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知晓回到公寓,长舒一口气。
嘉盛哥终于同意了自己的调岗申请。
为了顺利将孩子生下来,她必须离开彬城,销声匿迹一段时间。
否则,让李彦明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后果不堪设想。
两年,足够她将孩子抚养长大,身材恢复如初,重回职场。
想到这里,她匆忙收拾行李,订了最近的机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多呆一秒都觉得危险重重。
就在她将一切准备就绪之际,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范龄兮的脸孔。
她抿了抿唇角,心想:临走之前,她必须见范龄兮一面!
咖啡馆。
姜嘉盛将点餐单递到龄兮的面前,说:“喝什么?”
今日,她穿了一套非常有设计感的白色连衣裙,脸上画着无可挑剔的妆容,即使身怀有孕,却完全不折损她身上柔美卓然的气质。
“法式香草拿铁。”红唇轻吐,唇若花开。
姜嘉盛心想:不得不说范龄兮是一个赏心悦目的美女。
他简单要了一杯手打柠檬水,winter收走了点餐单。
龄兮从爱马仕提包中取出一沓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冷静的语调:“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帮忙拟好了。你仔细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和补充的地方。”
“好!”姜嘉盛拿起来,快速浏览了一遍,抬头,说:“可以加一条,你需要多少离婚补偿?”
龄兮摇了摇头,心想:他还真是和当年离婚时一模一样啊!
当年,他用五个亿买断了她的青春。
今天,他又打算花点钱来斩断她的爱情?
可惜,她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女生了,生活的风风雨雨中,她要做自己的大女主!
“别用你的钱来羞辱我!”她冷静的回答,如画眉眼冷淡如冰:“姜嘉盛,同你一样,我不缺钱。我身为花信集团总裁,手中有数亿资产。我只要我的孩子们!”
“好!”他亦冷淡地回答。
明白,她不是他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不会稀罕他递来的一点水食。
她要是的与他并肩作战,不分你我。
可惜,他办不到。
或许,没有失忆的那个姜嘉盛办得多,爱她盛过了爱自己,可惜,他是那个姜嘉盛,又不完全是,他对她没有那么炽烈的感情。
他痛快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龄兮看着他毫不留恋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内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掩饰地撇过脸去,害怕眼泪涌出眼眶。
签完字,姜嘉盛将离婚协议书推回去,说:”下面的程序我会派集团法务与你对接。离婚后,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随时配合修改离婚协议书!”
“不必了!谢谢!”她一直转着脸,不敢扭头看他,怕眼泪泄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
“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就径自站起来离开了。
姜嘉盛离开后,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龄兮胡乱用手背擦了一下,没想到,却越擦越多,最后,干脆任凭泪水在脸上冲刷,花了妆容。
这时,一张雪白的纸巾递到她面前,龄兮抬头一看,只见郑知晓正站在她对面。
她有些窘迫地笑了笑,接过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没有,其实,我才是更大的笑话呢!”郑知晓在她对面坐下来,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吗?我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虽然心中隐隐有个模糊的猜测,龄兮却不愿揭穿,只摇了摇头。
“李彦明!”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却还是显示出不甘与痛苦折磨:“我很傻,是不是?”
说完,她招呼winter:“麻烦来一杯金汤力。”
龄兮好心提醒:“你怀着孩子,不能喝酒。”
“偶尔喝一杯应该没事。”她笑着耸了耸肩膀。
winter端来酒杯,她握住杯子,轻抿了一口,接着说:“我申请调岗了。去澳洲两年。”
闻言,龄兮诧异地抬起头来:“你要走?”
“对。我和李彦明就是地下情人见不得光的关系。依照他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会允许在自己婚前有一个私生子?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范龄兮,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我明白了。”范龄兮冰雪聪明,自然明白郑知晓的意思。
“谢谢你!”她轻快一笑:“我替我的孩子谢谢你!”说完,主动向她举起酒杯。
两人相视一笑,昔日情敌竟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龄兮亦向她举起咖啡杯。
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恰在这时,咖啡店内的电视墙上正在播放关于李彦明的名人专访,只见他西装革履,俨然一副谦谦君子的清华政客形象。
含蓄有力、又语藏暗锋得回答着主持人的问话。
郑知晓忍不住笑了一下,又与龄兮撞了一下杯子,豪气地一口饮尽杯中酒,站起来,冲她挥了挥手:“龄兮姐,后会有期!”
这是两人认识以来,她首次叫她龄兮姐。
也意味着,两人与过去的对方和解,开启了全新的旅程 ……
南城,陆宅。
忙碌了一天,从集团驱车回家,陆堇言刚想享受一下放松的时间,恰好,从车载电台里听说了姜嘉盛与范龄兮协议离婚的消息。
那消息,犹如一个惊雷在他脑中爆炸开来。
预料之外,又在预料之中。
总之,对他而言,是欢喜大于惊讶。
终于,他有了名正言顺追求她的理由,再不用遮遮掩掩隐藏对她的好感。
他驱车进入陆宅,将车交给佣人,大步走入住宅,看到谢语龄还在桌子上挑挑捡捡,为他挑选即将相亲的名媛淑女。
陆堇言在椅子上坐下,沉声说:“妈,你别选了。我已有了心上人。”
闻言,谢语龄诧异地抬起头来:“心上人?你没骗妈吧?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难道是最近才遇到的?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听了妈妈的话,陆堇言抿了抿嘴角,低声说:”恐怕让妈妈失望了。她离过婚,还带着孩子。”
“什么?”谢语龄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她的儿子那么年轻、那么优秀,又是富可敌国的陆家家主,怎么能娶一个离过婚还带着孩子的女人?
她立刻语调尖锐地提出自己的反对意见:“我不同意!堇言,你是鬼迷心窍了吗?怎么能看上那样不值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