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韵袖拉着虞珩的手,回头对欧鹿泽使了一个眼神,欧鹿泽会意,三个人悄悄往后退,打算撤退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儒乙却是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儒乙冷哼一声,他吹了一声口哨,大蛇安静了下来,不顾自己眼睛上还插着一把剑,张着血盆大口朝着花韵袖扑去。
花韵袖一把将虞珩推开,自己引开了大蛇的注意。
大蛇只盯着花韵袖,它庞大的身子在地上一撞,便是惊天动地,花韵袖感觉就像是要地震办。
眼见着花韵袖身陷囹圄,欧鹿泽也没闲着,他抽出数十枚铜钱,并排洒出,铜钱簌簌的打中了大蛇的身子,深深的嵌进了大蛇的身子,大蛇痛的已经顾不上花韵袖,直在地上打滚。
一时间地动山摇,地面好像是要坍塌一般,儒乙简直要被气死了,没想到大蛇这么不经用,竟然动不了小小的一个花韵袖。
大蛇巨大的身子不停的打滚,尾巴打在山壁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就像是有什么裂开了一般。
儒乙抬头看了看头顶,面色大变,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后,已经顾不上花韵袖他们了,一头扎进了湖泊里,消失不见。
见儒乙跑了,花韵袖要去追,被欧鹿泽拉住,他很是焦急的说道:“这蛇触动了机关,这里要塌了,我们快走。”
被他一说,花韵袖这才发觉不对劲,她抬头看了看头顶,不时有石头往下掉,山体裂开,看来是要塌了。
“快走!”花韵袖也是急了,拉起虞珩便要走。
欧鹿泽打前,他瞅准了一条见光的裂缝,有光就代表有出路,他钻了出去,站在那里,朝着花韵袖他们招手道:“快!”
花韵袖拉着虞珩,在不停往下落的石头间穿梭,终于跑到了裂缝间,就听见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什么砸了下来,花韵袖没放在心上,便是跳出了裂缝,可是她拉着的虞珩却是僵持着不动,花韵袖回头看,只见虞珩站在出口出,面色纠结,好像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般。
“珩儿,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快出来啊,”花韵袖着急的催促道。
她用力的拉了一下虞珩,却发现自己根本来不动他,花韵袖凑上去一看,竟然看见虞珩的半边身子被一张大口咬住,再往上看,便看见一只阴冷的青眼,青眼里竟是狰狞与血腥,是那只大蛇,它咬住了虞珩。
虞珩被咬住了肩膀,疼的面色苍白,他紧咬着嘴,看着花韵袖,一下子便是甩开了花韵袖的手,挥挥手示意花韵袖快走。
他一走,大蛇咬的就更加用力了,虞珩疼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却还是挤出最后一丝力气朝花韵袖招手,示意她快跑。
只是花韵袖哪里肯会听,她的眼神极狠,看着大蛇,取出铜钱,就要袭击大蛇的时候,大蛇已经学乖了,它咬着虞珩便是飞快的后退。
大蛇带着虞珩就要跑,花韵袖顾不上攻击了,一把拉住了虞珩的手臂,紧紧扯着他,不许他被带走。
可惜她的力气和大蛇相比,只是杯水车薪,尽管欧鹿泽上前来帮忙,可是花韵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虞珩的手从自己的手里一点点脱离。
花韵袖第一次觉得慌了,她不停的摇头道:“不可以,不可以。”
虞珩的肩膀被大蛇咬碎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另外一边手被花韵袖拉住,眼见着花韵袖就要重新被带了进来,一旦他死了,大蛇的目标就会转移道到她的身上。
顾不上许多,虞珩的眼神一沉,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花韵袖,他苍白的一笑,被花韵袖抓着的手臂,手腕一翻,便是扣住了花韵袖的脉门,花韵袖没想到虞珩会突然袭击自己,痛的立即就放开了。
花韵袖的束缚一放开,虞珩就被打走了,在打走的那一刻,虞珩使出了自己最后的内力,一股强劲的掌风击出,打在洞口,洞口瞬间坍塌,堵住了去路。
“珩儿!”花韵袖撕心裂肺的大叫,她冲到了洞口,出路已经被石头掩盖,根本进不去,她用手扶着岩石,朝着里面哭叫道:“珩儿!珩儿!”
花韵袖站起来,想强行破开出路进去,可是里头传出惊天动地的撞击声,很明显大蛇已经将矛头转向了花韵袖。
欧鹿泽见状,便是扶起花韵袖,说道:“快走!”
可是花韵袖不情愿,她想要挣扎开,一边哭一边叫:“珩儿,他还在里面呢,我不能走,我不走。”
撞击声越来越大,眼见着大蛇就要出来,可是花韵袖已经失去了理智,欧鹿泽眼睛一冷,一挥手便是了花韵袖一个耳光。
花韵袖被打的有些楞了,不明所以的看着欧鹿泽,看着花韵袖泪眼模糊的样子,欧鹿泽心痛的说道:“你是不是想让他白死,你想去陪葬,有没有想过我?”
花韵袖没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欧鹿泽,看了很久。
咚的一声,里面的撞击声更加严重了,大蛇就要出来了,花韵袖扭头看着欧鹿泽,忽然就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欧鹿泽将花韵袖抱在怀里,轻轻拍了两下后,便是将她抱起来,施展轻功离开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重新见到光亮的时候,花韵袖只觉得是恍如隔世,她靠在欧鹿泽的怀里,用手遮了遮眼帘,回头看了看出来的地方,眼泪便是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欧鹿泽看着怀里默默流泪的她,极少见到这么脆弱的她,就因为如此,才会更加怜惜。
“别哭了,还有我在,”欧鹿泽小声的说道。
花韵袖不说话,只是默默的靠在欧鹿泽的怀里,许久之后才说道:“我们走吧。”
唤玉死的时候,花韵袖曾经拉着虞珩的手,说过她再也经不起亲人死去的痛苦,所以她不能允许任何人的离开,虞珩更是如此。
虞珩对自己来说,不再是她对虞信的承诺,还有一份感情,尽管虞珩比花韵袖大,更是非亲非故,可是在花韵袖的心里,虞珩不是一个陌生人,他和唤玉,和梳桐没有差别,都是花韵袖心里看重的人。
甚至说,花韵袖已经将他看做是亲人了,像是亲弟弟一样的照顾,曾几何时,花韵袖担心自己有一天忽然撑不住了,所以急着为虞珩安排好了后路。
花韵袖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在他们要离开西南这块是非之地的时候,虞珩却再也回不去了,在遇险的那一刻,虞珩一掌将她推开,并封锁了所有的后路,他死的很安心,可是却忘了花韵袖也会心痛,也会自责。
虞珩死了,就连个尸骨都没有,他再也回不到中原,回不到帝都,要永远的葬身在这块陌生的土地。
那里多黑多暗,虞珩一定会觉得害怕,他那么害怕孤单的一个人,怎么忍受得了那里的寒冷?
花韵袖似乎听见了虞珩的哭声,他很少在花韵袖的面前大哭,只在没有人的角落里暗暗的哭泣,他以为花韵袖不知道,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从来都是如此。
唤玉死的时候,花韵袖的心就死过一回,现在虞珩走了,她的心就像是缺了一角,怎么也补不上,她自诩能者,偏偏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