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只有龄兮知道,隐藏在这张美好皮囊下的,是一个怎样邪恶与冷酷的魔鬼。
她有些口渴,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杯子,没想到,手一抖,玻璃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玻璃破碎的声音吵醒了姜嘉盛,他睁开眼睛,看向病床的方向。
起身,走过去,帮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范龄兮接过来,小口抿着,却侧头,不看他。
“身体好点了?”他开口问。
闻言,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的脸,语带讽刺:“我本来就没病,是你非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真卑鄙!”
姜嘉盛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面目冷凝:“这样吧,我们两个来讲个条件。”
“什么条件?”范龄兮蹙眉:“我不觉得你和我有什么条件好讲!”
闻言,他嘴角勾起,语调舒缓:“我知道你回彬城的目的,也明白你最想要什么。不如这样,我达成你的愿望,你,流掉肚子里的孩子。”
“做梦!”范龄兮冷笑:“姜嘉盛,你别做梦了!你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你凭什么想杀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你这个卑鄙小人,只会拿范氏企业来威胁我!我想过了,反正范氏在你手里,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只要能摆脱你,我什么都不在乎!”
“是吗?”听了她的话,姜嘉盛淡淡一笑,蜷起一只手指,缓缓从她细如白瓷的肌肤上滑过。
听她的语气,显然还不知晓他对姜氏集团与范氏企业的所作所为。
”你确定?”他再一次反问:“就为了一个野种,你要搭上范氏十多年的心血?”
“野种?”闻言,她的眸中喷火,忍不住抓起一个枕头向他扔去:“姜嘉盛,你嘴巴干净一点!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孩子!”
枕头砸在姜嘉盛的身上,随后掉落在地上,弄皱了他的衣服。
姜嘉盛历来重视仪表,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扣好袖扣,才慢条斯理地抬头:“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答应我的条件流掉这个孩子,我原原本本地将范氏企业还给你。若你不听我的,后果自负!”
“滚!”范龄兮气得破口大骂:“你不要做梦了!马上滚出去!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闻言,姜嘉盛不悦地皱眉,他冷言:“还没有女人敢让我滚!范龄兮,你不要以为我纵容你,就可以毫无底线!”
说完,他一把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头,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宛若尖刀,毫不留情地刺到她身上。
“范龄兮,你最好不要忤逆我的话!”说完,他一把放开她:“记住我给你的时间,明天我来听你的答案!”
说完,他穿好大衣,大踏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泪珠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范龄兮掩面哭泣:真是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遇到姜嘉盛这个魔鬼!
金色欧陆在一家酒吧前停下,阿纲下车,帮姜嘉盛打开车门。
修长长腿跨出,他优越的身高与矜贵的气质引得行人纷纷侧目,待认出他是彬城首富姜嘉盛更是赞叹不已。
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姜嘉盛戴了一副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却更添神秘感。
他进了酒吧,环顾四周,随后,微笑着走到吧台前的雷钦言旁边。
”一杯加冰威士忌。”
他对酒保说,随后在雷钦言身边坐下。
“恭喜你,姜总,重获新生。”雷钦言的语气中难掩讽刺。
酒保端来酒。
姜嘉盛也不客气,大方地与他碰杯:“谢谢雷总!”
酒杯相碰的瞬间,两个男人目光相交,却火星四溅,暗流涌动。
“她还好吧?听说姜总将她安排在仁爱医院?”雷钦言开口:“怎么?确定清楚了吗?”
闻言,姜嘉盛撇撇嘴,一脸满不在乎:“确定清楚了。”
“不是你的种吧?”雷钦言冷笑:“将我的女人放了!”
“既然是野种,就该及时处理掉!”姜嘉盛的语气亦冷了下来,森冷的眸底燃烧着熊熊火焰:“雷总,注意你的用词,她可是我的人!我想要的东西,绝不会拱手让人!”
“东西?”雷钦言讽刺:“看来,在姜总眼中,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是东西?也无怪乎能对家族企业做出那样狠绝的事!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雷钦言,我的做法无须你来置喙!管好你集团的事,别挑衅到我头上,否则,我也不敢保证我会不会把这样阴狠的手段用到你身上!”说完,他向他举杯,一口气喝完,起身,欲走。
然而,他还没走出几步,雷钦言忽然挥拳打在他的后脑上。
经此一拳,姜嘉盛脚步趔趄,重心不稳,向前扑去,幸好及时抓住旁边的椅子才勉强站住。
安静的酒吧一阵骚动,众人纷纷低声议论。
随后,只见姜嘉盛转身,脱下大衣,挽起袖口,眼神凌厉,挥拳,狠狠击到雷钦言的脸上。
他常年健身,又喜欢跆拳道与击剑,动作自是又狠又准。
打得雷钦言毫无招架之力。
不过他毕竟也曾年少混命,当过几年街头混混,体力还是有的。
与姜嘉盛厮打了一阵,却终不敌他专业选手的打法,连连后退。
直到最后,竟然是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
姜嘉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开口:“收起你那龌龊的手段,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与我竞争。别以为,我像范龄兮一样傻,你不过是在利用她!”
说完,他向后伸手,阿纲立刻会意地递去大衣。
他动作优雅地穿好,无视倒地呼吸的雷钦言,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如一个高傲的王者,大步离去。
身后,响起女人们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哇,简直是太帅了!”
“帅呆了!”
……
姜嘉盛出了酒吧,阿纲将车开过来,他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向阿纲要了一支细烟,点燃,倚在车身上吸了一口,忽然开口问他:“我是不是真得很冷血?”
正安静垂头的阿纲没料到他会开口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算了!”姜嘉盛用手指捻熄烟蒂,弯腰上车:“去医院。”
“是,姜先生。”阿纲连忙恭恭敬敬地回答。
冷血吗?
阿纲倒不这么认为,毕竟跟着姜嘉盛这么多年,他从未亏待过自己,也从未带着上位者的傲慢,而是时不时表现默默的关心和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