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渐接近，楚莹推开门，对沈轻絮抬了抬下巴：“他们走了，厉总在办公室等你。”
沈轻絮转身对秦堪说：“你跟他们善后。”
“好。”
楚莹刚才跟秦堪浅浅打了个招呼，毕竟都在厉氏工作过，对这里的运行方式还是很熟悉的，这也算是秦堪的老本行，今天沈轻絮带着秦堪，他就想到自己要做什么。
“厉总心情还好，瞧着不大生气，我看对方也是走个过场，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罢了，厉总肯定早就打点过。”楚莹安慰沈轻絮。
他们不知道沈轻絮怀孕的事情，厉氏就只有厉景淮的助理知道，毕竟要安排厉景淮的日程，还得每天给沈轻絮送吃的。
把人送到门口，楚莹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对沈轻絮说：“我去跟他们善后，这么多人呢，每个楼层转悠也挺烦人的，我去把他们都赶走，省的看见不该看的。”
沈轻絮瞥了楚莹一眼，知道楚莹是在开玩笑，厉氏哪儿有什么不能看的，真以为厉景淮那些手段都是在公司运作吗？
这几个部门管理人来时，就知道肯定什么都查不出来，走个过场是一方面，拖延时间，让人在每个楼层转转是另一方面。
“去吧。”沈轻絮捏了下楚莹的脸颊，“秦堪也在，让他帮忙。”
“行啊，这可算是秦堪的老本行，之前秦堪是专业做这些的，可比我要专业的多。”
等楚莹离开，沈轻絮这才推开门，屋子里有淡淡的烟味儿，沈轻絮侧头就看见门口茶几的烟灰缸里，有些烟蒂。
厉景淮偶尔心烦会抽烟，但从不当着沈轻絮的面抽烟，尤其是现在沈轻絮怀孕了，厉景淮更不可能让沈轻絮在自己身上闻到烟味儿。
“你过来点，我开了窗户。”厉景淮对沈轻絮招招手，面上还有笑意，看起来心情的确不错。
厉景淮不像是配合调查一整天的样子，更像是戏耍了那群人一整天，厉景淮的心情可比刚刚离开的那群人好的多。
沈轻絮走到厉景淮身边，被他拉着在腿上坐下，平时沈轻絮还会挣扎一下，今天她就稳稳当当的坐着，一条手臂搭在厉景淮后颈。
“耍人的感觉怎么样？”沈轻絮问。
闻言，厉景淮抬头看了沈轻絮一眼，笑意更深：“你发现了。”
怎么会没发现呢？
从沈轻絮到公司看见那群员工纷纷离开，沈轻絮就知道这一定是厉景淮故意的，既然对方要给自己找麻烦，厉景淮就留了个圈套，让对方来跳。
就凭厉景淮的配合态度，就一定是装样子。
否则那两个男人怎么会站在厉氏门口跟沈轻絮对话。
厉景淮要是真的不想配合，或者真的生气，这群所谓的有关部门最高领导都得亲自来给厉景淮道歉。
“方樊的死有些意外，意外的有点快。”厉景淮说。
沈轻絮说：“白羽怀疑方樊的夫人呢，一个被家暴的可怜女人，你觉得如何？”
“我有同感。”厉景淮也点头，“方夫人是个可怜人，跟在一个精神状况不好的人身边，动不动就挨打受骂，给自己找个出路也是正常的，她不见得是跟陈令合作，毕竟陈令要的是钱，不是方樊的命。”
现在方樊死了，陈令短时间之内都得不到方樊的钱，哪怕这个项目竣工，厉景淮痛快结了尾款，也跟陈令没关系，毕竟方樊是被杀，在方樊案子结清之前，方樊的钱都是冻结状态，陈令一分钱都得不到。
这对陈令而言没好处。
“我也怀疑不是陈令，方夫人不会不知道陈令这个人的危险，能把方樊逼成这样，方夫人肯定也怕陈令。”
说着沈轻絮皱起眉来：“我只是好奇，方夫人为什么会把矛头对准你，她就算在不懂法律，也应该知道你是按照合同规章办事，现在拖着不给尾款根本没有触犯法律。”
“方夫人是个女人，也不懂的生意，能接触的人有限。”厉景淮稳稳的抱着沈轻絮，头靠在沈轻絮身上，好像是在摄取沈轻絮身上好闻的味道，声音略微有些疲惫，“方夫人在给自己找出路，我不打算难为她。”
其实方樊也算是可怜，在这么多人的算计中，方樊似乎都是必死的结局。哪怕厉景淮没想要方樊的命，可厉景淮每一步都让方樊被陈令逼得更狠，避无可避，最终只能是死。
按照方樊生前的精神状态，就算没人动手，方樊自己也会死。
沈轻絮叹息一声：“逝者已矣，只要方夫人不在招惹我们，就当这件事儿没发生过。”
但显然，方夫人身后之人，不想轻易放过折腾厉景淮的机会。
连着三天，总有人来公司调查厉景淮，刚开始厉景淮还能配合，最后一天直接关门，谁都不许进来，哪怕外面强制破门也进不来，这可是厉氏，只要厉景淮不同意就没人能进得来。
方夫人甚至把矛头对上沈轻絮，只因为沈轻絮那天在厉氏门口说了一句：方樊已经死了，跟厉氏有什么关系，不能因为一个死人就耽误厉氏的工作。
媒体永远是最喜欢热闹的，方夫人要闹，他们就把事情闹大。
沈轻絮召开新闻发布会，直接发布当天的录音，这回连有关部门的几个人都牵扯进来，沈轻絮带着法务部直接追究方夫人造谣，以及有关部门强制要求结束运营的责任。
几个部门对方夫人此举是恨得牙痒痒，盛世开始追责，法务部天天发律师函给几个部门。
最终谁先顶不住，还真不好说。
在一片慌乱中，有个人找上门了。
最开始在微博头条上发布热点的撰稿人，总算是顶不住律师函的压力，找上盛世，要见沈轻絮。
沈轻絮打量这个记者，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最终很确定自己没见过。
“张雪怡，风华娱乐的记者，网上的笔名是风雪佳怡，头条是你发的。”沈轻絮把张雪怡的个人资料念了一遍，对方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