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苛回到出租屋,杏芳已经回来了,她见到小苛非常高兴,迎上前说:“你猜我们今天生意如何?”
小苛问:“是不是大赚了几千元?”
杏芳笑着点头说:“净利润1200元。小苛,真是没想到,我们自己当老板虽然累一些,但是,却很值得,很快这个店就会真正属于我们,你这个二掌柜可以随时归位啊!”
小苛看着激动的杏芳,心情也被她感染得非常愉快,是啊,人生不过匆匆数载,自己凭借劳动和付出改变命运,真是一件很自豪的事。
杏芳说:“我这段时间太忙,没有时间考虑你的事。现在松了一口气,就好好想了想你的事。我想,你最好把那些事情搞得简单一些,太复杂了,你应付不过来,而且还挺劳神伤情的。”
小苛脑子里真的乱成了一团麻,原来想着华明失踪了几个月,怕是永远都见不着了,现在他每天都给小苛发好几条短信、打好几个电话,他说每天都想听到她的声音,每时每刻都想知道她是不是一切都好。小苛很感动,她非常想告诉他,让他快点回来!可是,一想到他能去英国留学,家世一定不错,那么,他其实应该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
她身边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真的应该简单一些。她和华明,应该说只是刚刚开头,及时刹车还来得及。
再说华欣,他有非常明确的目标,原本他的道路一直很平坦,偏偏方采妮的父亲出了这档子事,还不知道他们会怎样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刘炜煜,她接近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帮助华欣。现在第一步目标已经完成,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那天她把优盘给华欣之前,自己也备份了一个,她原本想告诉杏芳,让她帮自己分析一下那些报表上的数据,毕竟她是学会计的,但是,她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妥,毕竟“偷”刘炜煜的数据,这是一件连自己都憎恶的行为。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小苛看到杏芳洗漱完准备休息,彻底打消了想告诉她近期一些事情的念头。
她正准备洗漱,没想到华浩宇此时打来了电话,她立即接听,对方说:“陆小姐,益康财务报表的数据分析已经出来了,今天一天都联系不上你,所以,现在我要告诉你分析结果。你方便吗?”
小苛走到青云那间空着的房子,把门关上,说:“好的,现在你讲吧。”
华浩宇说:“你拿到的并不是最完整的报表,我估计他可能把最核心的数据放在财务总监那里了,但是,大体我们还是可以分析出来的,益康并不值得华氏收购,它现在除了打广告产生的品牌效应之外,产品已经不具备市场竞争优势了。”
小苛轻声说:“这么糟糕吗?”
华浩宇说:“确实如此,华氏将来要为了这样一个徒有虚名的企业,支付一笔相当庞大的资金,很可能会因此让华氏的资金链断掉。”
小苛惊讶地说:“那可怎么办?你快点和华董、华欣说一下呀。”
华浩宇说:“当初是我大哥力主此事,华欣又想借机上位,我曾极力反对,如果我现在说什么中止收购的话,我大哥他们肯定不相信,也不愿意听。所以,现在只有你,将这个情况告诉华浩天和华欣,切莫贪功心切,反而赶了背集。”
小苛没听明白,她问:“什么叫背集?”
华浩宇笑了,他说:“人走背运,你懂吗?赶背集的意思,就是人家贩猪你贩马,等你看人家的猪卖得快,赶着去贩猪,猪又不值钱了,相反马的价钱一路走高。这就叫贩猪的时候马快了,贩马的时候猪又快了,总是在赶背集。”
小苛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华欣难道真的要走背运吗?不行,我必须提醒他,或者说,我必须救他!
于是,小苛谨慎地问:“我该怎么做?”
华浩宇说:“明天上午十点,我会与你联系,告诉你具体的操作方法。”
小苛说:“好的。我知道了。”
躺在床上,小苛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有点理不清眼前的这团乱麻了。自己这样做,真的只是为了华欣吗?
夜已经深了,小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肖楠却几乎整夜失眠。
她和班长在街角缠绵了很久,班长在她耳边不断地说:“我爱你,你懂吗,我从见到你第一面开始,就爱上你了。”
肖楠只是喃喃地问:“是吗,真的吗?”
班长吻着她的脖颈,她的耳垂,目光迷离地说:“肖楠,你跟我走吧,到我那个城市去生活,我想娶你,我们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肖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任凭他亲吻,心里却渐渐冷静下来。我这是在干什么?明知不可,却非要为之,日后该如何收场?
