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兮激动地泪如雨下,握着她干瘦的手轻轻抚摸。
克林顿低声对她说:“姜太太,你已经熬了一天一夜,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撑不住的!我看邱女士现在的情况比较平稳,你先回房间休息,这边,我会安排护士看守的!”
闻言,姜嘉盛拽住范龄兮的手,俯身,注视着她的眼睛,看她眸底布满了红血丝,他的语气带着命令式的强势:“你现在需要休息!走,我带你去休息!”
范龄兮确实有些撑不住了。
姜嘉盛一回来,她仿佛有了主心骨,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了下来,才感觉到头脑有些昏沉。
她顺从地点了点头,对克林顿说:“克林顿医生,我妈妈就拜托你了!我去睡一会儿,有什么情况请及时通知我!”
“好的,姜太太!”
姜嘉盛将范龄兮带到休息室。
看她躺在床上,纤弱的身体仿佛一碰就会碎似的。
姜嘉盛忍不住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一个轻吻。
“睡一会儿,我一会儿叫你!”
“你是不是也没有休息?我看你眼睛很红!”四目相对,眸光潋滟如水,姜嘉盛内心又是一阵异动。
“我躺在哪?”他又开始不正经地调笑,眸光里带着促狭:“不如你往那边让让,我躺你旁边!”
闻言,范龄兮赌气地撇过脸去,然而,内心却有一丝甜蜜悄悄攀上心头。
她累极了,一闭上眼睛,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
姜嘉盛凝视着她恬淡的睡颜。
她的肌肤宛若上好的白瓷,通透到几近透明,卷而翘的睫毛仿若一把小扇子,在眼周投下一片动人的暗影,娇艳的红唇,透着鲜红动人的色泽,仿佛在邀人采撷。
他心间一动,俯身,深深吻住了她的唇。
然而,双唇相触的刹那,从腹部传来一阵贯穿全身锥心刺骨的痛,疼得他的额头上即刻布满冷汗,滴滴落于枕边。
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
然而,布鲁斯狰狞的脸孔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姜总,你确定要用你和夫人的爱情去换取邱女士的康复?”
他的手掌一阵颤抖,脖颈上青筋暴露,差点连那药瓶都握不住!
他用强大的信念去抑制身体的痛楚!
不,他不能喝止痛药!
他还有那么多事想与范龄兮一起去做!
他好不容易明白了自己对范龄兮的感情,余生,他要去好好呵护她、爱她,与她结婚,共度余生,还要给文湉生一个弟弟或是妹妹!
不!他不能做疼痛的奴隶!
他一定能挺过去!
不知不觉,他已汗流浃背,衬衫全部湿透了,宛若刚刚淋了一场雨,贴服在他的身上。
终于,疼痛退潮般从他身体里撤退而去,他缓缓深呼吸,稀释疼痛在身体里遗留的痛楚。
恰在这时,范龄兮幽幽醒了过来,他俊美绝伦的脸部轮廓在她眼神中逐渐清晰。
她坐起来,揉着眼睛,问他:“我睡了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他刻意压低声音,害怕她听出语调里的异样,说完,逃避地站起来:“我去给你倒一杯水!”
“不用了,我不渴!”龄兮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正好触到了他湿淋淋的衣袖,忍不住问:“你衣服怎么湿了?快去卧室套间里换一下吧!不然会感冒的!”
“好!”他顺手将水杯递给她,眉眼含笑:“难得你这么关心我啊!”
只是,她看不清,在他的眸底隐藏着一丝悲伤。
“快去吧!”她懒得与他纠缠,毕竟在口头上,她可从未赢过他。
卧室内。
姜嘉盛脱下衣服,自穿衣镜中看着自己光着的上半身。
他的胸口肌肉结实而健硕,是常年健身的结果,然而,腹部却有一个细小的伤口。
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布鲁斯狰狞而得意洋洋的脸孔:“难道姜先生不想救活自己的岳母吗?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会为你岳母提供源源不断的药物!”
姜嘉盛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即使范龄兮站在那里,她也会做出和他同样的选择。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再次与范龄兮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这样想着,忽然觉得身体与心灵的痛都没有那么剧烈了。
他换了衣服从卧室里出来,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
在国外漂泊了这么多天,一直是以面包与奶酪充饥,没有吃过中式热腾腾的饭菜。
此时,闻到中餐诱人的香味,姜嘉盛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他寻到厨房,看到范龄兮正背对着他在下馄饨,纤细腰际系着一块围裙,显得温柔而居家。
这是无数次在他梦中出现过的画面:他下班回家,心爱的妻子在为他准备餐饭,他们的孩子在客厅里欢快地笑闹。
想起可爱的女儿,他的眸光不由变得温柔。
他伸手,自后搂住她纤细如柳的腰肢,将下颌压在她圆润的肩头,柔声问:“在煮什么?馄饨吗?闻起来好香!”
“你忙了这么多天,一定没有好好吃饭吧?”龄兮低声回答,手上动作不停,麻利地搅动着锅里的馄饨。
虾仁时蔬馅馄饨,随着沸水“咕咕”的声音渐渐翻出来,露出鲜艳明媚的色彩。
姜嘉盛用嘴吻了一下龄兮温润的耳垂,低笑着:“我更想吃你!”
闻言,她皙白的脸颊忍不住泛起动人的红晕,那潋滟的色彩格外诱人,她低声叱责他:“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姜嘉盛双臂使力,瞬间,龄兮就被他抱上了流理台。
他双手圈着她的腰,抬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温柔低语:“范龄兮,我爱你。你知道吗?”
闻言,龄兮的心泛起动人的涟漪,她低头,看着他认真而俊美无铸的脸。
仿佛身在梦中,眼前的一切充满了梦幻的不真实。
“我在做梦?”她低声呢喃。
然而,姜嘉盛却双手压着她的双手,微微抬头,吻住了她娇嫩的红唇。
唇舌相缠,恋人之间分享着对方最真实的自我,有绚烂烟花在脑中爆炸,宛若观看了一场绝美的烟花秀。
仅仅如此,怎能满足姜嘉盛的索求?
他的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体上游走,所到之处,引起她的持续战栗。
他是如此的急切,急切地想与她共赴一场肉与灵的绝美契合。
眼看,两人就要突破最后的障碍,龄兮像是忽然清醒了过来,用力一把推开他,手忙脚乱地拢住自己零乱的衣衫,她匆匆撇过脸去,低语:“姜嘉盛,我们不可以。”
身体的火热还在持续燃烧,赤红的脸颊说明了他情绪的难耐,他压住身体里的邪火,耐心与她交流:“范龄兮,别忘了,我们可是领过证的!这世界上,只有我最有资格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