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殿下惊觉自己暴露了身份,连忙捂住了小嘴儿,呜呜出声,“坏了坏了,三哥知道该说我了。”
离水然见她吓得小脸儿都变了颜色,安慰道,“没事,这件事只有咱们两个知道,我不说谁知道?”
惊澜“……”,妖青“……”。他们什么都没听到。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蓝袍的男子走上了八层,他气质出尘,却又贵气逼人,眉宇间充满了疏离的温柔,那双悲悯世人的含情玉目让人见了就忘不了。
离水然注意到他是因为身旁的公主殿下一见那名男子,瑟瑟发抖的想躲进桌子下面。
这名小公主的动作被离水然给拦住了,“怎么了?”
小公主委屈巴巴的指了指刚上第八层的那名男子,离水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正好那名男子朝这里看来。
离水然反应迅速,直接抱住了小公主,倒是替她遮挡了那人的视线,但她忘了她此刻所扮演的是男子的身份。
小公主身体微微一颤,窝在她怀里小脸儿彻底涨红了。
北沧王苍冀此时目光正好扫到离水然这个方向,他一下子就注视到了这个同他对视的“男子”。
不知为何他对此人的第一印象不错,嘴角不自觉的牵动了,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离水然见此偏过头去,她对那令小公主害怕的人已经猜个大概了,恐怕此人是位王爷吧!
或许就是小公主说的三哥,在擎苍国排行老三的,只有北沧王苍冀了吧!
那倒是一名传奇人物,她从小就有所耳闻,是同她齐名的一位皇子。
就是不知为何,他父王为何没有将皇位传给他,而是传给了那名有些愚钝的大皇子。
擎苍国的嫡庶不明显,按理来说应该是能者居之高位,可这上一任皇帝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搭错了,选了那么一名皇子继承皇位。
可能是上天惩罚那皇帝吧!四十来岁就没了。
当时的皇后现在的皇太后,是当今皇帝的亲生母亲,自然对这个从小就久负盛名的北沧王各种打压。
离水然一念之间脑子过了好多关于这北沧王的信息,那小公主猫在她怀里偷看着自己的亲哥,见他去了离这稍远的地方,便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要让她参加完这次诗会啊,她从小就可喜欢诗了,因此一听有诗会什么的,绝对会参加。
离水然见北沧王离开了她的视线,便将小公主扶了起来。
“好了,他走了,一会儿诗会开始了,想必他也不能阻止了。”
小公主有些纳闷儿,“哥哥,你怎么知道他会阻止我?”
离水然无奈的摇头笑了,瞬间像琼花盛开一般,声音如涓涓细流,在小公主的心里流淌。
“你都如此躲着他了,自然能猜出来,他平日里是不愿意让你参加诗会的。”
小公主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太好了,诗会好像开始了。”
听见她此话,离水然顺着小公主的目光看去,中间位置的平台上一名身穿大红色衣裙的姑娘走了上来。
离水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身红,说起来她最喜欢这张扬而大气的颜色了,可是却好些日子没穿了。
那姑娘面若桃花,笑容极具亲和力,声音婉转而温柔,“我是此次诗会的主办人,映彤。”
说到这里所有就坐在下方参加诗会的人,同后方观赛席的达官贵人都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映彤见掌声停歇了,便又接着说道,“此次诗会共有五场比试,第一场就是一刻钟内写出任意你想表达的诗。
我们会在三百名参赛者中选出一百名,你们只需要写号码牌上的号,名字要是不想写可以不写。
诗会中帮诸位阅诗的人都是皇城内的一些教书的老先生,以及一些有功名在身的人。
所以大家不用担心公平公正性,满分一百分,我们会取平均分然后进行排名。
若是前一百名有得分相同的,会被单独挑出来由阅诗组的人统一投票决定谁获胜。
好了,那么第一场现在开始。”
映彤话音刚落,一声铜锣敲响,专门计时的铜壶滴漏便被启动了,只见铜壶中的水便一滴一滴的敲打在了一个带有刻度的水晶桶内。
滴答滴答,每一滴水珠敲打在水晶桶内,发出一声声清脆而回环的音调。
见此一名名参赛者挽起袖子提笔而书,由于没要求写什么主题,所以每一个参赛者都是胸有成竹,奋笔疾书。
离水然听到这水滴落的声音,觉得声音悦耳,便写了一首简单的诗上去。
一旁的小公主也是想了一下便下笔了,那娟秀的字迹颇具灵气,引得离水然侧目。
扫了一眼,离水然笑了,这诗怕是写她那三哥的吧!
只见上面写着,“悲悯含情天下心,器宇脱俗凡尘意。才思敏捷望而兴,举手投足无人敌。”
这可真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小公主求生欲满满啊!
离水然将目光收回,写上了自己牌子上的号码,便放下了笔。
一刻钟的时间写一首诗时间足够了,有些人可能是写了首长诗,眼瞅水晶桶内的刻度马上就到了还在奋笔疾书。
个别参赛的书生额前都急出汗了,可能是太重视这次诗会了吧!
毕竟观赛的人有一些在朝中有职位,若是能得到这些人的赏识,说不定就能一飞冲天前途无量了。
不过离水然并不觉得抱有这样想法的人能将诗写好,毕竟太过刻意反而写不好诗。
诗最能反应一个人的心思,过多私心杂念只会影响发挥。
“好了,请放下笔,时间到!”映彤此话一出,铜壶滴漏的刻度刚好到一刻钟的位置。
她身旁的一名侍从拿起铜锣敲了一下,当的一声回响,每个人都放下了笔。
随后由几名侍者按照号码来收诗卷,有些人因为刚放下笔所以墨迹未干。
“你帮我吹吹啊,别跟别人的粘在一起了!”一个人说道。
侍从觉得他此话有理,帮他吹了两口气儿,然后收了起来。
见此,那些号码在后面的参赛者便也吹了吹未干的诗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