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准备实施预定计划
公子尚德2025-08-13 15:572,927

  聂联刚已经决定了,今天晚上就要实行自己的计划。

  怎么才能让韩秀玲她们家主动提出悔婚,这个是并不难。

  聂联刚的计划也不复杂。

  他就是利用了人性而已。

  而且他这个计划的情形在上一世出现过,只不过上一世是真实出现的,而这一世是他有意造假。

  现在他考虑的最多的就是计划实施之后,韩秀玲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得不承认韩秀玲挺可爱,也对自己一心一意。

  而且她现在不过才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而已,让她去经历这样一个变故,聂联刚心里有些不忍。

  当然,仅仅是有一点点不忍而已,计划是必须要实施的,因为这一世,自己绝对不能重蹈痛苦的覆辙,跟韩秀玲结婚。

  马车不紧不慢在路上走着,坐在马车上的聂联刚想着自己的心事,有些昏昏欲睡。

  赶马车的聂振明肯定不能睡着了,他需要时不时的调整马车在路上的位置。

  马车走的很慢,尤其是走远路的时候,一个人赶着车慢慢悠悠的走,确实是一件十分无聊的事。

  好在今天聂振明有了可以说话的伴儿。

  马车走上大路之后,聂振明就开始滔滔不绝,跟聂联刚说起关于赶马车的话题。

  他说一个人赶着马车走远路,很容易犯困,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做,确保自己不能睡着了。

  说起孟庆廷赶马车的时候,第一次赶着马车去县城。

  走着走着睡着了,因为那时候这匹骡子是第一次去县城,也不识路。

  只知道顺着路往前走,应该拐弯的时候也没有拐弯。

  就这样一直走,等到孟庆廷醒来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到哪儿了。

  以至于到晚上的时候他还没有回去,搞的生产队里的人都很紧张,晚上打着火把顺着路往县城的方向去找他。

  孟庆廷的这件糗事,聂联刚肯定也知道,现在聂振明又拿出来当笑话说,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笑了。

  说说笑笑的,也不容易犯困。

  然后聂振明又开始给聂联刚讲解如何赶马车,对于拉车的骡子和马来说,需要用固定的口令来指挥他们。

  聂振明拿着鞭子做出教学的动作,对聂联刚说:

  “你看到了吗,嘴里喊着口令,鞭子怎么挥舞必须跟口令配合一致。

  驾,是往前走,上坡使劲时,嘴里要不停地喊驾驾驾,口气必须要急促,要强硬。

  同时鞭子要抡起来,抽打前梢。

  这样口令和鞭子配合起来了,才能调动骡子和马最大的积极性。

  如果要拐弯了,就喊,吆,吆吆吆,是往左拐的意思,同时鞭子在马的右边晃动。

  哇噢,是向右拐的意思,鞭子就在骡马的左边晃动。

  要想让马车往后倒退,就喊‘唰’,‘唰唰唰’,鞭子在马头前面晃动,把马往后赶……”

  聂振明还真把聂联刚当成他的徒弟了,滔滔不绝,讲的津津有味。

  但是聂联刚听的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他一直在脑子里面完善自己今晚将要实施的计划。

  在实施计划之前,肯定要做一些准备活动。

  比方说趁着来到县城,他必须要去医院一趟。

  他要去写一个假的检查单子。

  马车到了县城的时候,聂联刚估摸时间,大约在上午十点左右。

  聂振明拉氨水并不是第一次来了,他比较有规律。

  到了县城先去化肥厂装氨水,把氨水装上之后,差不多正好是化肥厂下班的点儿。

  然后他赶着马车出了城,找个有树荫的地方把马车用顶棍支起来,然后卸下骡子,让骡子吃点草休息一下。

  而他呢,带着军用水壶,还有从生产队领到的两个硬面火烧,就着从家里带来的咸菜,这样在城外边吃一顿午饭。

  吃完饭打个盹儿,然后再套上马车继续赶路。

  回到村里把氨水放进氨水池子,正好是黄昏时分,生产队散工的时间。

  聂联刚因为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他就不能跟着聂振明一起去化肥厂拉氨水。

  他跟聂振明撒了个谎,说自己上次生了那场大病,到现在为止身上还有感觉。

  现在好不容易来一趟县城,就想假公济私一次,去县医院找个老大夫给自己好好检查一下。

  聂振明肯定没意见:“那行,你就去吧。

  我回来的时候还是走这个路口.

