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就是沈卫在取第一房小妾的时候,蒙以晴尚对他抱有希望。
做了一个荷包送给了周围的一个侍卫。
只是想沈卫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沈卫。
又想气一下沈卫,让他好收一收心。
没想到他知道后,一句话不说,只当作看不到。
后来蒙以晴终于忍不住去问,沈卫怎么说来着,“我管不住我自己下半身,所以不能要求你也这样。”
沈路从头到尾都知道,那个荷包没送到侍卫手中,被他半路截了下来,他当时只认为,他爹真的是世界上最坏的人了。
娶了娘,又不能对她好,那为什么要娶。
“你直接说是你们家的私事,我不会多问,”柯吟书有些尴尬,谁家里都会有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扒着问就不太好了。
沈路笑了笑没有说话,他靠近柯吟书仔细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脸。
柯吟书往后推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怎么了?”
长的可以,至少京城中没有人比得上。
沈路没有回答她的话,转身离开了。
感觉最近的沈路情绪变化无常,比五月的天还要快,说翻脸就翻脸,刚刚和她闹来闹去,这会看起来憋了一场大雨。
柯吟书向上抛了一下荷包,欢天喜地跑向馆子里。
她出来的时候,手里的银子已经消失了一半。
沈鸿光被沈路暂时放在了客栈,柯穆原本就不喜他,再带一个孩子过来,说不定连门也进不去。
这几日他看着柯穆对他态度平缓,先用柯吟书的身份提了一嘴,倒是没有反对的意思。
沈鸿光依旧是原来的一身衣服,柯吟书想不到给他买衣服,沈路更想不到,他现在除了比原来干净一点,并无半分差别。
“进去之后要叫丞相大人,知道吗?”沈路一句一句的教导着,“不可以胡闹,这个是姐姐的爹,只要他不开心,你就要离开了。”
“嗯,知道了,”沈鸿光点头,嘴唇抿成一条线,他无数次想说,他只是小孩子,但不是傻子,有些基本的事情他知道。
就像吃饭用筷子一样简单。
沈路第一次照顾小孩子,完全不知道对方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拿着沈鸿光练手,好为以后做准备。
柯穆走进来,身上穿一了件月光白衣,沈鸿光扑过去,“姐姐让我喊爷爷,可是我看您好年轻,哪里称得上爷爷了。”
柯穆哈哈大笑,“怎么没给孩子准备衣服,这么晚告诉我,快让人准备房间去。”
沈路不由多看了沈鸿光一眼。
在柯穆的催促下,柯吟书和沈路不得不外出为沈鸿光置办衣服,原先的布店已经替换为现在正常的商铺,柯吟书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沈路挑选料子。
“你怎么不过来看看?”沈路抱着一匹布放在柯吟书怀里。
“挺好,就这个。”柯吟书草草回应,为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选了一款深黑色的布子。
“这是不是有点太老了?”沈路摇头,换了一个明亮些的蓝色。
“沈老妈子?”柯吟书打趣,为沈鸿光挑选,完全可以带着他一起来,他很有主见,能选出自己喜欢的,沈路在离开之前,说什么也不要将人带来。
柯吟书怀疑沈路的初衷是不是像表面上那样,简简单单的选料子,莫不是在为她准备裹尸布。
“这个也不行,”沈路皱着眉头,在架子中间绕来绕去,没一个满意的。
他忽然在一个很普通的布匹前停下,手轻轻放上去,暗地里打探柯吟书的脸色,“你过来看看,以后好为我们的孩子做准备。”
“我们?你是不是想多了?”
沈路撩开布子的一角,手上摸搓它的柔软度,“那就想想,万一……你抵不住我的美貌,日久生情了,我们做了这么久的夫妻,也不能无情无义。”
柯吟书嗤笑。
沈路随便指了几个料子,明日去丞相府中为沈鸿光量尺寸。
回来的路上,他提到关于泗水国的事情。
沈路需要向戎广说明情况,想于这几日晚上前去。
“算了吧,他晚上不谈正事。”柯吟书挥挥手。
“想问为什么是不是,他晚上要做功课。”
沈路点头,“那就是说爹也在。”
柯吟书一愣,才反应过来,沈路说的“爹”是她爹,丞相大人。
说的还挺顺嘴。
真当是他爹了?
