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小苛正在迷糊之际，忽然感觉有人推她。
她揉着眼睛坐直身子，肩膀昨晚被那个人压得麻疼麻疼的，她举起来摇了摇，晃了几下。当她看到华欣站在面前摇动她时，她一下子就清醒了。
“怎么啦？你叫我什么事情？”小苛赶忙站起来。
华欣看看表说：“已经五点多了，我今天事多，要回去换衣服，你快跟我走。”
小苛指了指病房，说：“这里的事情摆平了？”
华欣说：“交警队已经来过了。快点走，要不然来不及了。”
小苛跟着华欣走出医院大楼，只见门前停着一辆白色的SUV，华欣帮她打开右边车门，自己上车准备开动。
小苛急了：“这不是你的车，你上错啦！”
华欣笑笑说：“昨晚那辆车要彻底清洗，已经让人开走了。”
小苛嘟嘟囔囔地上了车：“你倒底有几辆车呵？说换就换，也太方便了些。”
华欣并不接话，车子飞快地在黎明前的马路上行驶。
小苛见华欣并不答话，说歪过头，打量着即将睡醒的城市。
那些高高低低的楼房里次弟亮起的灯光后面，是妈妈叫醒睡懒觉的孩子准备上学？还是刚刚洗漱完的爸爸准备去上班？
反正，在小苛的心里，这一切曾经都是奢望。妈妈上班远，每天早上起得很早，给她做好早餐就走了。爸爸？从小就很少见到他，在她初中学业最紧张的初二就和妈妈分开，再也没有回来过，好像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自己一个人。
小苛正在胡思乱想，只听华欣说：“到了，我没时间送你回去，你就在我这里洗一洗，然后我带你去公司。”
小苛说：“啊，这是你家呵？我不能在你这里洗，那太不成体统了。”
华欣说：“别啰嗦了，我时间很贤紧。你不是还要找人吗？穿成这样子，身上还有一些血渍，怎么出去见人。刚好我妹妹以前的几件衣服都在，她和你身材差不多，应该是买来就放进衣柜的，没穿过，你快点找两件换上。我看看时间，你最多只有半小时，不能再耽搁！半小时后我在客厅等你。”
小苛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当她跟着华欣走进那幢别墅的大门时，天已经微亮了，只见绿树丛丛，曲径通幽，三层西式别墅外观很典雅，特别是这个院子，真的好大呵。
他是什么人？怎么住这么豪华的地方？还有，这里怎么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拉倒吧，我怎么可能到这里来过？都是脑子里看过的电影留下来的印象吧。
小苛皱皱眉，看着给她说话的华欣。
“对了，你在一楼冲完澡之后换衣服，衣柜在二楼左边的那个房间里，你让吴姐帮你找。我去二楼洗一下。记住时间，我这个人很讨厌别人迟到。”华欣说完径直上楼去了。
吴姐是这里的保姆，她叫了一声愣在原地的小苛，示意她上二楼取衣服。
小苛不由自主地跟吴姐进了华姗姗的房间。
吴姐把灯都打开了，屋子里布置的很奢华，几组欧式家俱把房间点练缀得很富贵，一张圆形软床在房间中央，让人有一种立即想扑倒在上面睡一觉的冲动。落地窗还没有拉开，看不到外面的状况。
衣柜打开了，小苛一下子被惊到，只见满衣橱漂亮的时装，色彩很丰富，更多的偏于浅色调，全都是国际大牌，毫无表情地在衣柜里直直地垂挂着。
小苛用手摸着这些手感颇好的名贵衣服，摇摇头说：“不行，我镇不住它们，还是穿我自己的好。”
她转身下到一楼，在四壁光洁的浴室内里舒舒服服冲了个热水澡，然后在洗脸池子里把身上不小心染上的几点血渍洗干净。正在她认真清洗的时候，浴室门被敲响了。
“小姑娘，老板说你穿你自己的衣服不行，他给你找了一套，你对付着穿上吧，别拗了。”是吴姐的声音。
小苛把门打开一个缝隙，吴姐把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东西塞给她。
这是一套白色的连衣裙，很淡雅，也很衬小苛的脸色，她抱在怀里想了想，还是没有穿，仍旧穿着自己那件拧干水的旧衣服。
当华欣看到小苛还是穿着她自己的衣服走出浴室，满脸的不高兴。
小苛说：“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习惯，随便乱翻别人的东西本身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我就不喜欢别人乱翻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坐我的床，更何况你妹妹不在家，你就让我随便动她的东西，这一点，我接受不了。已所不欲，忽施于人。如果你觉得天亮了，我穿这身衣服坐你的车有碍你的形像，那你先走好了，我自己想办法走。”
华欣听她这样说，也就不勉强，指着餐桌上牛奶面包，说：“五分钟早餐时间，迅速。”
小苛的肚子还真是饿了，她笑笑说：“谢谢，那我不客气了。我吃东西快。”
三下五除二，小苛吃了好几片加果酱的面包，喝了一大杯牛奶，站起来说：“没超时吧？走啊。”
换了一身新衣的华欣显得更加精神，他拿起刚刚阅读过的几份文件，和小苛走出家门。
车子从别墅区拐出来，上了绕城高速。
小苛看了看四周说：“奇怪，我怎么真有一种来过这里的感觉？”
华欣当然知道小苛那天晚上逃到这里的情况，但是当时是后半夜，到处黑乎乎的，小苛应该不会有太深印象。
华欣边开车边轻描淡写地说：“现在的城市建设，有很多开发商都看好建造别墅区，大同小异的多，能变出什么新花样来？你可能是记混了。”
小苛若有所思地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的脑子最近老是有问题。”
汽车7点半就到了华氏集团大楼地下停车场。
华欣下车后对小苛说：“你先跟我上去，在我办公室里等一等。我两个小时之后回来。”
小苛说：“我在你办公室等？恐怕不合适吧。我就在楼道里站着吧。而且我又不是找你，我找的人是你们大老板，是华总经理！”
