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比较旧,但是东西都放置的井井有条,打扫得也很干净。两个房间里各有一张架子床,桌子上放着女孩子的化妆品,墙上挂着几件色彩鲜艳的舞蹈服装。
“她以前就住这种地方?怪不得她们愿意和我签那张合同,日子确实过得够辛苦的。”老六看着简陋的房间,心里感叹地想。
转了一圈儿,老六说:“没人。走,小四留在楼下守着,我们几个到小区门口遛遛。”
几个人从又匆匆走出了206。
此刻,青云在社区诊所已经挂上了液体,惨白的脸色慢慢恢复正常。
送她前来的大姐长出一口气。她看着熟睡着的青云,想起这个女孩以前在小区见到自己,总是甜甜一笑,亲切地打招呼,每次只要见她拎着东西,都要抢过来帮她拿到家里。好像这几个月没有看到她,还怪想的。因为大姐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对善良的青云就格外留意。
第一瓶液体输完换上了第二瓶,大姐对医生说:“我现在回去看看,她们家的人应该回来了,如果还没回来,我就过来照看她,医药费明天给您结算。”
医生笑着说:“都是多年的交情了,还能不放心吗,您去看吧。病人醒过来之后我要找她谈谈,她有一些特殊情况,后期治疗需要她的配合。”
大姐拎着菜急急忙忙回到自己家,匆匆放下之后就下楼敲206的门。
听到敲门声,楼下的小四一双谨慎的眼睛也在暗中看着大姐。
“这都几点了,咋还不回来?”大姐小声嘟囔着下楼往诊所去。
刚走到小区中间的花坛边,小苛和杏芳并排走来。大姐认识小苛,她就是以前经常和青云一起回家的女孩。
“小姑娘,你回来了?好久不见呵。”大姐拉住小苛,笑着问道。
小苛站住了,她对大姐说:“是呵,好久不见。大姐,您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
大姐说:“我正找你们呢,快跟我过来,到社区诊所来你就明白了。”
小苛狐疑地看着大姐,她现在有些神经过敏,不大相信别人说的话。
大姐说:“你愣啥?就是经常和你一起走的那个女孩,她生病了,现在就在小区门口的社区诊所,离这儿不远,我看她病得不轻,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小苛迟疑了一下,对杏芳说:“那你先回家,我去看看。”
杏芳低头看看手上提着东西,有明天早上的早餐,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是她们俩刚才在门口的小超市买的,于是点头说:“那你快去快回,我先把东西拿回去,有什么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
小苛答应着就跟大姐往小区门口走去。
老六在小区门外一家烧烤店摆在店门外面的桌子旁边坐着,他正带着另外两个兄弟吃烧烤。
已经盯了一个多小时,并没有看到青云回来,在楼下候着的小四也没有给他打电话,也许青云根本就没有回这里的打算,是自己的判断失误了!老六心里嘀咕着,准备喝完这杯啤酒就和兄弟们先回家,明天再想办法寻找。
“老板,你们这里有洗手间吗?我想方便一下。”老六大声问道。
老板笑着答道:“有,在餐厅里面呢。”
老六起身进了烧烤店。这当口,大姐带着小苛正好出了小区大门又进了社区诊所。
她们俩顺着楼梯刚走上二楼,一阵杂乱的脚步和噪杂的人声从青云的病房里传出来,只听医生说:“快,赶快送最近的医院,我们这里没有手术条件。120急救车来了吗?”
有个护士答道:“马上就来,已经打过电话了。”
正说着,几个穿白大褂的人已经推着一个病床急匆匆转了出来,上面躺着的人正是青云,床旁边有一大片殷红的血迹。
医生抬头看到大姐,连忙说:“唉呀,正在到处找你呢,病人刚才醒来后非要自己去厕所,没想到摔了一跤,流产了,有点大出血的症状,我们这里没有手术室,必须转到就近的医院。你找到她家里人了吗?”
小苛此时已经看到了青云灰白的脸,才几个月不见,她竟然变得如此瘦弱。小苛的眼泪夺眶而出,扑过去大哭着:“姐,姐,你这是怎么啦?”
医生拦住她,说:“现在哭什么?救人要紧,快跟我们一起上医院!”
小苛擦了一把眼泪对大姐说:“这里有我,您回吧,谢谢您了,我跟医生去医院,您放心吧。”
说完就和医生一起推着病床进了电梯。
120急救车已经开到楼下,车辆后门急速打开,两个急救人员跳下车来,帮着诊所医生把青云从病床挪到担架上,又快速送入急救济车。
小苛对诊所医生说:“这里的费用等我回来之后结,我先去医院了。”
医生说:“我和你一起去医院,她还有些别的症状需要我们去对接一下。快上车吧。”
就在小苛跨上急救车的一瞬间,老六从烧烤店出来了,他看到旁边的诊所门口乱哄哄的,就不经意瞄了一眼,恰好看到小苛和医生正在说着什么。
“陆小苛!怎么是她?她和医生在一起干什么?”老六嘀咕着走到餐桌前,提起啤酒瓶把剩下的啤酒灌进肚里。
突然,他心里一紧,陆小苛半夜三更才回来,而且在诊所门口晃荡,难道,难道是青云出事了?想到这里,他浑身惊出一层冷汗,刚才那点儿酒劲儿顿时散光了。
这时,急救车闪着红灯,尖叫着急速驶离了诊所。他急忙招呼两个兄弟:“快走,跟上前面那辆急救车。快点儿。”
另外一个小个儿问道:“喊不喊小四一起走?”
老六说:“不用,快点儿走。”
几个人匆忙向停在路边的汽车跑过去,烧烤老板急地大喊:“你们还没付钱!”
老六从屁股兜里摸出一张一百元钞票扔给老板,说:“不用找了。”说完就和两个兄弟驾着车飞速离去。
“那辆急救车朝东开走了,快点儿,把油门儿踩死,快点儿追!”老六心急火燎地指挥着。
小个儿问:“这路上也没有急救车啊,我一直往东开吗?”
老六看着身边急驶而过的各种车辆,也四下里张望着寻找那辆急救车。这条路是主干道,每隔七八百米就是一个十字路口,刚才只顾着和老板说话,急救车倒底从哪个十字路口拐走了,他们谁都没有看清。
把急救车跟丢了,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