“我,是陈铭的。我现在的一切,都是陈铭给的。我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跨一步,就是无底的深渊!”肖楠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好像正在为她和班长之间设一道屏障。
班长的手从肖楠的背上向下移动,肖楠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小声说道:“我们,就此为止吧。”
班长停了一下,却不理会她的反抗,继续想把手从肖楠的衬衣下面伸进去。肖楠猛然推开他,说道:“我,不想这样。你明白吗?”
班长抬起头,凝视着肖楠的眼睛,说:“为什么?你不爱我吗?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你跟了我,我绝对会对你好,这一生只对你一个人好!”
肖楠的眼泪流了下来,她轻声说:“我,不值得你这样。我们或许就是你在KTV说的不可能长相厮守的缘分。你有你的路,我,只能走属于我自己的路。”
班长再次抱住她,说:“为什么我们不能走同一条路?要不然,我去滨海,我愿意为你舍掉现在的一切。”
肖楠心里非常苦涩,她说:“你为了我去滨海?你现在的工作多好呵,可千万不能做傻事,我告诉你,即使你自做主张去了滨海,我也不会嫁你!”
班长痛苦地冲压问道:“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我是不是很差?我是不是配不上你?你告诉我,你心中的那个偶像倒底是何许人?他在什么地方?”
肖楠摇摇头,擦了一把眼泪,说道:“你很好,只是,我自己不好,是我不配接受你对我的好。你,一定要多保重。”
说完,她用力推开班长,跑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肖楠独自回到公寓,屋里黑漆漆的,但是好像有一股酒味,她摸索着打开灯,只见陈铭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脸上有很多汗,呼吸粗重,他喝醉了。
肖楠想过去扶他起来到床上去睡,刚走到茶几旁边,脚底下被绊了一下,她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黑色的皮箱,她顺手想拾起来,没想到皮箱挺沉,她想把箱子放到茶几上,手下一滑,箱子掉落在瓷砖铺成的地面上,弹簧锁啪地弹开来。
肖楠回头望了陈铭一眼,他鼾声阵阵,不时有几声呓语。
她轻轻把箱子打开,一只黑色的尼龙袋子并未封口,她打开袋子,惊愕得坐在了地上,原来袋子里装的是一大堆摆放的整整齐齐的人民币。
此时,陈铭的腿踢了肖楠一下,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关上箱子,回头一看,陈铭还在熟睡当中,刚才是他换了个姿势,垂下来的退踢到了她。
粗略估计,箱子里最少有一百万元,肖楠惊得浑身发抖,她无力地瘫坐在地面上,许久缓不过神来。
黑皮箱,陈铭已经拿回来三个黑皮箱了,而且都在衣橱下面放着,她从来都没有动过那三个皮箱。难道,那里面也装着钱?
自从陈铭升任副市长之后,外出应酬比以前明显多了,给她带回来的小物件也多了,他说都是开会领的纪念品,给家里一些,给她这里拿一些,不值几个钱,但是很好玩,有各种钛制品、琉璃白菜蝈蝈、翡翠镯子、玉雕乌蓬船等等。
这次,竟然带过来这么多钱。他虽是一个副市长,但他也是挣工资的,哪里能有这么多钱?
肖楠慢慢爬起来,推开衣橱的门,另外三只箱子都在角落里安静地站立着。她试着想打开一只皮箱,但是这只箱子有密码,她不敢随便乱拧。另外两只箱子上直接上了小挂锁,她没有钥匙,也没办法打开。
不管了,那都是他的事,与她没有关系。想到这里,她轻轻关上衣橱,尽管心里忐忑不安,还是表面镇静地来到了客厅。
陈铭还在沉睡,肖楠根本拽不动他。于是,她帮他脱下皮鞋和袜子,打来一盆热水,给他擦脸、擦手、洗脚,然后取来一条薄毯子给他盖上,自己就窝在另外一个沙发上睡了。她是怕陈铭晚上睡得不清醒,醉酒之后,胃里的东西容易翻上来堵住呼吸道,弄不好会丧命的。她还在老家的时候,就听说过喝醉酒睡着之后自己呛死自己的例子。
“肖楠啊,你现在所有花费都是陈铭的,即使他如今真的是在刀尖上生活,你也必须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在刀尖上舞蹈!”望着陈铭微微发红的脸,肖楠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