  反正不管咱俩谁先办完事,回来之后就在这个路口等着。

  不见不散。”

  俩人约定好了,分手之后,聂联刚顺着路来到了人民医院。

  现在的县人民医院,住院部还都是一些平房。

  最显眼的建筑就是进了医院大门,迎面有一栋三层的门诊楼。

  这栋三层的门诊楼在本县的人看来,已经是很高级的存在了。

  现在正是上午上班的时间,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虽然这年头的人基本上不长病,但不是有那么久俗话吗,“河里无鱼市上看”。

  搁不住全县的人口是多的。

  而且现在县医院规模不算大,病房相对较少,床位还是比较紧张的。

  聂联刚进了门诊楼的大厅,大厅的墙上有一个木挂钟,看看时间快十一点了。

  他知道县医院是十一点半下班,就先找个没人注意的地方猫着。

  到了十一点半,绝大部分的医护人员都下班了,大家换下隔离衣,从门诊楼里走出去。

  下班以后的门诊楼里面显得空荡荡的,大厅里也没有值班的。

  这年头的人思想比较朴实,大部分的人也确实老实,可能在现在的人的思想当中,医院是不需要防盗的。

  因为但凡到医院来的人都是治病来的,小偷怎么可能偷到医院来呢?

  也就是说现在的医院一点防盗意识都没有。

  尤其是门诊楼里面,那些诊室里面根本没有怕偷的东西。

  所以中午下班之后,诊室的门也不锁,最多就是把门给带上来。

  聂联刚为了让自己的计划做的毫无破绽,他找到了挂着泌尿科的牌子的诊室。

  推门进去,里面肯定没有人。

  他大大方方在医生坐诊的椅子上坐下,用蘸水笔在诊疗单子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大通。

  他这字写的既要很潦草,一看就像医生的笔迹,又要让人大概读得懂上面写了什么内容。

  反正就是模棱两可,起到一个浑水摸鱼的效果就行了。

  写好之后把诊疗单子撕下来揣兜里,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他走回跟聂振明分手的路口,坐在马路牙子上等他。

  没多长时间,聂振明赶着装满氨水的马车来了。

  聂联刚上了马车之后,聂振明关心的问他:“你找老大夫看了吗?老大夫怎么说?”

  聂联刚说:“看了看了,找了一个很大年纪的老大夫,是个老中医。

  他给我号了脉,说我没问题了。

  现在身上还有感觉就是大病之后,身体还是有些虚。

  让我不要干重活,注意休息。

  三分病七分养,别看现在病好了,还是需要养一段时间的。”

  聂振明连连点头,由衷的说道:“说的对,说的对,就是这么回事。

  三分病七分养。

  你生了那么一场大病,真的就是摸了摸阎王鼻子。

  别看外表好了,肯定一些身上的零件还没有完全恢复。

  你就是得多养着。”

  出了城之后,聂振明赶着马车来到他平常休息的地方。

  把马车赶到树荫底下,骡子卸下来让它吃草,然后他就和聂联刚吃午饭。

  因为这是给集体出来办事,所以生产队要管饭。

  前些日子聂振明一个人来的时候,都是从生产队领两个硬面火烧。

  今天因为多了一个人,就领到了四个硬面火烧。

  硬面火烧又厚又大,是生产队的火烧铺自己做的。

  绝对的足斤足两,货真价实。

  聂振明的饭量比较大,吃着咸菜,他能把这两个火烧全部吃完。

  聂联刚的饭量只能吃一个火烧。

  剩下的那个肯定也是属于他的,可以带回去给家里人吃。

  这年头的白面相当稀罕,硬面火烧也是孩子们心目中可望而不可即的美食。

  吃完午饭,两个人在树荫下打了个盹儿,然后继续赶路。

  一路之上,聂振明除了继续教聂联刚一些赶马车的技巧,有时候话题也会说到关于聂家跟姓孟的有仇的问题。

  看起来聂振明对聂联刚还是真的关心,他一再嘱咐聂联刚:

  “你们家跟姓孟的不是一天的仇口了。

  你这些天又跟姓孟的闹了几起,仇恨越来越深了。

  前天晚上孟繁永和孟繁生打你,我说句不好听的,只是一个开头。

  以后他们还指不定怎么报复你呢?

  你一定得防备出来,到了晚上一个人绝对不能出门啊!”

  聂联刚一一点头答应着。

  其实心里暗笑,今天晚上,肯定要发生跟姓孟的有关的事情了。

  相信到了明天,全村又是一个大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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