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的模式开启了不到十分钟之后,又忍不住开始嚣张起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沿着这条线去找她?那得找到什么时候?家族请你来,可不是让你来吃白饭的吧!”
这个女孩子从长相上看,这是一位东方女孩。她的眼睛大大的,下巴很尖。是现在网络上十分主流的美女。
只是这位小美女年纪不太大,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左右。
法师瞥了她一眼,在心里冷笑:你跟她都是你们家族的棋子而已,还真当自己是所谓的继承人?
“我的本事就是这样,如果二小姐有更好的办法不妨拿出来。”法师微笑地看着小女孩,一副我不愿与你计较的意思。
小女孩大怒,本想大骂这位不长眼睛的老东西。但是转眼一想,出门前母亲曾千叮咛万嘱咐,在外面一切事宜要听从颂帕善法师的话。
这不仅因为他是维系家族至今屹立不倒的关键,而且对她能否顺利成为继承人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半天之后小女孩暗住自己的火,低声嘟囔了一下:“我要是什么都会,那还跟着你干什么。”
颂帕善依旧是微微一笑。
“如果抓到她,我很好奇你们家族会怎么对她?”关于这个女孩子,虽然家族常年对她轻视,但是毕竟也是家主的后代。
颂帕善法师并不敢掉以轻心。
她,也算是他的小主人。
“哼,我会让她后悔自己曾经到过这个世界!”小女孩扔掉手里的桶,恶狠狠地说到。
老年人挑眉,轻轻笑了一下:“你很恨她?可她毕竟是你的姐姐。”
双马尾女孩子轻蔑地转头看了异国的法师一眼:“她不配。”
夜雨中,一老一少继续向前赶路。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这座城市中最普通的人一样,但是谁也不知道小女孩的心里隐藏着怎么的怨恨与不满。
这一路前去,她的心是雀跃的。仿佛并不是出来捉拿家族中的逃犯,而是出来建功立业,好让家里人发现她的能干之处!
她出生起,就被人拿去跟自己的姐姐做比较。
从小到大,姐姐似乎做什么都很有天赋,家主与母亲都很喜欢她。
家族的聚会,家里的所有特权都是对她一个人的开放。
甚至,在她五岁以前,家族里除了家主与母亲之外,没人知道世上还存在一个她。
家里的长辈都觉得姐姐是家族的期望,她能够承担得起家族几百年来的荣耀。
于是从小她就是被忽略的那一个,而姐姐是被着重培养的继承人。
凭什么,她不能成为最闪耀的那一个?凭什么她要当透明人去衬托那个贱人!
谁能料到,被当成延续家族荣耀的傀儡姐妹花,姐姐会产生想要逃跑的想法,并且真的背叛了家族逃到Z国来呢?
只要她这一行跟这个老仆从把姐姐抓回去处置了,她就是家族的下一任继承人。
微笑在她的嘴角绽开,就像她即将重启的人生一般。
前路茫茫,谁又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路走下去就一定是对的呢?
但是有些路不是自己亲自走过,谁又能信誓旦旦地下定论?
杜涵修自己也知道这些年来,他走的路子一直都是惊险。有哪一次他不是把自己置死地而复生?
那么这一次,他也一定要成功。
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雨,好在春天本就缠绵不断雨水不绝,这才让杜涵修有把握躲过道教协会那群麻烦的怀疑。
若不是那个自作聪明的安荷娜,他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洛浮川盯上。
他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尤其是自以为可以凭自己的容貌手段迷惑男人的女人。
杜涵修负手站在别墅的窗前,问身旁的安荷娜:“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血腥味。主人,难道是我们快要成功了?”安荷娜又换了一个女人的脸,依旧在G市妖艳地活着。
这次为了杜涵修的计划,她趁着找孕妇的名头,将不少长相美貌的女孩子也一并杀害了。
这样子,她换脸可以跟换衣服一样频繁。
只要她一直漂亮美貌,并且隔段时间就会有不同的容貌变化。身边的男人就不会厌倦。
安荷娜这些年一直学着去做一个优秀的女人,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快成功了。
只是自己很不辛地遇见了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主人,让自己一身的本事无处施展。
“天降血雨,人魔诞生。”杜涵修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周芷呤未能成魔,实在是可惜了。我师兄虽成魔,但是他生性正直,成了魔后也没闯出什么名堂。更是窝囊!现在,也该轮到我了。”
这个世界太过沉闷,总得来点刺激。不是么?
躲了自己大半辈子的师兄啊,接下来还能再躲下去吗?
别墅的地下室里面,一个大大的池子里,一堆尸油符咒堆积在上面。
而顾小方的尸体静静地漂浮在中间,既不下沉也不飘动。
就像是被人用胶水黏在了某个平面上一般。
血池里面的血又低了几公分,顾小方的脸由原来死灰一般逐渐有了一丝丝红润。
若不是已经知道在里面躺着的是一个死人,安荷娜都会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已经沉睡了的男人而已。
这究竟是什么术法,能够让一个死人起死回生,并且会变得无比强大。
她带着崇拜的目光偷偷地望向身边的杜涵修。
只要她一直跟着杜涵修,一定也能慢慢地学到很多厉害的法术。
这样说不定她有一日也可以修成人形!
地下室里,杜涵修在准备一些材料。那是要给顾小方招魂的东西,杜涵修很看重,因此都是自己在整理。
这是杜涵修精心布置的实验室,他研究了大半生的心血就在这几天揭露成果了。
命运啊……总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如果当年的师兄知道他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会不会后悔将他带回师门?会不会后悔那些年对他的悉心照料?
他讨厌身上背负着重担的人,他讨厌师兄总是以天下的安危与职责来作为拒绝他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