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掌声才停歇,才女张文媛也迎来了她的第二题。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四个人经历了几轮之后,书生一号没答上来,退场去了观赛席。
只剩下才女张文媛,离水然和惊澜三人还在继续比试。
可是眼瞅就要午时了还未分出胜负,映彤在又一轮结束之后提出了新的规则。
“既然各位的实力都如此之强,不如就换个比法吧!我这里有一幅画,请三位当场为其作诗,需要写下来交给我们的十位阅诗组的人,让他们统一打分。”
映彤话音刚落,那边观众席的众人,就响起了欢呼声。
皆是同意这个新玩法,只见映彤从一位侍者手中接来一个卷轴。
她将卷轴展开,一幅画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此画非常简单,只见一名男子身穿蓑衣头戴斗笠,在雨中垂钓,鱼钩并未挂饵,因此并没有游鱼来到这附近。
用笔如行云流水,简单的墨色就勾勒出了所有,将纸张同画面融为一体,如同亲眼所见,令人望而难返。
离水然看到此画的一瞬间就被画中所蕴含的气势吸引,此画看上去只是一幅垂钓图,实则表达了作画之人求贤若渴的心境。
不过这也只是离水然这样想,惊澜和张文媛的看法则不同。
像惊澜就认为作画之人有些矫情,非要下雨天垂钓,还非要不挂鱼饵就想钓到鱼,总结一句话,多大个人了好不要个脸。
张文媛看到这画以后眉头微蹙,这是什么人能有这闲情逸致下雨天钓鱼,这是想表达他想要过那种闲云野鹤的生活?
于是就有了三首截然不同的诗诞生了,三首诗都被念出来之后,在座的所有人一个个的都为三首诗争的面红耳赤。
映彤听到离水然的那首诗后,整个人都洞心骇耳的愣在当场,因为此诗实在太符合作画之人的本意了。
离水然所作之诗如下:
《临渊羡鱼》
稚子莫求才,雨中饵不献。
鱼难飞上钩,锦鲤自在怀。
离水然这诗是在嘲讽作画之人明明是成年人,求才却如同小孩子一样,下雨天钓鱼还不挂饵等着鱼自己上钩,帮助他的人何须找啊?不就是在下吗?
她的题目直接点出对方犹如临渊羡鱼,却不知道退而结网。
调侃了作画之人一番之后,还不忘毛遂自荐,不可谓不自负不嚣张!
听到她的诗北沧王苍冀会心一笑,身边的几名侍卫也是跟着一笑。
至于惊澜,比离水然还绝,他是直接讽刺了作画之人一番。不知为何,他会对这个没见过面的人所作之画如此嫌弃。
诗卷如下:
《鱼非常》
病者极难医,倾盆头上落。
游鱼对钩茫,失神把命尝。
这首诗一出在座的除了映彤和苍冀没有笑之外,可以说是全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就连苍冀身边的侍卫都实在忍不住了,满脸憋得通红,这首诗是说他们家主子得了失心疯啊!
惊澜一开头就指出,作画之人有病,极难医治的那种,下着倾盆大雨呢,你穿了个蓑衣戴着个斗笠钓鱼去?
水中的游鱼都是满脸的问号?饵都不挂,你这钩有个屁的用,小心精神太过失常再把小命给搞丢了!
离水然听到惊澜做的这诗也是忍不住笑了,那作画之人确实矫情,她所作之诗都是忍不住调侃,可能他是真的有病吧!也不怪惊澜如此作诗。
北沧王苍冀,正是这作画之人,他的画虽画得不错,但是可能他本人的脑袋真的不灵光吧!才惹得两个人嫌弃了。
当读到才女张文媛的诗,众人才稍稍从刚才那首诗的氛围中出来。
张文媛的诗卷如下:
《闲云》
孤身雨前坐,世俗不闻声。
鱼过自由落,钩上未见食。
张文媛按照自己的理解,直接就曲解了北沧王的意思。这北沧王哪里是那闲云野鹤之人啊?他分明就是野心勃勃而故作深沉罢了!