沈路不能放任柯吟书白天去,柯穆手握重权,能活到今天,不是没有脑子的人,这几日屡次试探,看样子已经生疑。
柯吟书在外人面前丝毫不掩饰,走的不近的人看不出什么不同,但是沈君浩这样身边的人,早晚要识破的。
“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柯穆坐在书案前,眼睛盯着戎广,不管任何人打扰,不会离开。
“必须在今日。”沈路严肃道。
“有什么要紧事?要今日?”柯穆对这个女婿颇多意见,尽管沈路为自己辩解,仍是不见起色。
“符诞已经死了,现在泗水国丞相把持朝政,正处于动荡的时候,越往后,他便越稳固,所以应该及时将符安或者符平送过去。”沈路道,这是他的机会,让柯穆对他焕然一新的机会。
“说的有几分道理,你这次有功,想要点什么?说出来,皇上会满足你的。”柯穆没有经过戎广的同意,直接说了出来。
戎广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柯穆的戒尺轻轻的拍了他的脑袋,“哎呦”一声,接着看书。
“此事不急,”沈路现在对他的职位万分满意,只盼望着有哪个言官可以进献忠言,让丞相将他往下撤一下,他现在要奖赏,就直接等于说,想要丞相的位置。
“你觉得,谁应该活下来?”柯穆面不改色,戒尺放在戎广的书上,让他抬头听着。
戎广盯着沈路的一张脸,这就是莫白莲喜欢的人啊,不得不承认,比他好看一点,也比他优秀了那么一点,或者在做皇帝上也会比他强一点。
“两人都该留下,此时泗水国混乱不堪,符平势必不可将此局势改变,让他回去,并无大用,而符安太难掌控,若是放虎归山,日后难说不起战事,只能两个都留下,符安回去,符平,留在京城,以防不时之需。”
沈路没说的是,符平一旦留了下来,符安不可能再敢有大动静,在京城做一个质子,听起来损失颜面,地位要低一些,但是回到泗水国,那他背后就是大宸国。
戎广看着沈路,脑海中出现莫白莲的样子,哭着往沈路身边蹭的样子,顿时恨得牙痒痒。
符安只要动心,泗水国会立刻换人。
柯穆多看了沈路一眼,面色和平常无虞,“你先回去,我同皇上商量之后再做决定。”
沈路离开。
柯穆一脸严肃,将书本挑开,“听清了吗?”
“什么?”戎广回神,白莲消失。
柯穆气的幻想出来额胡子要翘起来了,拿着手中的戒尺拍了过去,在戎广背上一直打,旁边的小栗子哆哆嗦嗦往后靠了一下,生怕戎广拿他当挡箭牌,“我让你走神,让你走神。”
符安和符平两兄弟住的院子都在京城,哪怕距离丞相府再远,也不如泗水国远,柯吟书趁着沈路不在骑马去寻。
所谓打出来的兄弟情,柯吟书从丞相府拿出了一翁她珍藏多年的好酒,备上一桌好菜。
“不得不说,你们对待敌国皇子,真的不错,”符安小酌一杯。
他指的不是柯吟书带来的,平常院子里的吃食,也是按照三品官员的量来,再加上符安地域差别,在他看来,一顿饭抵得上之前在泗水国的待遇了。
“如今,你有何打算?”柯吟书问。
“这是在打探敌情?”符安笑着,为柯吟书满杯。
“少废话,是不是打探,你会看不出?”柯吟书在他的院子里上下看了看,冬日里没有花草,只剩下干巴巴的篱笆,树上零星飘着几片叶子,只有拐角处的竹子有一点绿色的痕迹。乍眼一看,似是桃园。
“我又没有和你说过,我还有一个弟弟?”
