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这一次能够真正撕开这世界的真正面纱,证明这一切以来都是师兄错了,会怎样呢?
想到这,杜涵修手里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的心思这几天都特别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跟师兄见面。
即便对方已经痴傻,再也认不出他了。但是师兄就是师兄,无论他有多强大,隔了多少年未见,还是会紧张。
“师兄……”杜涵修不经意又拿出了那张傀儡符,喃喃地说着。
那块傀儡符是竹子做的,安荷娜自从跟了杜涵修之后就经常看见他拿出来摩挲。
上面篆刻的符咒都快被磨平了。
安荷娜有点不明白杜涵修心里的想法了。他明明很尊重自己的师兄,却又处处做着违背师兄的事情。
不过她对杜涵修从来也没有看懂过,想了一会没想明白也就算了。
安荷娜听从杜涵修的吩咐,将炼制好的血液一点一点地倒下去。
这已经是第四十八天,原本她还游荡在G市寻找各种不被家里关注的孕妇,然后杀母取胎喂顾小方,
后来被洛浮川有所察觉之后,她便负责把各种落单的女人骗到别墅杀后取血。
然后再在血里加入各种蛊虫尸体研磨成的粉末,混以秘制符咒为引。
这就是养尸后期所需要的食材。
头天晚上将血液倒下,第二天顾小方便会吸收掉。
只要等过了今天,主人若是可以成功将顾小方的魂招来,便可以大功告成了。
趁着血月祭天,杜涵修让安荷娜将孕妇的尸体都埋在别墅的前院里面。再加上石灰混着玻璃渣子掩埋上去。
石灰防腐,玻璃能够反射太阳光。
上面这些尸体养好了,才能更好地保护地下室的尸王。
时间再晚一些,气温再冷一点,他就可以起坛做法给顾小方招魂了。
妖孽生,天雷降。
这几天城市里像是要被洪水冲刷一般,瓢泼的大雨伴着惊雷一声怒吼。
玉真子仍然躲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管他们怎么哄也不出来。
“有血有血……下血了……好可怕好可怕!”玉真子抱着小公仔,喃喃自语。
洛浮川没办法,只好顿顿饭做好后送进房间把玉真子喂饱。
酥肉踱着步子在窗边走来走去:“你闻到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了吗?”
“闻到了。”洛浮川这几天食欲都不佳,尤其是被那股浓郁的血腥味道刺激之后。
“难不成这天真的想要下血雨?”
“啧,您老人家不是天天以自己年长自居吗?那么发挥一下您的专业知识,天下血雨,人魔诞生这种场面,以前出现过吗?”洛浮川一边跟顾明联系,一边收拾自己的家伙式。
“据我所知,没有。这种仪式本来就是大逆不道的,貌似没人成功过吧。话说,他们道教协会的不出面清理一下自己门派的败类?”
洛浮川拿出一张黄纸,犹豫了半天之后拿针往自己的手里扎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已经跟顾明通过电话了,他们会根据我提供的线索自己找到杜涵修的位置。”
酥肉瘪了瘪嘴:“这么明显的血气了,只要顺着血气的方向走就完事。”
但是洛浮川画完了符咒之后,叼了根棒棒糖在嘴思索了半天:“看近期感觉G市肯定会出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我们现在成立一家抓灵公司什么的,估计也能赚不少的钱。”
酥肉盯着洛浮川看了许久:“玉真子平生最爱打抱不平,守正辟邪了。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个掉进钱眼里的人呢。”
“凡事皆有因果。一昧强出头也没有什么好报,何必呢?我不是什么伟大的人,我只想保护我身边的人,仅此而已。”可是洛浮川说后,却觉得酥肉这句话特别熟悉,好像从前也有这么一个人总是这样吐槽他。
“你怎么这么爱钱?”
“掉钱眼了吧?”
“这么想钓富婆不如直接去夜场当公关。”
……
到底是谁对他说过这些话呢?洛浮川摸摸自己的脑袋,似乎真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他给忘了。
“我晕倒之前是不是还发生过什么事?”
“那你得问你师父了,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晕了。”酥肉睁眼说瞎话。
周芷呤当时那个状态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而且她把自己留在了归墟。现在怕是早已经魂归大地。
酥肉难受的是,这世上最后一位归墟圣族的族人也消失殆尽了。
他都难受得如此,又何必让洛浮川想起来徒增伤感。
洛浮川见他这样说也心知问不出什么东西来,随心存疑虑但也作罢。
南希大学的宿舍里,周芷呤忽然失踪后,梅洛显得郁郁寡欢。
结果消息传来洛浮川也跟着退学了,学校里面都在传他们恐怕是退学回家结婚了。
于澜阴郁了好一段日子,虽然她已经拿到了留学的报送资格,但是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很不开心。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报送涵,又想起了那天遇到的那个人。
或许她出国一段时间,将自己改变得彻底一点,洛浮川总会喜欢她的。
宿舍剩余的几个人各有各的心思,大家的冲突也似乎少了。反倒显得更和谐了一点。
日子原本也就这样过下去,可是住在宿舍的梅洛却越来越不对劲起来。
是那些人,终于还是从Y国追了过来。
如果被家族的人抓到会有什么下场,她想都不敢想。
要是当初她没有走进那间房,没有发现那个可怕的秘密。或许她还可以无忧无虑地当家族所为的继承人。
然后——懵懵懂懂地死去。
但是当她发现自己乃至妹妹的存在只是一场阴谋的时候,命运的手已经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怎能不反抗?
要是自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赵小白会想念她吗?
“梅洛,梅洛?”赵小白推了推还在走神的梅洛。
回过神来的梅洛尬笑把桌上的菜往嘴里送去。
几夜的失眠让她有些精神恍惚。而且她感觉到了那些人越来越近的距离,那种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