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响贪欢。
“文偌家中就她一个独女，难免娇惯了些，鸢鸢多包容些可好？”
抬手抹掉额头上砸出的血迹，我笑着答了声好。
“文偌她爹逼她嫁给那个京城纨绔，我不能看着她被推入火坑，鸢鸢你体谅些可好？”
不远处妇人们叽叽喳喳八卦个不停，我转身离去留下一声好。
“鸢鸢，鸢鸢，我会对你好的，你不要走，你相信我好不好？”
浅色的裙摆沾染了些灰尘，身旁的男人弯腰悉心帮我扫了去，我靠在男人肩头唤了句：“不好。”
1.
“表哥，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姐姐会站在那。”少女抽抽搭搭地哭，旁边立了个男人心疼地擦拭她脸上的泪，温柔地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没事，别哭，你也不是故意的，鸢鸢不会怪你的。”粉裙蓝衫，好不般配的一对。
鸢鸢是我，一个被这个所谓的“表妹”砸痛了脑袋的倒霉蛋，那对璧人之一的表哥是我的青梅竹马，我的未来夫君——文景。
文景把表妹哄得差不多了，拉到我对面让她向我道个歉，然后我原谅，万事又大吉了。
只是这个道歉还没说完整呢，那个虚弱的小姑娘又开始抽抽搭搭了，于是又演变成文景代她向我道歉，表妹还小，我多担待。
“文偌家中就她一个独女，难免娇惯了些，鸢鸢多包容些可好？”
“好啊。”我看着未来夫君悉心哄着小表妹，我抬手抹了抹额头上还没凝的血，端得一幅包容大度的样子。
这是文家的后院，表妹嫌人多把仆人们都赶了出去，我自己在这不包容又能怎么样呢。
我作为姐姐就只能抬手摸摸自己的头，再身子踉跄一下倒在地上，包容地对表妹说：“是姐姐站的位置不好，让妹妹砸到了我，出了血，吓着了妹妹，我身子也不大好，眼下还有点头晕脚软，我先回去歇歇，阿景你照顾好妹妹。”
说着便准备自己爬起来，文景听到我这么说，看了看还在抽搭但是毫发无伤的表妹，又看了看沾染尘土，额头冒血的我，又赶忙走来把我扶起来。
“鸢鸢，头还疼吗？我这就让人去请医士来，还能走路吗？我背你吧。”文景扶着我，眼中心疼并不作伪，还想把我背起来，但是他一溜儿给我背到厢房，那我这一石头不就白挨了？
“那真是辛苦你了阿景……”话音未落，表妹果不其然跑过来，挽住文景的手，“表哥，我的手刚刚捡石头的时候好像被擦破了，好疼啊，呜呜呜。”
哭哭啼啼真的还挺惹人心烦，我趁着文景被拉住看手的间隙跑了：“阿景，你快照顾好偌偌，我自己去就好。”还要做作地抽泣一声，好一个委屈巴巴又懂事的姑娘！
“唉，鸢……”
前厅里大人们都围坐着品茶论事，我进去前还把身前的灰尘拍了拍，留着衣裙后的尘土还挂着，一幅不想让大人看出来自己被欺负了而让大人担心的乖巧样子。
“阿父，阿母。”我跨入前厅，先按礼数规规矩行个礼，身子还没弯下去，我阿父就站起来：“阿鸢！你这怎么受伤了，还有这衣服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正位上坐的是阿景的父母亲，先不说我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就单单在他们府上受伤搞成这个模样，他们脸上也不好看：“鸢鸢，这是怎么了？快让府上的医士看看，阿景呢？他怎么没保护好你？”
一旁站着的佣人去请来了医士，一群人把我围着，看着医士给我处理额头上的伤，“嘶。”
这医士手法似乎挺好的，但是那药擦在我头上还是给我疼得嘶嘶的，看得几位大人心里又是一揪。
“鸢鸢，这是怎么弄的？阿景呢，你们三个不是一起去玩的吗？”阿母握着我的手，看我疼得皱在一起的小脸好不心疼。
“我……阿景……他……”
“阿景欺负你了？！”文叔叔气得一跺脚，仿佛我一说是他就要把文景那小子给打得嗷嗷叫几天下不来床。
“没有，没有。”我低头，眨眨眼，抿抿嘴，一套动作下来让几位大人眉头皱得更紧，文叔叔的脚跺得更响。
“文景呢！你都这样了他怎么不见了！”