柯吟书一愣,头摇成了拨浪鼓。
“我父王和沈卫一样,嘴上说着只留她一个人子嗣,但是人肚子上的事,哪有那么容易说准,喝药又太伤身体,怜惜美人的人是不会舍得的,他们有又不同的地方,至少沈路的弟弟活了下来。”
符安有一个弟弟的事,谁也不知道,包括符诞在内。
符诞在年少之时,也曾喜欢过一个漂亮的姑娘。
也曾花前月下,信誓旦旦,说什么将来娶她的无妄之言。
再见就是她身着宫衣,称之为娘娘的时候。
记不清当时是什么心情了。
喊那人父王,是最让他难受的一件事。
他也知道其中道理,符诞想要谁,就可以的到谁,他儿子的颜面何足畏惧。
所以当那个梦中的姑娘来找他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将孩子留了下来。
现在算着也要四岁了。
柯吟书觉得符安真是打了一手好牌,若是他们没有将尚瑞抓起来,现在泗水国就是一个小皇帝了。
而符安将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我拿你当自己人,所以告诉你,你居然敢这么想我。”
柯吟书嬉笑,“身在其位,不得不防。”
“你有什么位,那是沈路的位置。”符安一气之下,端着桌子上两盘好一点的菜,转身离开。
柯吟书不知是哪里惹到他了,一个人将剩下的东西挑挑拣拣吃个差不多。
“这是他告诉你的?”沈路阴着一张脸。
“是啊,”柯吟书这次只是小酌,身上有一点酒的味道,但是脑子是清醒的。
“看来……他很信任你。”沈路前言不搭后语,说出这么一句。
“什么?”柯吟书打了一个哆嗦,蜷缩在被子里,房间里也不冷啊。
柯吟书不明白,他明白的很,符安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没有人比沈路更懂,暗的不行,直接来硬的,“这几日不许去见符安。”
“为什么?”柯吟书果然不同意,她半年以来第一个兄弟,怎么能说断就断。
“别说是以柯吟书的身份去不合适,就算你是沈路,一个侯爷和敌国皇子能做什么?”沈路又一次重复不存在的利弊。
“别拿这个堵我,戎广巴不得你们纠缠在一起呢。”柯吟书反驳。
沈路严肃着脸不发一言。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柯吟书发现沈路在大事上没有耍过她,所以相信他这一次,点头应下。
白天的时候,沈路代替柯吟书去见了符安。
这小子为昨天和柯吟书生气的事,心中又愧疚,好声好语的照顾,端茶倒水。
沈路更加坚信心中猜想。
他在江凤府的时候,就知道,符安这个人,没安好心。
“三日之后你就可以回去了。”沈路没有动面前的茶水,柯吟书一向不喜欢喝茶,看来这个人也不是很了解她。
“这么快?”符安难掩心中的畅意。
“怎么?不舍得我?”沈路拿出在符诞身边的那股气力,侧身坐在石凳上,夺魂绝招,撩头发,他将身后一缕放在胸前,缠绕在手指上。
“你昨天……被我气傻了?”符安抽了抽眼角,不忍直视,听说了符诞是被柯吟书美色诱惑之后,被杀身亡,他现在十分怀疑符诞看上的是柯吟书哪里,总不可能和他一样,喜欢被打来打去的。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沈路往他的方向靠了靠。
“什么?注意身体?”符安不知柯吟书哪根筋搭错,竟然开窍了,昨天还是懵懵懂懂,今天怎么就恍然大悟,这样一来他便不好办了。
且不说他们身份,只是单单一个沈路就够喝一壶的了。
以往的他,只想调戏一下这个人,或者在泗水国看着就好,反正骨子里流的是符诞的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心。
从柯吟书今天的表现来看,好像不只是他一个人。
符安轻笑,试探的说,“你是想让我说,我心悦你?”
话音刚落,沈路从石凳上蹦起来,“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
他拽着符安的衣服将他摔在地上,骑在腰上一拳一拳打下去。
外面的人得了沈路的命令,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进来。
就算柯吟书的力气小,那也是一个成年人,三手两脚,符安没有反抗的余地,事到如今,他也发现自己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