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少，中午您约了信源投资的马总见面，还有一个小时。”李秘书打电话过来，提醒华欣该走了。
华欣答应着，然后对老六说：“你也不要玩得太过火，不要总是把档次放得那么低。人嘛，到了什么层次就要学着做哪个层次的事情，我不想你再犯什么事。你要明白，与其让我花功夫到‘四堵墙’里面捞你，还不如你让我省点心，花心思真正帮我做点大事。”
老六点头称是。
华欣起身要走，又回过头问：“那两个女子，你打算怎么办？”
老六说：“我正在考虑。”
华欣说：“不能因小失大，温和一些。我不希望她们两个被你整出事来，反倒影响了那一个对我的判断。”
老六忙说：“这个自然，我会把握分寸的。”
华欣回头又看了一眼视频监控，说：“两天之后，你按定好的计策行事。”
老六说：“华少，如果咱们那样做，那个刺儿头还是降服不了，咋办？”
华欣左边的眉毛往上挑了一下，说：“任何人心里都有一个希望，你越是能给她实现希望的可能性，她就越会听你的话。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老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滨海国妹机场。
华明登机之前，再次给青云的手机打电话。这次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您所拔打的手机已关机。”
华明叹了口气，把登机牌交给空姐，登上了去上海的飞机。
出什么事了？为啥又关机了？她知道我今天走呵。华明心里七上八下，他不明白这个只见过几天的女孩，倒底在跟自己玩什么花样。算了，不想了！
可是，他越是闭上眼睛想忘记，小苛的笑脸越是清晰地显现在他眼前，漆黑的眉毛，亮晶晶的眼睛，还有一笑就翘到脸蛋中间的两个酒窝，她的笑声是那么有感染力，她一笑，他就觉得浑身上下都非常快乐，还有她总是漫不经心的调侃，每一句好像都在他耳边回响——
“我有六大法宝让小仓鼠复活呵。”
“我这个人对富二代过敏！”
“这种欺负人的办法还比较好玩儿。”
……
飞机爬到了云层上面，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机仓，华明拉下窗子上的遮阳板，顺手翻着前排座靠背上插着的航空杂志，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我这是怎么了？我是去上海办出国留学手续，怎么对她，对她们这么放不下？也就是几天时间，回去再找呗。这些女孩，玩性太大，有时候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万一将来真的联系不上呢？唉呀，即使最终真的联系不到她们，对我的未来有多大影响呢？我现在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是不是中魔了，竟然有这种心态，真是奇怪。”华明笑了笑自嘲起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看起了杂志。
此刻，小苛根本不知道黑夜白天，只计算着已经吃了六次饭，但是她总是错过送饭的时间，不是昏睡过去，就是在床上想着别的事情，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抓住那个送饭进来的钢勾。
这次，她准备守株待兔，擒住送饭的那只手，让他告诉他的老板，她要见他。
于是，她搬了一床被子铺在门口，靠在那个会打开的小窗口旁边，静静地等着。
一整天，艺馨阁里都比较安静，前厅不时传出来丝竹音乐，有的包厢里点燃了紫檀香，轻烟在屋内倾斜而下的阳光中缓缓缭绕。
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肖梅已经被吓坏了，她蜷缩在墙角，看着刚刚进来给她解开绑绳的黑衣男人，浑身发抖。
黑衣男人看了她一眼，走回去坐在桌子后面，和那个叫杨柳的女人嘀咕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只听杨柳对她说：“好妹妹，你别怕，现在你是我的人了，咱们姐妹有话都好说。”
肖梅没有吭声，惊恐地看着浓妆艳抹的杨柳。
杨柳接着说：“你先起来，坐好，真的别怕。”说着，她走过去把肖梅拉过来坐到床边。
肖梅害怕地问：“你们想干啥？”
杨柳指着那个黑衣男人说：“我呢，是一个歌厅的老板，这是我的营销老总，姓李，你们昨晚签的那个合同，就是和我们公司签的，我和李总想要包装你，把你打造成明星。”
肖梅愤愤地说：“骗人，你们都是骗子。”
杨柳说：“你这个妹子说话可得凭良心，我好心好意要帮你，你却不相信。我告诉你，想过好日子，就得到姐姐我这里来，以后你肯定能赚到大把大把的钱，你还会红透整个滨海，成为人人羡慕的明星，你的舞姿真是非常美非常动人，连我都被你征服了，还会有什么人不为你折腰呵？”