“表妹捡石头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擦破了掌心，阿景在照顾表妹，我本来也应该照顾好妹妹的，是我做的不好……文其叔叔对不起，我没……没照顾好妹妹……”说着说着我眼泪也出来了，窝在阿母怀里哭得好不可怜。
捡石头？能怎么擦破掌心？扔石头？这程家小姐的头上不就是被石头砸出来的！文景不但没照顾好程十鸢，现在还在安慰什么文偌？
文偌是文其叔叔家的独女，娇生惯养宠出来个野蛮脾气，叔叔叔母都知晓她的性子，但是没想到竟然敢直接在别人府里动手打人！这怎么行！文其和夫人皱着眉头对视。
好了，一句话让他俩未来几天的日子都不好过咯。
其实我哭也不是纯纯故意地哭，只是这事儿已经不止这一次了，这什么小表妹真的是个能闹腾的，今天手滑了，明天脚滑了，一开始我还真以为只是这个表妹冒失，但是次数多了傻子也能看出来了，哦不对，文景好像就是个傻子。
本来准备好的午膳也没吃了，阿父阿母带着我告辞，走之前我看到了阿父给文叔叔说了几句话，但离得有些远没听到说了些什么。
2.
我和文景的婚事是两家大人指腹为婚的，两家离得近，我和文景从小就知道长大后我们是要成亲的，他也一直对我很好。
这个文偌是今年春来的京城，一来就叽叽喳喳地缠着文景，让文景带她到处玩乐。文景以前一周大概有四五天会来我府上寻我，给我送些珠宝吃食的小玩意儿，文偌来后就变成了一周两三次，还次次带着小表妹。
“鸢鸢啊，我看那文家小儿待你不怎么真心！还让你受伤！听说他被文叔叔拿棍子揍得现在还爬不起来，真是该！”程九尾也就是我大哥，给我送来姚记最新出炉的糕点，在我耳边细数着文景的缺点，让我决不能嫁去！
我躺在院里的秋千上，大哥在院子里练剑，说要把剑练得更精进些去文府把文景给好好打一顿。
文景是喜欢我的，我一直都知道，那日复一日的真心无法作伪，但是他因为表妹而忽视我也是真，我和他是订过婚的，他应当把我放在他心中除父母亲外的第一位，我也是这样对他，就像我的阿父阿母那样才是对的，可是他没有，我不理解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于是我观察，观察他给表妹摘野果，给表妹买糖人，为表妹打掩护顶罪，我幡然醒悟因为表妹才是他心中的第一位。
于是后面表妹的每次捣乱我都表面容忍着，再到大人面前告状，让他们被文叔叔揍得嗷嗷哭，文叔叔揍人可疼了，这是文景以前告诉我的。
我不想嫁给他了，但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阿父阿母已经和文叔文叔母交换了订婚书，我不想让父母为难，就一直忍着，我想忍到文景主动退婚，这样就是他家的错了，我等啊等啊等，没等到，反而等来了文偌要嫁人的消息。
醉仙楼里，文偌趴在文景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诉说着自己怎么怎么委屈。
我在旁边支着脑袋夹菜吃，听了个大概。
文偌她爸妈觉得女儿再这么胡闹下去不行了，于是两人一商量要把她给找个好人家嫁了，定了京城宋家的公子，就是那个硕大的夜明珠掉到地上看都不看的宋家。
这个公子在文偌的口里特别不堪，肥头大耳，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我心想文偌她爸妈看着还挺爱女儿的，怎么会给自己女儿找这样的呢？
依照着文偌以前的模样，大概这段话只有两三分可以相信吧，但是文景显然是那个表妹说啥都相信的傻子。
我借口想喝点东西，出了包厢，再听着文偌的哭声我估计晚饭都要吃不下去了。
醉仙楼一楼有说书的，今天说的是个青梅竹马被破坏，外人和竹马终成眷属的故事，说书人说得活灵活现，我就趴在二楼的栏杆处听得入迷。
“啊！”我正嘬凉茶嘬的带劲，有人搂着我的腰“咻”的一下带到了一楼大厅，我被绑架了？
“姑娘，你这头……”我抬头才看到绑架我的是个清秀的青年，一身水色长袍，腰间当啷作响，很……秀色可餐。
3.
