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光着身体,大方地从她面前走过,向浴室而去。
很快,水流激荡的声音从浴室中传来。
这间主卧超大无比,不仅设有独立的浴室,还兼有一间小型衣帽间与书房。
范龄兮不想面对室内那张超大无比的床。
一看到那张床,就想到两人曾无数次在上面的纠缠。
那些画面让她觉得痛苦又难堪。
她走进书房,想起,姜嘉盛曾在这间书房多次工作到深夜,她也曾陪着他,偶尔为他端来温热的咖啡。
他会轻轻在她脸颊印上一个亲吻,甚至闹着闹着,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不由走上前,细长的手指从桌面上滑过,直到一张照片映入她的眼帘。
她刹那诧异恐惧地睁大眼睛,照片上那微笑浅然的女孩,正是她的女儿范文湉!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狠狠揪住,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倒流了一遍。
龄兮将那张照片抓起来,快速地揉成一团,慌乱地想塞到自己的口袋里。
“呵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却让龄兮觉得他如一只地狱恶魔,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脏。
她快速地转身,看到姜嘉身只穿着浴袍站在她对面。
她不知道姜嘉盛知道了多少,他想要把文湉怎么样。
“是你的女儿?”他又随手拉开书桌的一个抽屉,里面有好几张文湉的照片,随手拿出一张,夹在指间,照片如蝴蝶,在他的指间翻飞跳跃。
范龄兮“噗通……”一声跪在姜嘉盛的脚下,抱着他的腿哀求:“姜嘉盛,求求你不要动我的女儿,你让我干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动我的女儿!”
姜嘉盛在她面前蹲下,用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那张泪水涟涟的脸,嗤笑:“所以我今天在车上问你的时候,你就该诚实地告诉我,你非常想要一个孩子!”
“是,我非常想要一个孩子!”她胡乱重复着他的话:“对不起,我骗了你。我和你离婚,确实是因为我想要一个孩子。”
“所以你就和陆予川去了英国,生了一个孩子?”他冷声问。
闻言,范龄兮诧异了一下,心想听姜嘉盛的意思,他误会文湉是她和陆予川的女儿了。
还好,还好。
她努力镇定心神,握紧手指,命令自己冷静下来。
“是。你说对了。”她抬起头来,冷静地与他对视:“姜嘉盛,你我离婚了。和谁生孩子是我的自由。”
只要他不怀疑文湉是他的女儿,一切就还有转机。
“那他为什么不娶你?”她的话有些刺激到他,姜嘉盛冷笑着问:“你可以忍受自己的孩子是一个私生子?”
“我们…我们正打算结婚。”她心虚地垂眸,害怕被精明的他发现破绽。
为了保护孩子,她什么都可以做,就算与陆予川结婚都行。
“晚了!”没想到,她话一出口,他却强势地回答,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安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嗯?”范龄兮诧异,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同时,为现在暧昧的姿势而躁动不安。
姜嘉盛在宽大的椅子上坐下,两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迫使她坐在他的身上。
这暧昧的姿势令室内的温度快速上升。
温润的眼眸相对,冰冷的指间从她的锁骨上滑过,引来微微的战栗:“范龄兮,晚了。我承认,我喜欢你的身体。我不允许你嫁给陆予川。”
“你说什么?”她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要你的身体。”他盯着她的眼睛:“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随叫随到。我可以保证,你的女儿和陆予川绝对安全。但是,若你违抗我的话,一定会发生让你追悔莫及的事。”
混沌的思绪终于理出了几分清明。
“你的意思…意思是…”
眼前,她鲜艳的红唇轻轻翕合,如梅花般,诱惑着他的视线。
他忍不住贴上去轻琢了一下:“一年为期。一年期满,你就可以走。我发誓,再不与你有任何关系。也不会阻止你与陆予川结婚。你的女儿也会安然无恙。”
她终于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他不喜欢她,却迷恋她的身体。
一年为期,任他给取给予。
她下了狠心,点点头。
只要争取到时间,她会想办法让他永远无法知道文湉是他的女儿。
迷蒙水雾中,姜嘉盛亲吻着范龄兮酡红的脸颊
自从知馨死后,他就强迫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感情、无坚不摧的躯壳。
然而,自从范龄兮走进他的生命,与她亲密的瞬间,才会让他暂时忘却世间的冰冷。
所以,才会在两人离婚的这三年,如此的想念她,甚至不惜使手段逼她回国。
结束后,两人均精疲力尽。
“离婚的这三年?你有没有想我?”他亲昵地咬着她细嫩的耳珠。
“有。”她闭着眼睛回答。
他的心不由有些雀跃地上升,却又在听到她的下一句话时快速跌落。
“不过不是想念,是害怕你忽然出现搅乱了我的生活。”
“你 ……”他气结,有些坏心地咬了她一下,她吃痛,睁开眼睛:“姜嘉盛,你是属狗的吗?怎么乱咬人?”
“我不咬别人,只咬你!”他狭长的眼眸中带着促狭的笑。
第二天。
范龄兮睁开眼睛,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
她知道姜嘉盛是一个勤勉努力的人。
每天雷打不动五点起床,先去晨练洗澡,然后进书房听财经新闻或是看书学习。
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三年前,她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回过神儿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份成了名不正言不顺。
真是有够讽刺!
她起床,进浴室洗澡,刚洗了一半,传来“碰碰 ……”的敲门声。
一个高大的人影映在玻璃上,很明显,是姜嘉盛。
“我在洗澡!”她有些恼怒地喊,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粘人的一面。
当初,两人还是夫妻的时候,他对她可是冷淡的很,除了在床上对她热情,大部分时间都对她视而不见,漠视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