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皇帝冷声道:“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好生审问,诬陷主子罪名在前,若是在顽固不说,罪加一等。”
惠娟嚎叫着被人拖了下去,她大哭着冤枉,可是没有人理会她。
大夫人的脸色很难看,她没想到叶婕妤就这么简单的被放过,她不甘心,可是又能怎么样,只能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花玉婵兴高采烈的进宫,神色黯然的离宫,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大夫人心里那个叫痛,可是又不敢多说什么,怕惹得花玉婵不开心,沉默带她出宫,一路上小心照顾。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大夫人她们并没有带花韵袖一起走,她被遗留在宫里,等到出宫的时辰到了,花韵袖主仆二人到宫门口一瞧,发现大夫人他们的马车早就走了。
束玉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气的直跺脚,暗暗骂道:“该死的大夫人,故意将咱们丢下,真真是气死人了。”
相反花韵袖却陷得淡定许多,她看了眼远处,静静的站了一会后才道:“生气也无益,想个法子雇辆马车回去吧。”
也只能是这样了,束玉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正要跑去雇马车的时候,只听见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回头看,一辆大马车停在了两个人面前,马车虽大,却没有太多装饰,却透着几分低调的奢华,想来主人的身份不简单。
果然,马车的帘子被人掀起,坐在马车里的人朝着花韵袖招了招手,笑道:“六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
花韵袖看着欧鹿泽,他依旧笑的清浅,却和宫里的那个人有些不一样,总觉得欧鹿泽这个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文弱。
不过这些只是花韵袖的猜测,她并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沉默了一会,她笑笑的道:“我母亲急着送大姐姐出宫,结果将我忘在了这里,我正打算雇马车回府呢。”
欧鹿泽听了,哦了一声,却马上离开,而是沉默了一阵,似乎是有些苦恼的道:“这方圆几里,哪有什么马车可雇,六小姐你要回去,怕是很难,眼下天也快黑了,你们两个姑娘家也不安全,不如这样,六小姐若是不介意,就让我送你们回去吧?”
花韵袖看了一眼欧鹿泽,却没有立即表态,她看了一眼束玉,束玉也看着她,等了一会后花韵袖才点头说道:“如此,就有劳王爷了。”
花韵袖和束玉爬上了欧鹿泽的马车,两人并肩而坐,对面就是欧鹿泽,束玉有些拘谨,到时花韵袖,一点都无所谓,倘然的坐着,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六小姐,看来你母亲对你也不怎样,临了出宫竟然能将你给忘了,还与人称善待庶女,真真是笑死人了。”
沉默了很久,欧鹿泽突然开腔,打破沉默道。
花韵袖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母亲挂念姐姐的伤势,有所疏忽也是难免的,王爷严重了。”
欧鹿泽含笑的看了一眼花韵袖,这只小狐狸真是滴水不漏,他转了转眼珠子又说道:“我听说你有个姐姐,前些日子犯了错,被人逐出府了?”
花韵袖听了,只是笑笑,这个王爷还真是多事,一直在打听丞相府的事情,也不知是什么居心?
她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思了一会后才道:“二姐姐年少,犯了些错,父亲只是一时气愤,过些日子就会将二姐姐带回来的。”
闻言,欧鹿泽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不说话了,车厢里又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马车晃晃悠悠的向前进,走了近一刻钟的时候,忽然马车一阵晃动,左摇右摆,束玉有些慌了,紧紧的拉着花韵袖的袖子,小声的问道:“六小姐,怎么了?”
花韵袖搂着束玉的手臂,安慰道:“别怕,没事。”
花韵袖的话音刚落,倏地一声,一支箭穿透车厢,死死的钉进了车厢壁上,束玉吓的立即尖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花韵袖冷眉,看着欧鹿泽,欧鹿泽也是一脸严肃,他没说话,只是用手撩起帘子一角,往外看了看后,才说道:“我们遇到了埋伏。”
花韵袖听了,顿时就不悦了,在她看来,这些刺客都是朝着欧鹿泽来的,她们都是无辜受牵连的,如果要说她没良心,她本来就是个没心的人。
花韵袖搂紧了束玉,小声的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一边用命令的语气对欧鹿泽说:“王爷,我们只是一介草民,今日受王爷牵连,还请王爷务必保证我们平安。”
听着她理所当然的口气,欧鹿泽立即就笑了,这个小狐狸真是丁点不吃亏,要问谁有这样的霸气,舍她其谁?
欧鹿泽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忽然屈指放在嘴里,吹响了一声口哨。
口哨声响后不久,花韵袖掀起了帘子看了看,马车外围着许多的黑衣人,他们手持兵刃,和欧鹿泽的侍卫们在打斗,这时忽然从天而降几个黑影,他们动作迅速,合作默契,几下便解决了偷袭的黑衣人,将黑衣人都解决完毕,那些人又化作一阵风离开了。
待一切都解决了,欧鹿泽掀开帘子下了马车,花韵袖等了一会,也跟着下了马车,束玉不敢一个待在马车里,只好也跟着下马车了。
马车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黑衣人的尸体,浓厚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花韵袖不仅皱了皱眉头,而站在她身边的束玉却已经是把持不住,跑到一边去呕吐了。
花韵袖替她拍了拍背,却看见欧鹿泽笑笑看着她问道:“六小姐真是抱歉,吓着你了。”
他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花韵袖翻了一个白眼,略带揶揄的说道:“人道王爷与世无争,如今看来,也不尽然,有人还是要将皇子置之死地,臣女以后还是离皇子远一些,免得受到牵连。”
欧鹿泽是又好气又好笑,他负手看着花韵袖,她一袭干净襦裙,站在满地的血腥中,显得是那样清冷,面容平静如水,略带素白的脸庞,一双黢黑如深墨的眼珠子泛着异样的光芒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