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直冲浴室,我站在浴缸里却开着蓬蓬头,我将水开到最大任由水从头顶浇下来跟泪水混在一起,我不知道冲了多久小瑾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双手抱在胸前静静的看着我,我伸手关掉水龙头自己滑到浴缸里躺着。过了许久小瑾才开口,他说晓晓如果你后悔了你跟我说,说完他转身出去。
我泡在浴缸里盯着天花板想着我这十年来的暗恋,想着墨阳忧伤的双眼以及小瑾抱着我上楼时那义无反顾的表情。我没想多久就从浴缸里爬出来,我觉得这事根本就不该想,我觉得自己现在想墨阳是一种自残行为而且此行为伤人伤己,我想既然自己已经决定往前看就没有再回头的道理,所以我坚定的从浴缸里爬出来就好像是从自己挖的那个名叫墨阳的大坑里出来,踩到地上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着陆了,这以后我就能四平八稳的往前走毫不犹豫再也不用踩在云端随时担心会摔下去。
回到卧室时小瑾正靠在床头看电影,是新出的一部喜剧片,他边看边笑见我出来也不理我,我掀开被子把他往里推,他放下电脑看着我湿答答的头发说赶紧把头发吹干,我不理他只是伸手紧紧的抱着他,头发上的水全蹭他睡衣上,他没办法只能把电脑扔一边拿干发毛巾帮我擦头发,边擦边骂我说我懒得跟猪似的,我不跟他叫板我死抱着他一边将眼泪鼻涕蹭他衣服上一边说:“小瑾我一看见他我就歇菜我的IQ值就变成了负的,他出现在我视线里我视力就严重下降其他人全看不见,他跟我说话我的手脚就会不知道往哪儿放,他对我笑我的心跳就自动往高处飙,他跟别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就跟刀割似的,这是习惯已经在我的脑海深处潜伏了十年根深蒂固了,所以他出现的时候这些行为就不受我控制自发的冒出来等我发现时就已经那么做了,我不为自己辩解这习惯我还改不了我也不敢保证今后不会再做出这样的反应来,可是他说爱我的时候我没有告诉他我也爱他我觉得这就是一好现象也许我就慢慢的把他戒掉了,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小瑾没有理我,擦干了头发之后他将毛巾扔一边,我搂着他的脖子说小瑾你说话呗骂我也行,他突然就笑了,他笑着说我骂你做什么?我说我不该跟他接吻不该对他念念不忘不该为他伤心难过……我还没说完他就捂住我的嘴,他说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有什么资格要求你做到。
我知道他说的是冯月茹,我忘不了墨阳他忘不了冯月茹,我猛然发现我差点就忘了冯月茹的存在,这些天我一直想着墨阳的事一直觉得自己想着墨阳就是对他最大的背叛可是我忘了他心坎上还有一个冯月茹,这却没有让我的愧疚感少一些,我只觉得心里有什么堵着说不清道不明可是却实实在在的不舒服。
我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我觉得自己有点吃味,可是这时候吃醋却那么的不合时机,他跟我心里都放着别人我们彼此都知道,所以这注定了我们就算吃醋也得自己憋着,我突然觉得这段婚姻有些荒谬。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我伸了个懒腰然后打电话给田小米,我先问了那边婚礼的准备情况再问请帖准备情况最后我躺床上跟她叫板,我跟她说我在教室里吻了墨阳,我告诉他墨阳在KTV里唱那首《准我爱你》,我说我突然觉得小瑾心里放着冯月茹这件事让我极其不舒服,我说小米你说我是不是爱上小瑾了。
小米本来在那头骂我的,听了这句话她突然安静下来,安静了许久她又开始骂我,她说你TM的脑子有毛病吧,我说我没毛病我很正常像小瑾这么优秀的男人爱上他也不是不可能的。田小米吼我说谁TM跟你说这个,我迷惑了,我说那你说的是什么啊。她就朝我吼说还有什么当然是墨阳了!我更迷糊了我说墨阳怎么了我喜欢他这事十年前就发生了你干嘛这时候才来骂我。
田小米被我彻底击败,她说你就是一猪脑子,说完又立即加了句说你是猪脑子都有点糟践猪的智商了,你根本就没脑子!我有些委屈,我觉得我智商挺高的就情商低一点,要知道当年我也是以全县第七名的成绩考上大学的啊,田小米不听我的辩解她说你那脑袋跟你说什么都浪费口水,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盯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发呆,我想我真那么笨么,正想着田小米的电话又进来了,我才接通她就说姓瑾的是你老公你爱他是天经地义的你给我看紧了这次那姓冯的也要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你给我好好守着死拽着别松手!说完又把电话挂了。我被她那句冯月茹也会来参加我们在S市的婚礼震撼到,我再次觉得自己的生活充满了狗血,我这边狗血的剧情刚谢幕那边又即将上演,真的是人生如戏,太TM戏剧化了!都不给人喘气的时间!
