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队返回滑雪场馆,医生帮龄兮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嘱咐她要静养两周。
文湉泪眼朦胧地倚在龄兮的床边,拉着她的手:“妈妈,你一定很痛吧?”
龄兮摇摇头,帮女儿擦擦眼泪:“妈妈不疼,湉湉不要哭。”
“回家吧!湉湉,现在你妈妈最需要的是休息!”姜嘉盛用大掌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好。”文湉连忙起来:“妈妈,咱们回家吧!”
范龄兮有些无奈: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走回去?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姜嘉盛就俯身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姜嘉盛!”大庭广众之下被公主抱,龄兮有些羞涩,看到周围人纷纷露出挤眉弄眼的表情,她又羞又窘,重心不稳,却又不得不用双臂搂着他的脖子。
“你放我下来,那边有轮椅,用轮椅推一下就好了!”她悄悄与他咬耳朵。
“轮椅哪有抱着舒服!”姜嘉盛面不改色,一脸正经,在众人的注目下,径自将范龄兮抱上了车。
阿纲早将车开过来在滑雪场外等着。
文湉看着爸爸抱着妈妈,兴奋地差点手舞足蹈。
她也不介意没人管她,跟着爸爸直接爬上车,乖乖坐上儿童座椅,还乖巧地为自己系上安全带。
姜嘉盛安顿好范龄兮,转头看到文湉已乖巧地坐好,忍不住赞赏地拍了拍她的头,夸奖:“爸爸的小宝贝长大了!”
阿纲启动汽车,很快,黑色房车就驶离了滑雪场。
许是折腾一天,有些累了,龄兮在车上就睡着了。
房车驶入庭院,姜嘉盛又伸出将她抱了出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问:“回家了吗?”
“嗯。到家了。”
她可能不知道,当她说出“回家”两个字时,姜嘉盛心潮澎湃。
回家,一个多么温暖的字眼。
是啊,他们有家,一个有他,有范龄兮,有文湉的家……
阿纲牵着文湉跟在两人身后,一直把她送上楼,文湉向他挥手:“阿纲叔叔,晚安。”
“小姐,晚安。”面对可爱的孩子,阿纲素来冷硬的线条也忍不住软化。
他们一家三口住楼上,阿纲住楼下。
姜嘉盛将范龄兮抱回主卧,她的神志清醒了几分,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了几秒,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回家了。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柔声说:“你先躺一会儿,我去把文湉哄睡。”
许是今晚的气氛格外温情,范龄兮竟是柔顺地点了点头。
姜嘉盛帮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起步走出了主卧。
姜嘉盛走进儿童房,看到文湉已自己上了床。
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小辫子毛烘烘的,有些滑稽,却也格外可爱。
看到他,小家伙兴奋叫出声来:“爸爸!”
他走到床边,侧坐下来,抚了抚女儿的脸,柔声说:“妈妈摔伤了,爸爸哄湉湉睡好不好?”
没想到,小家伙摇了摇头,笑着说:“爸爸,我会自己哄睡自己,你去陪妈妈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听说女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说不定妈妈就会原谅爸爸,和爸爸和好呢!”
姜嘉盛忍不住惊叹女儿的人小鬼大,真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这些道理。
“那爸爸走了湉湉不会害怕吗?”
文湉滑入被子里,用卡通被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摇摇头:“不会,爸爸,不用担心我!”说完,快速闭上了眼睛。
姜嘉盛觉得又暖心又好笑,人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还真是一点没错。
他帮文湉掖了掖被角,俯身亲了亲女儿白嫩的小脸蛋。
贴心地帮她调好小夜灯的亮度,姜嘉盛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
进入主卧,他听到范龄兮已发出了均匀而平稳的呼吸。
他侧坐在她身边,凝视着她恬淡的睡颜。
他回想起了两人新婚的时候,她总是小鸟依人地依偎在自己的身侧,那样娇小温柔的模样。
他又想起了今晚在松林雪地上,她激动地抱着他,仰头,月光映射着她明亮的眼睛,她激动地喊着他的名字:“姜嘉盛,姜嘉盛!”
那一刻,她是那般的依赖与信任他!
尽管两人经历过床笫间的抵死纠缠,然而,即使是那美好亲昵的场景也抵不了她紧抱他的那一刻!
他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细如白瓷的肌肤。
却不想,她睡得很浅,被他吵醒了。
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看到了他的脸。
“什么时候了?”她含糊不清地问。
“我帮你脱衣服吧!穿衣服睡觉对身体不好!”说完,他就主动动手解她的衣扣。
“哎,你疯了!”范龄兮按着衣服,阻止他的动作,她的目光重新带上防备,翻身侧躺,闭上眼睛:“我累了,睡了。你也去睡吧!”
姜嘉盛的手僵在半空,明白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于是,坦然放下。
他又回到沙发上去打地铺,临睡前还不忘提醒她:“你要是夜里想去卫生间可以叫我。”
闻言,范龄兮脸红如烧,她怎么好意思让他抱她上厕所?她怕不是疯了?
然而,人有内急,这种事还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半夜,范龄兮被尿憋醒了。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憋地脸颊通红,然而,她现在腿脚不便,根本下不了床。
她真是痛恨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
直到感觉膀胱快爆炸,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他:“姜嘉盛,姜嘉盛!”
“怎么了?”姜嘉盛一骨碌儿从沙发上爬起来。
他历来浅眠,被她一叫就醒了。
“我 …我想去卫生间。”她的声音细若蚊呐。
“哦,好!”姜嘉盛连忙从沙发上起来,走过来,俯身将她抱起来,大步来到卫生间,将她抱到马桶上,竟然还坏笑着打趣她:“用我帮你脱裤子吗?我很愿意效劳!”
“出去!”范龄兮红着脸娇叱,她是脚摔坏了,又不是手断了!
“遵命!”姜嘉盛连忙关门出去。
磨砂玻璃映出他高大的身影,他在门外,她总感觉紧张,差点尿不出来。
须臾,他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别害羞了,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好了吗?”
“你……”龄兮气结,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手忙脚乱地提好裤子,忽然感觉自己像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
“我进来了!”他轻敲了几下门,推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