我摸了摸头顶，摸到了一手的灰尘，我抬头看向青年有些许疑惑？嗯？
青年仿佛听懂了我的心声，抬手指了指二楼的顶，不知道何时二楼的顶连着登楼绸缎都塌了个大洞，如果刚刚还站在那，估计我就像那些灯笼一样压扁了。
“真是谢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若不是你现在的我估计就被压成肉泥了，请问公子贵姓？”我想了想肉泥的样子，着实不太好看，于是看着公子的眼神更加灼热。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罢了，姑娘长得这么俏丽，被压成肉泥那多不好。”语气有点轻佻，不过长成这样加上穿着不菲，估计经历丰富，轻佻些也正常。
“公子家住哪里，我回家后就准备礼品明日上门道谢。”这是必备的礼数，阿父教的，阿父还说一定不能欠别人的人情，否则日后要还的会更多。
“礼物就不必了，上门感谢就行。我姓宋，这街头最里面的那宋府就是我家。”说话就说话，笑什么笑，笑得这么……嗯……狐媚。
我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微微欠了欠身，准备离开去问问店家这店是怎么了。
还没转身呢，店老板就小跑着过来了，气还没喘匀，就对宋公子行礼，“宋二少爷，宋大少奶奶出完气了没，我这小店还得做生意，这……”
我转了一半的身子又转了过来，眼神唰地一下看向宋公子。
“咳……大嫂应该差不多了，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你把今日的损失都算一算，晚点去宋府领赔偿，今日这就给你三倍赔偿吧，这二楼的客人们的费用也一并算到宋府头上吧。”宋公子摸了摸鼻子，装作没看见我的眼刀子。
我看着店老板屁颠屁颠开心地跑了，又看着宋公子笑着转身看我：“姑娘是还不清楚宋府在哪吗？要不在下带着你走一遍？”
丝毫没有取消我明日上门道谢的意思，嗯，很好，那我就只能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笑一笑，说记住了。
宋府好大好豪华。
昨日从酒楼离开，回家后便告诉了家里人这件事，我阿母抹着眼泪说女儿怎么这么多灾多难，我阿父感叹幸好没被砸成泥，我大哥就把那文景又骂了一通。
阿父今日带着我上门感谢，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宋府就是那个不看地上夜明珠的那个宋府。那个二公子就是文偌嘴里肥头大耳，吃喝嫖赌的嫁人对象——宋谦之。
此时宋谦之他大哥大嫂坐在首位，宋谦之坐在下首和我们相对，笑的和昨日一样……狐媚。
“宋大公子，昨日多亏了二公子出手相救，我这女儿才幸免一难，今日带了些薄礼，望不要嫌弃。”阿父让随从把礼物递过去，感叹这宋家不愧是宋家，椅子都镶金，生怕对方嫌弃自己的礼物然后把我们赶出去。
但是主位上的大公子显然很有教养：“程将军客气了！这都是举手之劳，还劳烦将军亲自上门跑一趟。”
“是啊，都说了是举手之劳，是姑娘太客气了，一定要上门感谢。”宋谦之坐在对面，端坐着，睁着眼睛说瞎话。
“应该的应该的，宋二公子不但丰神俊朗，还心地善良，身手还极佳，真是当代青年之龙凤啊！”
“程将军高看小侄了，叫小侄谦之即可，让程将军二公子二公子地叫还挺不好意思的。”