老爸老妈因为不爱折腾我哥跟嫂子以及姐姐姐夫要上班所以没人再去参加我们在S市的婚礼,其实S市也不算什么婚礼只是请一些朋友同事吃饭大家热闹热闹,还有就是拍一下婚纱照,我大学寝室里的姐妹们在不同的城市本来以为十一我会在S市举行婚礼全都准备过来的,谁知道我却回了老家等我们回S市的时候她们假期结束来不了。
想着她们不能参加婚礼说不遗憾是假的,四年跟这帮人一起走过来的,喜怒哀乐都是跟这些人分享的,如今我找到跟我过下半辈子的人了她们却没办法过来见证分享这一刻,当初我们还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一起举行集体婚礼呢,现在看来还真是我心急了,其他五个人或单着或跟人吊着就是不结婚尽管有的人比我年纪还大,我把这想法在群里说出来的时候路小雨第一个跳出来,她发来一个得得瑟瑟的表情然后说我就不结婚怎么的,我笑呵呵的说没什么做好安全工作就好别到时候非结不可就不好了,这一路就在跟寝室姐妹叫板嘲笑与反嘲笑里过去。
我跟小瑾回S市的时候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全是我妈给我们倒腾的土特产,第二天我去店里发请帖他去公司发请帖,发完请帖晚上跟田小米常晓辉晓明赵欣然聚一起吃饭,没想到我们才离开十天晓明跟欣然就凑成了一对,听说还是欣然主动的,我就笑得特暧昧的不断偷瞄晓明,最后他受不了了找来小瑾收拾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就忙着准备酒席,小瑾销假去上班,酒席定在下周日,这周六的时候我跟小瑾去拍婚纱照,拍的时候摄影师一个劲儿的让我们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笑一笑亲密些新郎别那么僵硬你要抱着新娘,见我跟小瑾还是有些僵硬他就对着小瑾说你要知道你抱着的是你这辈子最宝贝的人你就不能笑开心点么要是我早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小瑾脸上的笑容一僵我就扑上去搂着他脖子挂他身上撒娇说老公你最宝贝的不是我么,他被我一逗完全没了伤感的兴致开始跟平时一样要么跟我掐架叫板要么嘲笑我,那摄影师到后来频频叫好说就这样自然最好自然最好,尽管后来拍得出奇的顺利可一天下来我还是笑得脸都僵了,小瑾也没好到哪儿去,所以照完之后两人杀回小窝里煮了泡面就打发了晚餐。
婚礼那天一大早就被田小米的电话吵醒,她兴奋得跟结婚的是自己似的,可是我已经在老家办过婚礼这次感觉完全没什么意义,我刷牙的时候田小米还在那边教育我说什么女人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打扮把自己弄得美美的,我一边刷牙一边迷迷糊糊的说感觉跟二婚似的有什么好庆祝的,那边田小米还没反应这边小瑾已经一口水喷镜子上了,不仅如此他还不小心在自己下巴上划了一刀,我忙挂了电话去找创可贴,给他贴创可贴的时候我笑话他说你肯定是第一个贴着创可贴的新郎,他鼓着腮帮子瞪着我说还不是你害的,我虽然还有些迷糊着可是我记得我前几天刚给他买了电动刮胡刀,他听我说这个立即就反驳说是谁顺手就把刮胡刀给别人了?
他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天路过喷水池的时候我看到一乞丐在喷水池边洗脸刮胡子,他那刀钝得跟什么似的我见他还挺爱干净的就顺手把刚买的刮胡刀给他了,当时为这小瑾还跟我吵吵来着说什么我把买给他的东西给别人,我说我回去再给他买一个可他说什么讨来的不稀罕于是我就忘了去给他买了。
我突然想起来他以前不应该有刮胡刀么,现在怎么用一次性刀片了,他一边对着镜子摆弄自己脸上那创可贴一边云淡风轻的说全扔了,我想着肯定全是冯月茹给他买的就他这一逛超市就打瞌睡的人肯定懒得自己去买,不过我觉得虽然两人分手了可是有些东西还是应该保留的,不然多浪费钱啊!我想到他也许扔了很多还可以用的东西,我就觉得他脸上划那一刀是活该,所以我特高兴地哼着歌拾掇自己,他就一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在得瑟什么。
刚收拾完毕田小米就在门外敲门,以前她总是直接开门进来,可是自从三天前进门看到我跟小瑾正因为最后一个泡芙归谁而在沙发上打得火热之后就再也不敢直接闯进来了,其实也不能怪她,谁让那时候小瑾光着膀子而我又穿着小瑾的T恤且在打斗的过程中T恤已经几乎不保呢,不过我觉得大大的T恤穿身上真的很舒服比睡衣好多了,为此我还特意给小瑾买了好几件T恤,而且专挑质量好的那种穿身上又软又舒适的,不仅他感动给我做更多好吃的我自己也省了睡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