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及时给我打电话。”
“嗯。”范龄兮撇过头,语调依旧冷淡,目光却柔柔地落在文湉的脸上。
姜嘉盛伸出胳膊,给女儿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柔声嘱咐她:“要听医生和妈妈的话,湉湉最乖了,是不是?”
即使在外他是强势霸道的商场霸主,但是在女儿面前,他也只是个温柔可亲的爸爸。
文湉懂事地点点头:“爸爸,我会听话的。”
说完,绵软的小脸蛋在他脸上亲昵地蹭了蹭。
姜氏集团。
为了应对姜嘉辰海外洗钱的丑闻,集团公关部与法务部连夜奋战,试图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案。
总裁办。
姜嘉盛拨通了段亦然的电话,约他在丽晶酒店见面。
彼头,段亦然打着哈哈:“嘉盛,不是叔叔不帮你,实在是这次事发突然。你也知道,婷婷那嫉恶如仇的性子,叔叔也是管不了。”
“段叔,您误会了。只是单纯约您吃个饭,和嘉辰的事没有关系。”
闻言,彼头的段亦然语气如释重负:“吃饭啊,那改天吧!叔最近血糖高得厉害,医生建议戒掉晚餐,等叔身体好些,在金兰酒店亲自给你安排一桌!咱们叔侄两个一醉方休!”
段亦然的话,很明显就是借口。
“好,那就祝段叔早日康复!”姜嘉盛沉声回答。
电话挂断,郑知晓立刻问:“他怎么说?”
姜嘉盛摇摇头,目光阴翳:“风口浪尖,段亦然那只老狐狸,自然不会沾手。反正这事对新闻总署又不会有影响。”
“那……要不要把他与金绮娜的事爆出去?”郑知晓尝试着问。
在商场沉浮多年,姜嘉盛自然明白未雨绸缪的道理。
他与许多官员与政客都有密切来往,并且手中攥着他们不能言说的一些秘密,为的就是关键时刻,拿出来用以牵制他们,同时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姜嘉盛手中握有段亦然与歌星金绮娜偷情的录像。
若这东西拿出来,段亦然必然身败名裂。
姜嘉盛垂头思索了几秒,之后缓慢地抬头:“还不是时候。这点事,没必要与段亦然把关系弄僵。”
“那海外新公司上市怎么办?今天早上的股值跌了三个百分点。若这新闻持续发酵,股值一路跌,海外新公司上市怕是会给集团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郑知晓冷静地分析姜氏目前面临的严峻形势。
姜嘉盛从抽屉取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低语:“那海外新公司上市的计划只能搁浅。”
他身穿经典三件套西装,雪白的衬衣外套着英式马甲,卡其色西装长裤,完美勾勒出修长的腿型。
即使面对如此棘手的状况,他依旧可以保持冷静如斯的状态,深吸一口香烟,喉结缓缓滚动,令对面的郑知晓深深着迷。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犯花痴!
郑知晓收敛心神,命令自己专注在公事上。
往往与姜嘉盛共处一室处理公事,她都被他的“美色”所迷,真是丢脸!
“你去安排吧,将海外新公司的上市计划推迟。”他冷静地下达了命令。
闻言,郑知晓微蹙秀眉:“你想清楚了?一旦计划搁浅,集团将面临几十亿的赔款。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若有别的办法,我会选择这样做吗?”姜嘉盛皱眉反问她。
郑知晓也明白,危机来临,自断手臂即是自救的道理,她只能沉重地点点头:“好,我马上就去安排。”
就在这时,姜嘉盛的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是李彦明的来电。
滑下接听键,烟嗓低沉:“什么事?”
“姜嘉辰的事我都听说了。”李彦明的语调难得严肃正经:“你打算怎么办?”
“推迟海外新公司的上市计划。”
“不怕损失?”彼头,李彦明语调含笑。
“没办法,段亦然不肯出面,你也知道,段婷是个疯子!”姜嘉盛烦躁地用手指按了按眉心。
“段婷那孩子,还是被段亦然保护得太好,以后一定会栽大跟头。”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段婷比两人小几岁,彼此都熟识。
不过段婷嫉恶如仇、横冲直撞的性格,在上流社会名媛圈是一个异类的存在。
姜嘉盛默认李彦明的话,若没有段亦然的保护,段婷早不知死过几次了。
“好了,段亦然那边由我来帮你摆平。毕竟,嘉辰现在正与海珠交往,也算是李家半个女婿,帮帮他是应该的。”李彦明淡淡一笑。
姜嘉盛顿了一下,才淡淡地回答:“改天我带着他亲自登门拜谢!”
“姜嘉盛,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我可是要讨回来的!”他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本性。
“吝啬鬼!”口中说着调侃的话,心中却忍不住感动。
这就是好兄弟,总在你有难的时候第一时间帮你冲到前面。
两人切断通话后,姜嘉盛叫住了郑知晓:“不用去了,彦明出手了。”
闻言,郑知晓眼神中幻化出一丝莫名的情绪,脑海中浮现出他一副标准政客派头,在演讲台上高声振呼的画面。
因着姜嘉盛的关系,两人接触过几次。
不得不说,他是完全不同于姜嘉盛的类型,姜嘉盛是唯利是图的商人,而他则是城府极深的政客。
两人一个张狂,一个内敛。
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却成了肝胆相照的朋友。
“哦。”郑知晓知道李彦明的能力,相信他只要敢答应,必定已有了万全的对策。
她忍不住放松地长舒一口气:“他电话来得真及时。”
姜嘉盛掐熄了烟头,点点头:“是。”随后,他抬头问:“姜嘉辰呢?”
“出事后就困在后现代别墅的家中,还没出过门。怕出门遭到记者的围追堵截。”
“那个狗崽子!”姜嘉盛恨恨骂出声:“等事情平息,看我怎么收拾他!”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还有,你去查查,给段婷寄匿名资料的人是谁!”
“好的!”郑知晓答应着,心中却为那寄资料的人暗暗祈祷,自求多福吧!
姜嘉盛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残暴!
医院。
文湉打了一夜的吊瓶,清早时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龄兮用毛巾帮她擦了一把脸,然后小心地帮她掖了掖被角。
这时,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是陆予川的来电。
转头,看文湉睡得香甜,她拿着手机去走廊里接电话。
“喂,师哥。”
“兮兮,姜嘉辰海外洗钱的新闻被压了下去。”陆予川的语调满是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