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把我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面?经过我的同意了吗?”陆堇言冷静地质问。
无论何种激烈的情况下,他总能保持冷静如斯的态度。
“你 ……”谢语龄被怼地哑口无言,这是她与儿子日常相处的常态,说不过儿子,她索性用辈分来压制他:“总之,作为陆家家长我坚决不同意你和那样的女人交往!”
“我知道了!”陆堇言从椅子上站起来,敛眉,恢复冷矜清贵的气质:“我会尊重妈的意见!”
“你休想让那样不值钱的女人进门!”谢语龄气呼呼地瞪了儿子一眼。
她年少时就混迹风月场所,文化水平不高,因此,并没有什么远见卓识。
闻言,正在抬脚上楼梯的陆堇言愣一下,缓缓转头,语气冷凝:“妈,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否则,是要被拔舌头的!”
听了他的话,谢语龄似是想起了什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几年前,谢语龄亲眼目睹陆雄将一个不听话的情人拔了舌头,那血淋淋的场面至今让她后怕不已 ……
郑知晓离开彬城那天,一个人提着行李箱来到机场。
看着候机场殷殷告别的人群,她忽然发现,原来这些年,自己竟然是这么可怜?身边连一个亲人也没有?
手握亿万财富又如何?
即使现在她消失在世界上,恐怕也没有一个人会发现吧?
郑知晓忍不住流下眼泪。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坐在她的身边,递来纸巾,笑着调侃:“怎么?舍不得走了?”
郑知晓抬头,看到范龄兮正浅笑盈盈地望着她。
她忍不住破涕一笑,觉得此时多愁善感的自己非常好笑。
接过纸巾,她擦了擦脸颊的泪水:“不是,只是觉得要这样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好可怜!”
“你不孤单啊!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宝贝呢!”
听了她的话,果然,郑知晓的眼睛亮了:“是啊,我有期待,也有指望了!”
“所以,勇敢地向前走吧!暂时的离开并不代表将来,等你带着孩子回来那天,我来为你接机!”龄兮笑着说。
闻言,郑知晓大为感动,她忍不住伸出胳膊,紧紧抱住了龄兮的身体,语气哽咽:“龄兮姐,谢谢你!”
她像个贴心大姐姐似地抚着她瘦弱的脊背,低声回答:“一路顺风!”
这时,机场大厅中传来催促登机的声音。
两人分开,郑知晓眼含热泪望着龄兮的脸,向她挥手告别,转身离去后,她又快速转过身来,真挚的道歉:“龄兮姐,我为之前对你做过的错事而真诚的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说完,她弯腰向她鞠躬。
“快走吧!去了那边,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联系!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以后我们都要勇敢得向下走呀!”
范龄兮向她做一个加油的手势。
“好!”郑知晓破涕一笑,回她一个加油的手势,而后转身,很快便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登机人群中。
从机场出来,范龄兮驱车赶往民政局。
她与姜嘉盛约好,今日办理离婚。
到达民政局附近,她看到一辆库里南停在门口。
她认得,那是姜嘉盛的新座驾。
果然,看到她下车,他弯腰从车里走了出来。
“准备好了吗?”他的语气轻浅,没什么情绪起伏,就好像,此刻两人不过是要相谐出门去办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龄兮点点头,内心却溢满悲伤。
工作人员为两人办理离婚时,使劲瞅了瞅电脑上的数字,有些哑然:“你们办理过一次离婚,又复婚,这次确定又要离婚吗?”
“对!”他回答得干脆。
范龄兮也只好点点头:“没错。”
工作人员忍不住劝说:“婚姻不是儿戏,两位要慎重考虑。”
“麻烦快一点,我接下来还有事!”姜嘉盛的语调有些不耐烦了。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随后快速出证,又在上面落下钢印,递给两人。
姜嘉盛接过来,随手递给了身后的阿纲,然后,转身对范龄兮说:“我还有会要开,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联系阿纲!”
他的意思是,两人最好少接触。
“好!”龄兮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反正内心已经伤透了,身体反而失去了知觉 :“一会儿,我会回别墅,将属于我和文湉的东西都带走!”
“你有地方住吗?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一个?”难得他会想着安顿一下她和女儿。
“我会搬回阳关山的娘家。”
闻言,姜嘉盛点了点头,转头吩咐阿纲:“你陪她回家收拾一下东西,我自己开车去公司就行。”
阿纲点了点头。
姜嘉盛驱车离开后,范龄兮再也忍不住,只觉得手中的离婚证有千金重,泪水滑下了脸颊。
“夫人 ……”阿纲想找几句话来安慰她,然而,语句却哽在喉口,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没事,不用安慰我。”范龄兮扬起脸来,硬逼着自己挤出一丝笑脸:“阿纲,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有布鲁斯的联系方式吗?或是他的地址?”
“夫人,你想去找他?那人是个变态!你不能一个人去!”阿纲想起布鲁斯那阴恻恻的笑容,至今还后背发凉。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问问布鲁斯了。”她抬头,含泪看着阿纲。
“夫人,没有用的。我亲眼看着布鲁斯将那药注入了姜先生体内,也是他告诉姜先生,连他也不知道后续会如何发展,这药有什么副作用。”阿纲的眼神变得晦暗:“夫人,你不要怪姜先生,他也是为了能尽早取得你的原谅,所以才答应了布鲁斯的要求。”
他的话,浇灭了龄兮内心最后一丝希望 ……
夜晚,结束了一天繁忙的工作,姜嘉盛步出姜氏集团,抬头,才发现已是万家灯火的团聚时分。
他近来住在江北的别墅,偌大的独栋,只有他一个人,冰冷的没有丝毫人气儿。
阿纲将车开过来,他弯腰上去,坐在后座上,忽然想起了范龄兮,问他:“她搬走了吗?”
阿纲一边缓缓转动方向盘,一边回答:“是的,姜先生。今天上午,夫人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走了。”
“好!”他伸了一个懒腰,忽然想起遗落在极光九里别墅的一个重要文件,于是开口吩咐:“阿纲,去极光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