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悄心跳声乱了起来,他缠人的气息迷惑着她。
“傅知山……”
她有些害怕,心慌意乱,被他吻着时,脑海中都是那个录音笔里的内容。
他的声音,那样的清晰。
她心里为他开脱,可事实却很难抹去。
一想到这儿,黎悄便抗拒与他更亲密的接触。
男人的唇落于她颈侧时,她躲了一下。
傅知山深陷情欲之中,没有察觉到她的微妙的情绪变化。
他在傅九州那里拿了药,是调节心情的药,傅九州说,吃了这个,他的心情会很平静,也许这个病就好了。
他今晚,本来也是想试试的。
傅知山极尽所能的取悦她,黎悄的身体被笼罩了一层火,热的她整个人都燥了起来。
客厅内的温度逐渐攀升,气氛旖旎。
傅知山正欲探索,手机嗡鸣声忽然不合时宜的响起——
嗡嗡嗡。
他眉头拧起,却没理会。
嗡嗡嗡。
吵得人心烦意乱。
黎悄提醒他:“手机在响。”
是她的手机。
衣服被他丢在了地上,她一只手在沙发下摸索,完全游离在暧昧之外。
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摸到了手机,傅知山却先她一步夺了过来。
他划了接通后,直接打开免提,放在她脸颊旁。
静谧室内,传来女人尖锐的骂声:“黎悄,你还要不要脸?!”
是黎浅。
傅知山眸色沉了沉。
黎悄听着,心头倏然一紧,隐隐的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下意识想切断通话,伸出手去拿手机,却被傅知山按住了手。
黎浅质问道:“既然已经和阿遇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不休?”
“他今天去找你了对不对?!”
黎悄的心蓦地一沉。
她看向压在身体上方的男人,他眉眼格外的平静,不见丝毫波澜。
可越是这样,黎悄就越慌。
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嘟嘟
傅知山抬手,挂了电话。
他撑着沙发扶手,垂眸与她四目相对,声音温漠:“见过傅时遇了?”
“嗯。”黎悄不敢看他。
他又问:“什么时候?”
“回来之前。”
“说什么了?”
黎悄神经紧绷,身体都很僵硬。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傅知山,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声音未落,下颌倏然一紧,傅知山强迫的抬起她的脸。
他嗓音低沉:“黎悄,认清楚你现在的身份。”
“很快,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不希望你和他再有半点牵扯,嗯?”
他挑了挑眉,不见丝毫冷戾,冷静至极的模样,让黎悄心底更加的没底。
她甚至觉得,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
黎悄心情紧张,心跳声都好像漏了几拍,她喉咙有些发紧,低声应着:“我知道了。”
傅知山又问:“你还瞒着我什么事了,嗯?”
“没有。”
她连忙摇头,回答的不假思索。
傅知山显然不信:“真的吗?”
黎悄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猫眸里,藏不住任何的情绪,她看起来十分真诚:“真的没有。”
傅知山心尖儿上泛起一丝涟漪,说不清、道不明。
他早已经没了兴致,很想再逼问黎悄几句,可她过分紧张的样子,让他有些不忍。
傅知山担心再问下去,会点燃了她的某一根神经,让他这么久以来努力的一切都功亏一篑。
他深深地看了黎悄一眼,许是因为吃过药,他心情不正常的平静,提不起一丝火气。
良久,她松开了她,从她身上离开,趿着拖鞋走去卫浴间。
卫浴间的门关上,黎悄松了口气。
她按着胸口调整呼吸,心脏几乎快要跳了出来。
她很怕傅知山继续追问下去,她实在不会说谎,若是再问几句,指不定要倒出实话了。
黎悄从沙发里坐起身,将自己整理好,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和手机,拖鞋都忘记穿了,抬步向卧室走。
傅知山在浴室里待了很久,黎悄从抽屉里找出一颗安神药吃了。
她担心他待会出来,还会追问她,如果睡着了,就不需要胆战心惊的面对他了。
半个小时后,傅知山洗过澡从浴室出来。
他推开卧室的门,见到黎悄已经熟睡,将手里的毛巾搭在了椅子上,抬步到床边坐下。
睡着时的黎悄,像个小孩子似的,完全没有戒心,乖巧的惹人怜惜。
傅知山忍不住轻抚她的脸颊,心底的柔软完全因她而起。
窗外月光在她身上覆了一层清冷,傅知山深邃的眸光定在她脸上。
良久,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语气近乎无奈:“悄悄,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
星期六,黎悄送唯一去上小提琴课。
她看了眼时间,下午一点,她约了人在悠然居见面。
黎悄叫了车,上车后,手机便在包里震动。
她拿出来看了眼,备注:大变态。
黎悄心尖儿一紧,犹豫着要不要接。
终于在对方快要挂断时,她划了接通。
手机那头,传来男人极具辨识度的磁沉声音:“今天晚上我不回去了,记得早点睡觉。”
黎悄松了口气:“知道了。”
语毕,对话忽然陷入沉默。
傅知山没有再开腔,可是也没挂电话。
黎悄手指无意识的攥紧了大衣一角,询问道:“还有事吗?”
傅知山像是笑了一声,只是那记笑声,听的人心里毛毛的。
他语气三分不悦:“黎悄,你的未婚夫夜不归宿,你不问问他要去哪,做什么吗?”
黎悄抿了抿唇,缄默一瞬,而后,重复这句话:“那你要去哪,要做什么?”
傅知山:“……”
“算了。”
太敷衍了。
傅知山有些生气了,他表情沉了沉,再不发一言,直接切断通话。
手机这头,他坐在后座,前面开车的是唐时,透过后视镜偷偷地看了他几眼。
见他脸色实在不好,唐时试探着问:“傅总,咱们还去管家吗?”
傅知山冷声反问:“为什么不去?”
“黎小姐是不是生气了?”
傅知山闻言,自嘲的扯了扯唇:“我倒希望她生气。”
她不生气,不询问,代表心里没有他。
不在意他,自然也就不会管他去哪,晚上会不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