊涂了。”
两人相识一笑,像是相识已久的故交。
开宴后许久,皇帝终于到了,只带了一个人,相府众人跪迎
皇帝自位子上坐下,远远的便看见含笑站在老夫人身边的花韵袖,这个少女前些日子见过后,多日不见,她变得越发的清灵动人。
皇帝看着她,嘴角浮上几丝笑容,回想着她酒楼里摇骰子的模样,眼睛里藏着的狡黠与灵气让他怦然心动,这样的感觉在花玉婵的身上是找不到的。
花韵袖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却看见了皇帝,对方隐隐含笑,带着几分调戏,花韵袖不仅没有感觉到羞恼,目光变得有些冰冷,上次欧鹿泽负伤,定然与他脱不开关系,前脚她刚戏弄完司徒雄,后脚便有人前来刺杀,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察觉到来自少女身上冰冷的气息,皇帝也是一愣,这么小的孩子身上怎么会有如此骇人的气息,他以为是自己看错,错开了目光,再定睛去看对方时,对方已经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别处。
欧鹿泽来的时候并不起眼,他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递完请帖,随意找个位子便坐下来了。
可是花韵袖却很快就注意他了,可是她并没有过去打招呼,而是遥遥的望了他一眼,眸中含笑,含义不言自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