肖梅渐渐放松下来，她看着杨柳说：“我想问问，我们那两个人呢？她们在哪里？”
杨柳笑了：“傻妹妹，你现在还有心思管人家？她们俩呵，可比你懂事，早都跟着她们各自的经纪人走了。我告诉你，我们不需要什么组合舞蹈，我们只要单独打造就够了，所以，昨晚上她们已经和经纪人谈妥了条件，现在应该是已经潇洒去了。”
肖梅惊恐万分，她直摇头，说：“我不信，我不信，这不是真的，她们绝对不会扔下我不管。是不是她们出事了？你快告诉我！”
杨柳说：“她们好得很呢，也不是她们不管你，而是你们签了约就不由你们自己决定了，你们现在属于三个不同的公司，都是有人管理的艺人了，各人的前途在各人手里捏着，和公司捆绑到一起的，咱们将来可是利益共同体了。”
肖梅说：“艺人，你们把我当艺人看了吗？”
杨柳干笑了一下：“妹妹，在我心里，可是始终拿你当艺人看待的。至于别的事情，姐姐没看到，也不想过问。我说，你现在收拾一下，马上跟我走吧。”
肖梅气得大哭起来：“我不跟你走，我要去报警，你们都是一伙儿的，你们这帮罪犯！”
杨柳笑了：“报警？好啊，我肯定不拦你，公安局在哪里你知道不？我都可以拉你过去。但是，妹妹，你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小姑娘拿这种事满世界去宣扬，结果能好到哪里去？你心里应该清楚。人家说你们是你情我愿，是因为钱给的少了，你才闹事，到时候，你就是长八张嘴，我看也难说清。”
肖梅瞪大眼睛看着满嘴胡说的杨获，竟然没有应对的词儿。
杨柳又说：“关键啊，昨天可是你们自己找上门的，不是我们硬拉你们来的，而且，那合同上都是你们自己签字画押的，你就是走到天边也说不过去。你自己掂量着看，要怎么着都行。”
肖梅哭了，她说：“我不干了，我要走，那个狗屁合同不算数！”
杨柳哈哈大笑：“不算数？你没学过法律吧？你好好看看，你们违约，要给我们陪十倍的违约金，算一下，是不是现在就得拿出三百万？你有吗？有的话，姐只要拿到钱，立码放你走，一分钟都不耽搁你。怎么样？”
肖梅站起来想扑过去打杨柳，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下子就拽住她，把她扔到了床边。肖梅几乎跌倒在床头柜上。
只见杨柳眼睛里露出凶恶的光，她说：“妹妹，实话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都会有人跟着你，你就乖乖跟我走吧。另外，也可以给你看点东西。”
那个黑衣男人把一叠照片扔给肖梅，那一张张不堪入目的裸照，正是肖梅和看不到面目的男人。
肖梅尖叫一声，发狂一般撕扯着这些淫秽的照片，她几乎要发疯了。
杨柳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把那些照片撕成碎片，摇摇头说：“还有劲儿撕没？我这儿还多着呢，我可以把这些留下来，也可以把它们放到网络上，寄给你的男朋友，寄给你的家人，寄给你所有的亲戚朋友，你同意吗？”
肖梅伏在床上痛哭不已，她万万没想到会成这个样子，她感到天都要塌下来了。
杨柳等她哭了一阵子之后，语气缓和下来说：“妹妹，只要你好好地跟我回去，把节目训练好，我保证演出会场场爆满，这些东西我替你保管好，绝对不流一张出去，我还要为我公司艺人的名声负责呢。三年后，你的合同期满，我把这些照片连同底片和影像资料，全部都给你，那时候，你已经赚到很多钱了，是贴补家用还是嫁人结婚，手头不是都宽余得很嘛。别想不开了，活人就是这个样子，既然已经木已成舟，你还能倒回去吗？”
肖梅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可是，自己孤单一人，还能怎么办？她现在真想见到青云和小苛，想见到男朋友，想回家，回到父母亲身边。
杨柳见她不说话了，就对黑衣男人说：“李总，你把那些照片和录像全都放在我的保险柜里头，从今以后，谁也不许提这档事，一旦发现有人把妹妹的这些事说出去，你就断他一条腿！”
黑衣男人说：“杨老板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妥当。”
杨柳对肖梅说：“走吧，妹子，你跟我在一起肯定安全些，我现在抬脚一走，就保不住你后面还会出什么事儿了。”
惊恐的肖梅听她这么说，又看看旁边站着的几个面露凶光的男人，颤抖着站起来，看着杨柳。
杨柳想了想，说：“你还在想那两个？我是说真话，她们两个真的已经走了，和你一样，如今也都是身不由己，将来你总会在一些场合见到她们的。对了，昨天晚上六哥不是给你们预付款了吗？你那份儿，先存到我这儿，半年后给你，让你寄回家去尽孝心。放心吧！走，快点儿跟我走，下午还有几个场子要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