又转头看向我，“十鸢也是，叫我谦之就可。”
？谁准你叫我十鸢了？你还挺会自来熟的！但是我眼下只能点头微笑：“谦之。”
阿父倒是觉得宋谦之十分的好，又谦虚又有本事在身上，关键长得还俊俏，我们一家子都喜欢长得好看的，我是，阿父阿母也是，大哥也是。
就是主位上一直微笑的宋大夫人笑得更深了，“是啊，也别宋大公子宋大夫人的叫了，将军这么令人敬重，唤名字就可，十鸢也是，不介意的话就叫大哥大嫂也行。”
阿父又觉得这一家人都挺和善，又好相处，真真是不错啊，心中充满了好感。
宋谦之好像对战场上的事很感兴趣，很敬佩我阿父的样子，和宋大哥一起和阿父攀谈了有近一个时辰，我则被宋大嫂拉着去逛了逛宋府的后花园。
我和宋大嫂坐在后花园湖中间的亭子里，对，他们家在后院里挖了片湖，很大的一片湖。
“十鸢，快尝尝我们府里的点心怎么样。”宋大嫂看着就就是个很好的人，拉着我的手给我讲趣事，还一直给我递点心，真是个好人。
“谢谢宋大嫂！”
“十鸢，你今年年岁多少啊？”
“我今年十七了。”
“十七了，我们家谦之也刚十九。”
宋大嫂笑得很深，好像嘀咕了句什么，但我只顾着吃点心，也没听清说的什么。
末了，宋大嫂还一直留我们用晚膳，阿父要赶回去陪阿母，就拒了，宋大嫂便一直拉着我的手让我常来玩，我狠狠地点了点头，摸了摸手上拎的食盒，我一定会常来的。
4.
自那之后，宋大嫂便经常给我下帖子，邀我去府上玩，或是邀我出门逛逛。
宋谦之也经常在。我和宋大嫂在院子里赏花钓鱼吃点心，他就在旁边陪着，我和宋大嫂出门逛街，他就会在后面拎东西。
“大嫂，谦之是不是，没朋友没事儿干啊？”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偷偷问大嫂。
“咳咳，当然不……是啊是啊，谦之以前一直在西北那片，在阿父阿母那儿，这不刚回来没几年嘛，人生地不熟的，唉，我就想着你从小在京城长大，你们又年岁相仿……”
“这，我听说他即将和文家的文偌联姻的，文偌对京城也挺熟的。”
“谁？文偌？谁啊？”宋大嫂一个转脸扫向宋谦之：“你要和她联姻？我怎么不知道？”
“谁啊！我自己都不知道。谁胡说八道的！”宋谦之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个事儿，我误会了？
我又看了看宋谦之，嗯！没朋友也没了未婚妻的小可怜！那我以后就带着你认识我的朋友们！让你不再孤零零的一个人！
于是我逐渐和宋谦之的联系也多了起来，带着他认识我在京城的朋友，一起逛夜市，一起尝美食，一起游山玩水好不快活。
京城嘛，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宋谦之和我天天互相串门的事儿也没瞒着谁，我阿父阿母也觉得这人长得俊俏，我大哥第一次见的时候倒是有点不太喜欢，但是我拉着他俩一起去醉仙楼吃了顿饭，俩人一顿饭未结束就抱着酒瓶哥俩好了。
于是，京城里就渐渐地有人传，宋家二少爷和我程府要联姻了，醉仙楼说书的都开始编排我和他的故事，第一次听到还有点尴尬，宋谦之听得津津有味，末了还评价一句：“这老头说我比你以前那小玩伴长得帅，身手好，不错不错，我宋二少爷哪哪儿都是最好的！”
“不要脸！”我踢了他一脚，白眼都翻上了天。
