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现在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小兔崽子不会像父亲对待母亲那样子把自己看成了什么所有物吧?
那还不如早些杀了自己算了。
而霍司婴听到这话,手里的小蛋糕都不香了,直接把小蛋糕砸在了他的脸上,目光凶恶,“你为什么一点反抗都没有,我等了两天了,整整两天了,我等的不耐烦了!”
霍司夜自己断了自己的所有后手,当然不会有任何的举动。
他甚至故意的不在霍司婴的面前提起时欢和霍司夜,就是想着如果这么多人,必须要死他一个来结束这件事情的话, 他不希望把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凭他对霍司婴的了解,如果他死了,这场事情就能够结束的话,霍司婴便不会再纠结于他们两个,到时候他给他们两个留下来的人就能在防备最少的时候将他们两个救出来。
霍司夜沉默了,他的沉默反而会更加激怒霍司婴,“你为什么不反抗?!”
“落在你手里,就算是死,也是我应得的报应,我认,”霍司夜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如此的坚定,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笑。
可越是坚定,就越是踩着霍司婴的尾巴。
“报应……报应……你自己也承认了,你是不是承认了?!当时就是你抛弃了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不要我了……”
疯子也会哭,甚至也会掉眼泪。
他的虎牙都在颤抖,整个人卧在霍司夜的身上,霍司夜的手铐早就已经被解开,即使没有这个手铐他也压根就没想过逃跑。
他想着伸手抱住他的后背,像小的时候,父亲为了惩罚母亲,当着年幼的他们的面,一鞭子一鞭子的给母亲所谓的惩罚。
每次那个时候霍司婴被吓的鼻子一抽一抽的哭,霍司夜忍着害怕一下一下地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可那只想要去安抚他的手也终将是停在了半空,那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不要你”也只能卡在喉咙里无法发声。
当年的事情,终究是他亏欠太多。
哪里有资格去为自己自证清白。
当年的事情像噩梦一般纠缠了他十几年,只要一闭眼就不断的在重复着当年的情景,看到他最疼爱的弟弟绝望的那双眼。
或许真的是病了,这世间为数不多的知情人都在告诉着他不是自己的错,可就算是这样,他就把所有的错都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在看到凶手就是霍司婴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宁可放弃自己生命也要去弥补自己当年的过错的决心。
只是……
偶尔的时候能够想起那个傻白甜委屈的,却又只敢在背后掉眼泪的脸,自己对不起她的事情太多了,放弃她,确实是自己做的选择。
并且如果再给他选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选择同样的选项。
他打通疯狗身边的人,找到那个叫阿大的人还是一个街头小混混的时候的女朋友,阿大的爱人落魄之极,又带着一个孩子,他身处的环境非常的危险,不能轻易的暴露,而自己对他的家人伸出了援手。
与此同时,既然没有办法把傻白天弄出来,那就要求他同样尽可能的去照顾那个傻傻的还什么都不知道情况的傻白甜。
作为一个丈夫,作为孩子的父亲,他能够做的也就只有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尽可能的,让孩子的母亲好过一些。
如此可悲……
霍司婴发疯的时候就喜欢砸东西,没人敢靠近,等他疯够了,外头守着的那些人才陆陆续续的上来,上来收拾这些残局。
他们在外头听到这里面的动静都试试发抖,都觉得霍司夜肯定是没命活出去了,没想到不仅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就脸上被砸了块蛋糕。
霍司婴冷静下来之后还毫不介意地半跪下来,一点点地为他擦拭,他的手轻轻的碰上了他的脸,霍司夜有些扭头回避,反正这个疯子还扬唇一笑,“哥哥,我们叙叙旧吧。”
好一个叙旧,霍司夜再一次被蒙上了白布,他出外头的那个门的时候,眼睛一阵刺痛,久违的阳光格外刺眼。
一阵阵吹来的海风,在那块白布被遮下来之前,霍司夜就有察觉到自己被带到了一艘轮船之上,现在这艘轮船刚刚开始起航。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种雅兴,迎着海风……品尝美食吗?”霍司夜的手被松开了,眼前的是一排又一排的甜品,应有尽有。
霍司婴毫无防备的模样,像个孩子一样,露出虎牙在那一块一块的挖着蛋糕吃。
可眼前的人怎么可能是单纯的孩子,就是一个从地狱中而来的撒旦,此时此刻抬眸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露出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笑,“哥哥,坐嘛,站着多累。”
“你到底想做什么?”
霍司婴扫兴的啧了一声,停下了手里的蛋糕挖勺,双手撑在桌上,“哥哥就那么着急的想开始游戏吗?”
单单是游戏两字,就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不是好久没有见过你哥哥了?”霍司婴歪着脑袋,挖了一勺蛋糕生在他的面前,“吃一口,我就让你见他。”
绵密的海绵蛋糕搭配柔软的奶油,上面还盖着一层甜腻的果酱,倒是符合他的口味。
只是现在看着就倒胃口。
可霍司夜能不吃吗?
当然不能。
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哥哥朝他伸过来了脖子,明明不想吃的,就偏偏皱着眉头咽了下去,霍司婴兴奋地直鼓掌。
霍司夜还没回头就能听到后面的动静,他的哥哥被装在一个麻袋里重重的扔在地上,把麻袋扯开,只能看到皮开肉绽的惨状。
霍承洲现在连睁开眼来都有些支撑不住,刚刚被重重的摔了一下,甚至感觉自己的内脏都要被摔出来了,可他现在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了,低哼着断断续续的发出了些声,对着他疼爱的弟弟摇头已经是用尽了全力。
“我哥他本来就带着伤!”
霍司婴的那双虎牙露出来,倒是看起来无辜极了,可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残忍,“我知道啊,那他反正都是个废人了,我再怎么做也只是给他解脱而已啊,他到地底下,还得感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