此诗一出倒是显得作画之人是不问世俗,脱离凡尘的仙人了。
可惜啊!此诗同北沧王现在的心境可谓是格格不入,相去甚远了。
三首诗出来以后,观赛席一个个的,比参赛者还积极,讨论的如火如荼。
阅诗组的十人脑袋瓜子都快揪秃了,这三首诗完全是三个意思,哪个是最符合原意,贴近事实的那一首恐怕只有作画之人知道了。
阅诗组的人犯愁之下,只得叫映彤过去一同商议,李老先生和陈老更是直接开口询问了。
陈老问道,“映彤小姐可识得这作画之人啊?”
李老先生随声附和,“是啊!映彤小姐知道这画真正想表达的意思吗?
参赛的三人理解的都没什么问题,文采也平分秋色,这诗实在没法判啊!”
映彤听完之后,直接将三张诗卷按照顺序排列了起来,她将离水然所写的《临渊羡鱼》拿了出来。
“这首最合原意。”紧接着她拿出了那首惊澜作的《鱼非常》。
她虽然也觉得这首挺符合她家主子的气质的,但是这诗若是排了第二,她回去的时候可能会被她家主子罚死。
映彤嘴角轻微抽搐,随即说道“这个最后一名。”然后转头就走了。
至于才女张文媛的那首《闲云》,她提都没提,毕竟像她主子那样雄心壮志的人,又怎么可能不问世俗,还闲云野鹤?胡说八道!
野心两个字就差纹到他脑瓜门子上了。
对此映彤也只能在心中对那首诗嗤之以鼻了。
不错!这万宝楼背后的权贵正是映彤的主子——北沧王苍冀。此次诗会也正是苍冀为了求贤所办。
离水然的诗可以说是完全解读到了苍冀的意思了。
映彤装模作样的等了一会儿,随后和阅诗组的人假意讨论,便公布了最终结果。
“此次诗会,第一名为九十五号,第二名为三十号,第三名为九十六号!
他们的诗卷会被贴在万宝楼的门口展示三天,感兴趣的可以去看。
好了,此次诗会圆满结束,奖金稍后会发给这三位,观赛席的诸位可以到咱们的公示栏上欣赏一番此次诗会的诗卷了。”
映彤说完以后便命身边的侍从将前三名的奖金拿了过来。
离水然是第一名奖励了五百两银子,才女张文媛二百两,惊澜一百两。
张文媛拿到奖金以后,却同离水然闲聊起来了。
“公子文采卓然,博学多才,小女子名叫张文媛不知可否和公子做朋友?”
对于张文媛这位名动皇城的才女,当朝户部尚书的嫡长女,能够如此平易近人的同离水然说话。
离水然觉得,作为皇城贵女着实难得。她朝张文媛作揖,推手微微向下,算是打了招呼。
擎苍国的拱手礼并不需要到膝盖,和芙水国至膝的拱手礼有些不同。
见此,张文媛则右手微攥左手拇指,行了一个叉手礼。
只听离水然说道,“能结识小姐,是水然的荣幸。”自从来到这擎苍国,她常以水然为名,与人相交,这张文媛还挺受离水然得意的。
张文媛就像是熟人一般,同离水然讨论了方才的诗词。
惊澜则是将离水然和自己得到的奖金都收起来之后,站在了离水然的旁边没有出言插话。为了避免让人生疑,他并未退居离水然的身后。
观赛席上景宁公主蹦蹦跳跳的过来了,妖青紧随景宁公主走向了这边,北沧王苍冀见诗会结束并未去抓景宁公主,而是带着侍卫走了。
临走前看了一眼离水然露出了欣赏的表情,留意到她身侧的惊澜,脸色变了变像是有些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