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 最初(三)
宝奴儿2025-07-02 19:073,706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我想起来同学聚会是事,我起身穿衣服发现身上被掐得到处都是红印,小瑾也没好到哪儿去到处都是牙印,我到浴室的时候看到他光着膀子在刷牙洗脸,见我进来他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说刚才爸妈打电话来让咱过去吃饭。我挤了牙膏刷牙边刷边说我高中同学聚会不回家吃饭,然后两人对着镜子刷牙,刷完了洗脸的时候又为了争夺优先权掐了起来,最后弄得整个浴室全是水。

  收拾停当我跟他一起下楼,到了楼下他上车我出门口去等出租,他就开着车跟在我后面然后打开窗户说上车!我不理他只是伸手拦出租,还没上车他就把我拽出来对着司机吼没你什么事,司机不想惹麻烦立即开车就走,我回过身来瞪着他说你想干嘛,他将我拽进车里说做错事你还有理了是吧?

  我知道自己理亏可是我气他吻我的事,我不喜欢带着愤怒和惩罚性的吻,在我的意识里那是一件很神圣的事只有相爱的人才能做,可是这话我不能说,说了他肯定得炸毛指不定要怎么对付我。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吭声,他就捏着我的手背说你倒是吱一声啊,我抬起眼看着他真的朝他吱了一声,他噗哧一声就笑了起来,我伸出脚踹他说你TM的掐我,他一把将我的脚撂回去说你还咬我呢,我就抓着他的手背使劲的咬我说你不掐我我能咬你啊,他不支声只是伸手摸摸我的头说宝贝儿,乖,这是手不是骨头。我气得朝他汪汪汪的狂吠了几声,他要说我是小狗那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见我这样笑得嘴都合不上抱着我使劲的啃。

  到聚会的饭店时大伙儿已经开始吃了,我跟小瑾去迟到那些人非得罚酒,还有小秦杨静等等一群高中时的姐妹也在,婚礼的时候她们也在但是我忙得没时间招呼她们,今天我就往她们那儿坐小瑾被小李拽到男同学那一桌,这边女生要罚我那边男生罚小瑾,我也不推辞三杯啤酒爽快的下肚。这里面有许多人都是同学家属,比如说小秦的老公杨静的老公,还有其他诸如班长的老婆生活委员的女朋友等等,满满当当的两桌人,扫了一圈没看到墨阳我松了口气。

  刚开始男女各一桌到后来整个场面都混乱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都搬上桌,最终目的就一个那就是往死里喝,我就看到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啤酒也被换成了白的可酒杯还是啤酒杯,那家伙一喝起来看着跟喝矿泉水似的。

  吃过晚饭已经是晚上十点,一群人散了之后还剩下小李杨静小秦老聂小吴等等七八个当年我们一起逃课那些人,他们的家属有孩子的回家照顾孩子没有的就跟我们一起继续,如今这些同学现在就小李还单着,他搂着小瑾的肩膀说哥们儿咱续摊去,小瑾今天喝得少还很清醒,他回过头来询问地看着我,小李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他站直身子一手拍着小瑾的肩膀一边说哥们儿昨天对不住你,你那大喜的日子给你闹的,今天当赔罪你必须给我面子!

  小瑾没办法只好答应于是一群人直奔全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动力嗨吧,小瑾开车我坐小瑾旁边小李和小秦坐后边,小李已经高了他还在就昨天的事跟小瑾道歉,我就回过头去说小李行了。小李看着我笑,他说你等会儿我给墨阳打个电话昨天我真高了我不该打他的。

  说完他就拨电话,一边的小秦知道昨天的事也知道当年我跟小李跟墨阳的事,她见我脸色突然变了明白过来忙抢过小李的手机说墨阳今天没空你别打了,小李不依抢回手机说什么没空我今天还见着他了,说完电话也拨出去了,我听不见电话那头的墨阳说了什么,只听到小李说嗯,是的,好的,然后小李扔下电话说那小子也在呢我让他订了包房咱直接过去。

  我突然有些紧张,我回过头对小秦说我有些不舒服要不我先回去你们去玩,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嗨吧楼下,小秦拽着小李下车小李回过头来拽小瑾,小瑾没办法只能下车我坐在车里不动弹,小李过来敲我车窗的玻璃我不理会,他敲了一会儿见我没动静直接把门打开他拉我出来说林雪依有话咱今天都说清楚行不?小秦在一边说小李依依都说不舒服了你让她回去吧,小李不听只是看着我。

  我想说今天什么话都说不清楚可是我开不了口,我没办法在他们面前说今天发生的事,见我不说话小李松开我的手说难不成你不肯原谅我?我昨天真喝高了我看着墨阳那样我就来气他要真那么在乎你他当初就不该装傻充愣我就看不惯他那样儿!他要当初不那么磨磨唧唧现在还有别人什么事……

  我知道小李口中那个别人是小瑾,我怕小瑾生气忙拉住小李的手说小李你别说了当我求你,小李反应过来顿时住嘴他看看我又看看小瑾最后一摆手有些愤怒地说行你们回去吧,小瑾却突然就笑了他笑着说怎么能扫大家的兴呢走吧,说完拉着我的手往里走,我不肯走他就拖着我走,小秦在一边看得直摇头她凑我耳边说没事的,说完也拽着小李往里走。

