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也有可能,他招来季公公,问道:“可有问那些奴才,搬鼓前可有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季公公略一琢磨后,说道:“奴才方才听见有个奴才喊道搬鼓前似乎瞧见个宫女在鼓前走动。”
皇帝哦了一声,立即听出了端倪,问道:“可有看清是什么人?”
季公公摇了摇头:“奴才不知道,奴才没有细问,皇上若是不介意,不如将那个奴才提上来问问?”
皇帝同意了季公公的提议,让人将那个小太监提了上来,小太监刚受了刑,浑身都是血,被人拖进了大殿。
许多女眷看见这幅模样,都皱着眉头用袖子掩着鼻子,一脸的嫌恶。
季公公走上去,拍了拍小太监的脸,审问道:“小鸽子,我问你,你方才说看见有人出入鼓房,在大鼓周边走动,你可有看清是什么人?”
小鸽子脸色苍白,猛地被季公公询问,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略加思索了一番后点头道:“回公公,奴才真的看见有人出入鼓房,我进去的时候,她看起来很是慌张,似乎在做什么坏事,我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定是那人做的古怪。”
“你可有认得那人是谁?”季公公连忙问道。
小鸽子连忙摇摇头:“公公,奴才不认得她是谁,只晓得她一身宫女打扮。”
季公公有些失望,就在这时,小鸽子忽然激动起来,对着季公公喊道:“公公,我想起来,那个宫女腰间挂着一个很特别的香囊,似乎是琉璃香,香囊也很特别,绣着是波若花,奴才见它花样特别,因此还留心多看了几眼。
季公公一听,立即起身回禀了皇帝,皇帝听了,眉头皱在了一块,他的眼神下意识的望向了叶婕妤,准确的来说,是望向了她身后站着的宫女惠娟。
惠娟被皇帝的眼神一扫,立即吓得腿软,脸色慌乱,向后踉跄了两步后,突然对着皇帝跪下,大哭道:“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奴婢招了,奴婢都招了。”
叶婕妤惊讶的回头看着惠娟的举动,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惠娟抬头看了一眼叶婕妤,诚惶诚恐的道:“主子,奴才是受你指使的,奴才是逼不得已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叶婕妤也是一愣,然后气急败坏的吼道,而她这个模样恰好验证了所有人的怀疑,唯有凶手才会乱了阵脚。
大夫人早就怀疑是叶婕妤做的,苦于没有证据罢了,现在有了惠娟的指证,叶婕妤必是凶手无疑,她气的直接跳脚起来,大喊道:“毒妇,你竟敢害我蝉儿,我跟你拼了。”
大夫人就要冲过去与叶婕妤厮打,还好花长青拦得快,花长青拉住她,低喝道:“不准无礼。”
大夫人被他吼得,不甘心的退了回去,她恨恨的瞪着叶婕妤,在心里早就唾骂她几百回了。
而叶婕妤还是一脸的惊讶,她错愕的看着惠娟,也跟着抓狂的尖叫:“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竟敢诬陷我。”
叶婕妤已经顾不得矜持了,她冲上去,狠狠扇了惠娟一个巴掌,狠狠的将她推到在地上,吼道:“贱人,你竟敢诬陷我,你不得好死,我对你不薄,你竟敢背叛我。”
惠娟被抓的满脸都是血花,却不敢反抗,只知道呜呜的哭着,她不敢看叶婕妤,只是捂着头蜷缩在地上,任由叶婕妤打骂。
叶婕妤打骂够了,回头对着皇帝跪下,恸哭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都是这贱人诬陷我的,皇上你要明鉴,臣妾怎么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
大夫人听了直冷笑。她冷冷的盯着叶婕妤道:“蛇蝎心肠的人谁能看出来,指不定是在嫉妒我们蝉儿,才会使出这般阴险的手段。”
大夫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在皇帝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花韵袖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好在皇帝并没有计较,他只是看着趴在地上的惠娟,沉默了一会,冷声道:“大胆奴才,为何要陷害你的主子?”
皇帝话一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看来皇帝是打定注意要保下叶婕妤了,大夫人自然不服,她没有经过脑子思考,出口便道:“皇上,惠娟只是个奴才,若是没有叶婕妤的指使,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去做这样的事情,皇上明鉴,臣妇曾与叶婕妤起过冲突,所以叶婕妤才会使出这样的阴招,可怜小女,年仅芳华,就留下残疾,这叫她日后可怎么办?”
大夫人刚说完,就招来了花长青的白眼,他暗悔自己竟然没拦住她,让她说出这么没头脑的话来,他瞪了一眼大夫人,然后诚惶诚恐的看着皇帝,皇帝的脸色不佳,想来是要动怒了,他赶紧拉着大夫人跪下道:“皇上恕罪,小女受伤,贱内十分伤心才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来,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皇帝当然生气,叶婕妤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女人,哪里容得了别人置喙,只是眼下这样的情形他也不好动怒,只是板着脸,没好气的说道:“无妨。”
大夫人就这样被放过,而叶婕妤还跪在那里,她抽动着肩膀,楚楚可怜的看着皇帝,梨花带雨的哭道:“皇上,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臣妾再冲动,也晓得厉害,怎么会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情,皇上,您可要相信臣妾,臣妾虽然与王夫人有冲突,但是不至于要做下这样的错事,定是有人故意诬陷臣妾的,惠娟这小贱蹄子定是受了人的好处,才会污蔑臣妾的。”
不管叶婕妤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在皇帝看来,就算假的都必须是真的,说到底叶婕妤都是妃子,他宠爱的女人,怎么能容忍他人随意欺负?
花长青怕是也看出了皇帝的心思,他紧接着对着皇帝跪下,道:“皇上,叶婕妤出身名门,教养严谨,微臣相信叶婕妤是不会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来,定是他人诬陷,还请皇上明鉴。”
花长青这话说到皇帝的心坎上,他赞赏的看了一眼花长青,不愧是他的左右手,自个的心思一眼就被看出来了,他满意的点头,亲自上前去扶起了叶婕妤,扶着她小声的安慰了几句,然后看着惠娟,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