每天都过得很快乐，宋谦之人不错，除了自恋了点，其他都还不错，照顾我的口味，懂我所有快乐的点，是合拍的好朋友！！！
逐渐的，我好像忘记了一个人，直到那人找上门。
“鸢鸢，最近你和宋家那个公子走得很近，京城里大家都在传你们……”文景带着文偌坐在我家的椅子上，
“没有，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他大哥大嫂让我带着他认识认识人而已。”长方形的桌子，我坐在这边，文景和文偌坐在那边。
“十鸢姐姐真好，带着宋二公子熟悉京城，这些天我一直被阿父阿母催着选夫婿，那一个个的都不怎么样，不像姐姐，有文景表哥这么好的未婚夫婿。”
噢~搞了半天还在选啊，我还以为已经定了。
文偌说着便哭了起来，我一直好奇她天天这样哭真的不会干吗？现在坐着我家的椅子，喝着我家的茶水，吃着我家的点心，竟然在我家哭了！
我眼看着文景熟练地抽出手帕给她擦眼泪，熟练地拍她的后背，熟练地摸摸她的头：“别难过了，偌偌，你好好选，一定会挑到不错的。”
“可是……我不喜欢他们……呜呜呜……”
我就看着他们俩，一个委屈巴巴歪七扭八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一个满眼心疼安慰怀里的小姑娘。
唉，啥时候哭够啊，我还约了宋谦之中午去吃醉仙楼的新品呢，剁椒鱼头听着就下饭得很，中午我要多吃两碗饭。
“十鸢姐姐，我求求你，你能不能暂时不要否认解释你和宋二公子的关系，只要你不否认，我阿父阿母就不会逼着我嫁给他了！求求你了十鸢姐姐。”文偌扯着文景的衣袖，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你俩哭你俩的，咋还有我的戏份？
“偌偌，那个宋二公子会不会没有那么不堪，鸢鸢最近带他熟悉环境，如此要好，想必对方肯定不是那么不堪的人。”难得文景说出这话，这是干啥？劝她嫁？
那可不行，宋谦之人还不错，但是这文偌虽说坏心思不多，但是心眼子不少，而且娇生惯养的，我怎么能眼看着我的亲亲好伙伴跳入火坑！
“他……”我还没开口，文偌的哭声又大了，我真的很怕她哭死在我家。
“不！他再好我也不想嫁！我心中……心中已有所属……必不可能嫁给他……呜呜呜……表哥！”
文景看着快哭死过去的文偌，表妹不想嫁，那他作为表哥必然要帮忙的，怎么能看着表妹跳入那火坑里！
文景看了看文偌，又看了看镇定自若端坐着的我，看我没有开口的意思：“鸢鸢，我不能看着偌偌被推入火坑里，你体谅些可好？”
我本来就没想解释，在这京城里，听风就是雨，就算她不解释流言也会很快过去的，而且这对她和宋谦之都没有什么影响，没有耗费精力去解释的必要。
但是，文景作为我的未婚夫婿，带着一个不清不楚的暧昧表妹来我府上，让我默认和另外一个男人的亲密关系，这又是另外一件事了。
“阿景，你确定吗？这样可能会影响我们的关系的。”
“鸢鸢，我们俩已经交换了订婚书了，等到我们成婚，这些流言都会不攻自破的，但是现在对偌偌来说确实很重要的。”
“不攻自破吗？那我们成婚的话，你不知晓外人会如何编排我吗？”
“流言而已，不必在意。”
我轻笑了一声，“好啊。”
我起身向外走，时间差不多了，宋谦之应该在府外等着我了吧，他从来不会迟到的，和文景总被表妹耽误住脚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