  我觉得小瑾这是把我往刑场上拖,自己就像被判了死刑的犯人,在没定罪的时候还能反抗一下争取一下,现在知道必死无疑我反而平静,我跟着小瑾往里走,走进包房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桌上摆满了啤酒瓶和果盘。

  墨阳坐在最里边正帮人点歌,他见我们进来只是微笑着点头算是打招呼,我想挑个离他远一点的地方坐可是小瑾却偏偏和我作对拉着我在墨阳旁边坐下,墨阳点完歌之后也坐沙发上。

  其他人唱歌的唱歌伴舞的伴舞没事干的就玩骰子,小李坐小瑾旁边,小瑾旁边是我我旁边是墨阳,我感觉我坐在一火山口上不知道那火山什么时候就爆发了,我求助地看向小秦她知道我意思立即过来对小瑾说瑾轩是吧咱俩喝一杯啊,说完她就往沙发上坐我忙往小瑾身边挪想让出地方来结果小瑾却将我往墨阳那边推,于是小秦就只能坐在小瑾与小李之间。

  小秦跟小瑾喝酒聊天,我坐在一边挺直了脊梁当碉堡,这时候我有那么一点点了解当初冯月茹为何能坐得像永不会倒下的碉堡了,我现在跟她当时的情形差不多。还好这之后杨静老聂她们这帮姐妹过来跟我喝酒祝我新婚之喜,我特慷慨一杯不推全喝了。

  以前高中时我还是一淑女我基本不喝酒或者说不在同学面前喝酒,聚会时能推就推这也就是为什么每次善后的都是我跟墨阳的原因,这次大伙儿见我喝酒这么慷慨全都上来要跟我喝,我就特高兴地酒到杯干,最后不用他们敬我直接拿着酒瓶到处去跟人吹瓶,一圈下来起码灌进去七八瓶。

  我回来后一屁股坐沙发上我不管自己旁边坐的谁我也不想去管,既然他们俩要把我往油锅上放我逃不了我视而不见总行了吧,我突然觉得自己特委屈,委屈得想哭,可是我不能哭,我一杯一杯的喝我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田小米要见我这样肯定能冲过来揍我,她说得对我越难受我笑得越灿烂,我TM就会装往死里装。

  我刚坐下一同学又过来要跟我喝,我看着他手里的杯子特鄙视的说是爷们儿就吹瓶,说完我抓过两瓶酒利索的开盖递一瓶给他,他见我这样也特豪爽自己先干为敬,我拿起瓶子就要喝可左右两边的人一人架住我的手一人将我手中的瓶子抢过去,我不想去看是谁可是我知道是谁,我心里难受跟火烧似的我用自由的那只手端起桌上一杯不知道谁的杯子一仰脖灌下去,不等两边的人说话我就冲正在点歌的小秦说姐们儿给我点首我最拿手的歌。小秦立即答应,我抢过正唱歌的杨静手里的话筒站起来,小秦直接将歌切到我点的那一首,是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熟悉的旋律,这曾经是我最爱的歌曲可是现在我有点害怕听到这首歌,我记得刚到深圳那会儿我特爱听这首歌,一到周末我就到大梅沙那边的海滩上去,耳朵里单曲循环的就是这首歌,有时候一个人能坐到第二天,在陈奕迅低沉的嗓音里回忆我的过去。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拿着你给的照片,熟悉的那一条街,只是没了你的画面,我们回不到那天,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颜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淡淡的旋律淡淡的歌词,我想起自己独自徘徊在深圳街头,想起无数次的“下次吧”,想起深圳街头突然出现的熟悉身影和他身旁的人,想得我心一阵一阵的疼,旋律还没停止我就对小秦喊:切歌。小秦立即切下一首,五月天的《突然好想你》,旋律响起时我忘记了歌词忘记了旋律,只记得一句“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我唱不出来我将话筒递给小李走回座位上去坐着,小瑾难得的没有为难我他坐在墨阳旁边将我拉到了自己的另一侧紧紧拽着,他对墨阳说哥们儿你不来一曲?墨阳微笑着不说话只是举起手中的酒瓶与小瑾碰杯,小瑾说那我唱一首吧,说完他就去点歌了,我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不敢去看墨阳的表情。

  周杰伦的《彩虹》,我从来不知道小瑾的歌唱得那么好,晓明说小瑾在KTV从来不唱歌,可是当年他却在冯月茹的寝室楼下一边弹吉他一边唱《可爱女人》,我知道他不是从来不唱歌他是只唱给冯月茹听,他在唱“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正服下的毒药”时视线落在我身上,我知道他的意思,我觉得眼眶发热,一旁的人起哄要我跟他合唱我不肯他们就推我最后把我推他怀里才作罢,他将话筒递到我嘴边我没有唱,他就笑着搂着我很认真的唱。

  下一首是墨阳点的歌,前奏出来的时候我呆住,他没有看我也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微笑着站起来唱,很认真的盯着字幕,他唱“不用一首歌的时间我就爱上你,音乐没停止,思念就开始……”

  我窒息般的难受,我紧紧的抓着小瑾的手说小瑾我们回家吧,小瑾说好我们回家,他拉着我的手出去,门外小秦和小李不知道在说什么见我们出来突然都停住,小瑾就笑着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小李已经清醒过来他笑着说好的我们下次再聚,我一声不吭紧拽着小瑾的手由他拉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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