华欣笑了笑，没有吭声。
电梯很快就下来了，小苛随着华明上了电梯。
小苛看着一路上行的电梯，恨恨地说：“这个鬼电梯，今天早上又不着急，它还下来得这么快。昨天，我眼看就追到华总了，它在我眉毛底下关了门，而且头也不回就开走了，旁边那部电梯还是走一层停一次，害得我从18楼跑了下来，也没追上华总。”
华欣那双帅气的眼睛盯着小苛看了一会儿，说：“那你昨天可是没少跑路，差点成飞天侠客了。”
小苛说：“那你以为呢。唉，想见你们华总一面，可真是难呵。”
华欣笑了：“是吗？不见得吧。”
小苛说：“真的，我都来了两次了，今天是第三次，但愿能见到他。”
华欣故意俯下身子，望着小苛的眼睛说：“能告诉我，你找他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小苛谨慎地说：“不行，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能告诉第三个人。”
华欣抬起头笑了，说：“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对人以诚信，人不欺我；对事以诚信，事无不成。”
小苛说：“别那么高深，我有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
华欣呵呵笑起来：“看出来了，不随便穿陌生人的衣服，挺好！”
电梯到了16楼，华欣往外走，说：“你先过来，反正最少要等两个小时，不妨就在我办公室等吧，在楼道里瞎转悠，小心保安把你请出去。”
小苛听放地跟了过来。
一进华欣办公室，小苛的眼神都直了，她说：“哎呀，你是什么角色，办公室超大呵，那华总的办公室是不是更大了？”
华欣示意让小苛坐在离办公桌较远的沙发上，然后自己走到台面很大的办公桌前，找开电脑，又打电话叫人送来资料。
一个很精干的小伙子走进来，看到小苛，停顿了一下。华欣说：“不碍事，你说吧。”
小伙子说：“华总，师市长今天中午没有安排别的事情，他的秘书说他专程去合慧，早上八点五十到。”
“华总！！！”小苛惊诧得睁大了眼睛，又用手捂住嘴巴，他，他就是华总？昨天晚上到现在，自己一直在跟想要见面的华总在一起？这太不可思议了！！！
华欣并没有看她，而是对小伙子点头说：“好，我知道了。你通知各部门今天要到现场的人，带好资料和发言提纲。”
小伙子说：“昨天下午都安排好了。车子在楼下，您要在八点十五分之前下楼。”
华欣嗯了一声，就低头看起资料。小伙子很快转身走了。
小苛这才从惊异的情神中恢复过来，她小声问：“哎，你，你真是华总经理？你们这里有几个华总？”
华欣说：“目前就一个。你有些失望？”
小苛急忙摇头说：“不是不是，你如果是华总，那就太不符合我的想像了，我以为华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而且个子也没有这么高。”
华欣笑了：“我真不知道你给我画了这么一幅画像，好吧，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苛几步走到华欣面前，深深鞠了一躬，说：“如果您是华总，那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叫陆小苛，上个月跳海的那个，被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上来的那个，你忘了吗？你还给我医疗费，我花了你那么多钱，心里真是愧疚死了。我就是想当面谢谢你，想见到你，亲口对你说，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你给的，请你告诉我，我应该做点什么，才能抱答你？”
小苛一口气说完，然后定定地看着华欣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点答案。
华欣笑了：“你就是陆小苛？你不用谢我，能救你，那是你命大。另外，你不用愧疚，我们集团一年要给社会捐献不少慈善资金，你呢，就算是我们今年无偿救助的一个对象吧。”
小苛说：“无偿？这不对，我不是五保老人，也不是重病患者，更不是流浪乞讨之人，我年轻，有手有脚，我能吃苦也能做事，只要你告诉我能做什么事情，我都会豁出命去做的。”
华欣看着她着急得泛红的美丽的脸，还有那双恳切的黑黝黝的大眼睛，突然有一种想把它捧起来亲吻一下的冲动。
他克制住自己，然后清清嗓子说：“你这是毛遂自荐，让我给你一份工作吗？”
小苛急了：“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如果你有什么工作让我做，我绝对会让你满意。”
华欣想了想，说：“那好，我现在要去工地，时间也不多了，这里有几份资料，还有一些杂志，你先翻看着。两个小时之后，我有可能回来，到时候再谈。你同意吗？”
小苛说：“同意。不过，在这里等你，你有可能两个小时，也有可能四个小时，我……好吧，那你可千万别太久呵。”
华欣问：“你想说什么？”
小苛不好意思地说：“我原本想跟你一起去的，是不是不方便呵？”
华欣沉呤了一下，按响了桌上的呼叫铃：“小吕，你进来一下。”
一个女秘书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华欣说：“你给这个女孩找一身工装，淡蓝色那种。再带她更衣，让她今天中午跟随团队去工地。”
小吕出去了。
小苛歪过头，笑着看了看华欣，说：“看你现在说话的样子，我相信你是华总了。”
华欣目光里透出一丝狡黠，看着小苛的眼睛说：“以后，你会更相信的，而且，还有很多让你更吃惊的事情，你都会慢慢领悟到。”
小苛一扬脸，说：“好，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