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兰知道他是好意,怎么敢不待见他,看他窘迫的样子,刘承兰就笑了,她将跌打酒交给杨九,说道:“我是来给你送跌打酒的,你擦上会好的更快一点。”
杨九接过,很是感动,也照样红了脸,他不好意思的低头,说道:“谢谢小姐。”
刘承兰咯咯一笑,伸手捏了捏杨九的脸,说:“你害羞什么,不就是瓶跌打酒,应该的,毕竟今天是我害你受伤的。”
杨九哦了一声, 将跌打酒收好,又对刘承兰说道:“小姐,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这个木头疙瘩,刘承兰真是无语了,她哼了一声,赌气道:“那还不快走?”
杨九没看出来刘承兰生气,还是傻傻的哦了一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刘承兰翻了一个白眼,自顾自的先走,刚走没几步,脚底下忽然一歪,她差点就摔倒了,还好杨九眼疾手快扶住了刘承兰。
刘承兰紧靠着杨九,感受着从他身上传出的温度,心神一漾,她的脸又红了,下意识的又靠近了杨九。
见刘承兰站稳了,杨九就要推开她,刘承兰赶紧哎呦了一声,杨九关心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刘承兰皱着眉头,痛苦的道:“我好像扭到脚了。”
“那怎么办?”杨九弯腰去看刘承兰的脚,扶着她的脚踝,小声的问道:“哪里扭到了?”
刘承兰根本没扭伤,可是她还是故意叫唤,狡黠的看了一眼低头的杨九,说道:“先别问了,赶紧送我回去。”
杨九哦了一声,站起身来,扶着刘承兰的胳膊,就要走。
刘承兰惊讶的问道:“你干嘛?”
杨九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扶小姐回去。”
刘承兰又翻白眼了,这个不解风情的榆木脑袋,她无奈的叹口气,又是一脸刁蛮的说道:“你看我这样还怎么走路啊,你想疼死我,快抱我回去。”
杨九立即啊了一声,不肯抱,支支吾吾的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抱你呢?”
刘承兰哼了一声,翘起嘴巴来,瞪着杨九说道:“现在又没人,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再不送我回去,我就要疼死了。”
被她这么一凶,杨九还敢说什么,别扭的将刘承兰打横抱起,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杨九将刘承兰放到床边,转身就要走,被刘承兰叫住:“哎,你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
杨九回头,有些茫然的说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刘承兰转了转眼珠子说道:“你不是有跌打酒吗?给我擦擦。”
杨九再次犹豫了,擦跌打酒就代表要褪去鞋袜,这更加于理不合了,杨九坚决的摇头:“小姐,这是不可以的,我怎么能动小姐的娇躯,我去叫醒丫头,让她来替你擦。”
刘承兰真的要被他气死了,她赶紧叫住:“好了,不要去叫了,我自己叫,你去叫,万一被人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被她一提醒,杨九想也是,也就没反对,是了一声,就真的走了。
“傻子,”刘承兰拿起枕头就扔在地上,十分生气的骂道。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杨九总觉得自己经常能见到小姐,哪怕是自己去后院搬柴火,也能看见小姐在散步。
时间久了,两个人也默契了,遇到的时候,就互相给对方一个微笑。
刘承兰曾经见过杨九劈柴的样子,瘦弱的他脱去上衣,光着膀子在劈柴,斧子拿在手里,狠狠的挥下去,手臂上的肌肉突出,还带着薄薄的汗水,有一种力量的美感。
刘承兰看了,觉得有些面红心跳,心口扑通扑通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杨九回头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刘承兰,她穿着一件水红色的纱裙,略施粉黛,看起来娇俏可爱,颈脖上染着淡淡的红晕,让杨九的心头一跳。
刘承兰朝杨九笑笑,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杨九看着她的背影离开,很久都没有移开目光,等到他反应过来,刘承兰已经走远了,眼睛里带着淡淡的伤痛与惆怅。
也不知是从何时看见,看见杨九,刘承兰就止不住的心跳,接着脸色泛红,心口有潮水涌动,刘承兰为此查了很多书,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
一直要到很多年后,刘承兰再次见到杨九时,才明白那时的感觉,应该叫做悸动。
刘承兰发现自己对杨九的关注越来越高,她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看来,老是注意一个男子,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儿来说,是件很羞耻的事情。
可是越是不让自己想,思念就越泛滥,刘承兰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去见杨九,可是挡不住的是她对杨九的思念,想念他的音容相貌,一切的一切都快将刘承兰给逼疯了。
可是她心里明白,她跟杨九是没有结果的,门不当户不对,刘承兰不可能会和杨九在一起。
杨九也很久没见刘承兰,尽管心里想念的很,可是他也明白自己的苦恋是不会有结果的,刘承兰是千金小姐,自己何德何能的能得到她的垂青?
同在一个府里,想不碰面都难。
那天刘承兰路过下人院,杨九从里面出来,刘承兰看见他,顿了一下,杨九也停了下来,两个人看着对方,什么都没说。
刘承兰还是走了,只是临走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丢了一个荷包。
杨九跑去捡起来,并没有归还,而是看着上面的图案发呆。
那是鸳鸯戏水的图案,是女子送给情郎的信物,杨九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懂刘承兰的意思?
刘承兰对自己有意,杨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有些事情明知不能开口,却由不得自己决定?
刘承兰留下那个荷包,只是试探一下杨九的心意,她是个自私的人,不愿自己一人陷入苦恋之中,她要让杨九也陷入痛苦中。
即便知道了刘承兰的心意,杨九也没有特俗的举动,他只是将荷包收好,没想到却埋下了祸根。
刘承兰的母亲陈氏出门,上马车时,杨九跪下为她踮脚,就在跪下的时候,杨九藏着怀里的荷包掉出来,陈氏眼尖,看见荷包的绣工,立即就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