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欣和方采妮各怀心事,他们都不想谈婚礼的事,只是在车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眼看已经快到别墅,老六的电话急促地响起来。
只听老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大,青云不见了,我已经带人找了好几个小时也没有踪影。”
听到这个消息,华欣并没有太大吃惊,他说:“你怎么搞的,连个女人都看不好?你不是说她怀孕了吗?”
老六着急地说:“是啊,本来她在医院,可是我早上出去办了点杂事,手下的一个弟兄在病房门口的凳子上睡着了,就让青云得了空。”
华欣说:“那你们快点找呵,她在滨海又没有几个熟人,能跑到哪里去?”
老六连声说道:“找了,几乎能想到的地方全都找遍了,这几个小时,我几乎要发疯。老大,你跟前那个丫头说没说过她们以前在哪里住?我寻思,她十有八九是回那个地方了。”
华欣脑子“嗡”地一下,是啊,下午陆小苛说她要离开公司,那她也只能先回到她以前的小窝里,但是,他从来没有问过小苛住在哪里,现在老六猛地一问,他才觉得自己当时没问小苛的住处是个失误。
现在最要命的是,这两个女人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见面!
华欣说:“我不知道,她没有告诉过我,我没有带她去过她住的地方。”
老六说:“我这里也没有肖梅的电话,肖梅以前在丽都名媛用过的手机号码都更换了,她被陈秘书长接走后,我和她就失去了联系。老大,你现在能不能给陆小苛打个电话,问她们在哪里住?或许,青云已经回到她们住的那个地方了。”
汽车飞快地驶入绕城高速,再有十几公里就到别墅区了。华欣果断地命令老六:“我不能问陆小苛,我现在问她等于白问,因为她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告诉我她在哪里。她的臭脾气你又不是没领教过。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即想办法联系肖梅,而且,坚决不能让青云和陆小苛见面!”
方采妮听得云里雾里,她不明就里地问道:“华欣,陆小苛又怎么了?”
华欣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采妮,你听着,以后坐我的车,要学会当哑巴。但凡能告诉你的,我不会瞒一分,但是,如果我没有告诉你,那你最好记住‘沉默是金’四个字。”
方采妮撇了一下嘴,扭头看着窗外美丽的晚霞。
小苛在餐馆要了一碗香辣米线,一边慢慢吃着,一边等杏芳下班。她看着眼前香辣味扑鼻的米线,就想到华明和她那次吃米线时的狼狈样儿,想着想着,禁不住暗自笑了起来。
这天晚上餐馆的生意出奇地好,杏芳一直忙到九点多,老板看到小苛呆呆地坐在餐馆角落,就让杏芳早点下班回家。
小苛和杏芳出了餐馆,一起慢慢在人行道上走着,小苛问:“你最近有没有青云和肖梅的消息?”
杏芳摇摇头,小苛说:“我也没有她们的消息,就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们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我明天没什么事情,想去你上次去的那个文化馆图书室找找肖梅。最近公司的事情太多,我还没有顾上去找她。”
杏芳说:“世事难料,谁知道她们俩现在怎么样了。你明天没事儿?为什么?你被公司辞退了吗?”
小苛见她急了,连忙拍拍她的肩膀,说:“别太惊小怪的,我不是‘被辞退’了,而是我自己不想在那儿再做下去了。你神经太容易过敏,连我都被你吓到了。你别急,我暂时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做,明天先不去公司,等我考虑好之后再说。”
杏芳脸上的神色这才平静下来,她说:“你的脾气我还不知道?眼睛里不揉沙子。但是,别再为你的火爆脾气买单了。一个好工作,多不容易!”
小苛笑着说:“我知道啦。哎,今晚你下班早,咱俩去海边吹吹风吧。”
杏芳说:“行,我也有一段日子没去过海边了,正好去放松一下。”
就在她们两个人在沙滩躺着,面对满天繁星,说着彼此的心事的时候,青云正在出租屋外焦急地等待着,她没有钥匙进不了门,房东外出旅游了,她现在也不能确定这里是不是还有人住,小苛、肖梅、杏芳都平安吗?
她下午趁着门外的小伙子打盹的时候逃了出来,她原本打算身体好一点之后把孩子做掉,可是一提及做手术,老六就顾左右而言他。她明白了,老六还是想保住这条小生命,再跟他说这件事已经毫无意义。必须想办法从这所医院里出去,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她身无分文,向护士长借了十块钱,倒了好几趟公交车才回到了以前她们几个共同生活的出租屋。
她是下午快六点时回到这里的,这几个月非人的生活,让她的记忆力明显褪化,她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肖梅和杏芳当时有手机,但她们的号码青云早都记不起来了。
她在楼梯口铺了一张旧报纸,坐在那里等。她告诉自己,现只能等,慢慢等,如果她们还在这里住,迟早都会回来的。
等了两个多小时之后,青云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她浑身酸困至极,哈欠连天,而且慢慢地开始浑身发冷,身体像筛康一样抖动不停。
“你怎么啦?生病了吗?”一个中年大姐买了菜正要上楼,在二楼楼梯口看到青云抖作一团,样子十分可怜,她以前好像在楼道里见过这个女孩子,所以赶紧把手里的菜扔到地上,关切地询问她的情况。
青云脸色灰白,轻轻摇摇头。
大姐说:“姑娘,别撑了,你这个样子显然病的不轻,我扶你去社区诊所吧,就在咱这个院子的大门外,小心把病耽搁了。”
说完不由分说架起青云就往楼下走去。
她们刚下楼走进社区诊所,老六带着几个小伙子急匆匆地上到二楼,在206门前站住。
老六先是礼貌地轻轻敲了几下门,见没有动静,就使劲儿砸门。还是没有动静,老六对几个小伙子说:“可能里面没有人,但我不确定。你们动作快一点。”
一个瘦小精干的小伙子往四下里看了看,拿出一个挖耳勺一样的东西,蹲在门锁旁边,三两下就打开了门锁,几个人闪身进了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