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曦瞥了一眼茶，总算有了防备之心。
“皇上，臣妾给您倒茶吧。”
气氛实在是太冷了，狗皇帝又迟迟不说明来的意图。
玉扶摇只能主动化身暖心宝宝，给楚晨曦暖场了。
她伸出纤纤玉手，当着楚晨曦的面，轻挪莲步，小心翼翼端起那茶壶。
“不用了。”楚晨曦忽地握住她的手腕。
玉扶摇的手就那样提着茶壶僵在半空。
“朕不需要看你假惺惺的表演。”
冷淡地扔下这句话，楚晨曦又收回手，目光重新放回他手上的玉戒。
玉扶摇见此反复无常的行为，只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有病。
她将茶壶放回桌上，皮笑肉不笑地往后退了两步。
“那皇上今日不是来这喝茶的，是来干嘛的呢？”
“坐坐。”
楚晨曦也是言简意赅。
玉扶摇眼皮一跳，“臣妾知道皇上素来喜欢清净，那您慢点坐，臣妾就不打扰——”
“住嘴。”
楚晨曦再一次慢悠悠开口打断她，并连正眼都没看一下她。
玉扶摇的脸色更加扭曲了。
不是，这人到底要干嘛？
好生伺候他不乐意，现在给他清净他又不乐意，他是玉皇大帝吧，这么难伺候！
接下来，玉扶摇一个字都没说，干脆坐下，和他干瞪眼瞪了半天。
也不知道楚晨曦手里的那枚玉戒是有多好看，他一看就看了半个时辰。
玉扶摇这半个时辰度秒如年，煎熬无比。
好在，楚晨曦终于看腻了，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皇后怎么突然这么安静，朕很不习惯啊。”
他那轻慢的口吻，让人听了十分不爽。
玉扶摇笑了，她为什么不说话，他心里没有半点逼数吗？
还不是他三番两次地打断她，叫她住嘴。
夸也不行，走也不行，谁能受得了。
“呵呵，臣妾见皇上专注，不忍心打扰。”她也虚伪地回应。
“是吗？”楚晨曦往后一靠，长舒一口气，直视着她的眼睛，“难道皇后没什么话想与朕说吗？”
玉扶摇浅浅一笑：“皇上是来替如妃出气的吧？”
她再蠢也该察觉到了。
皇上今日坐在这阴阳怪气，肯定是太后找他去说了如妃的事。
狗皇帝肯定不可能为了包庇纵容她而忤逆太后的意思。
所以，就以这种方式来找自己问罪了。
呵呵，她就奇怪今天怎么一来就送这么多东西，原来是想先礼后兵啊。
楚晨曦挑眉：“如妃？”
玉扶摇也很佩服他这演技，还能装的如此淡定。
她干脆起身，在退后三步后，朝楚晨曦缓缓行了一个大礼。
“臣妾知道皇上今日来就是为了如妃被掌嘴一事，也知道皇上想要责罚我，既然如此，便来吧。”
她说完，挺直背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生死看淡的决绝。
这模样，把楚晨曦逗乐了。
楚晨曦手肘撑在桌上，身子往前倾，饶有兴味地挑唇：“你既然知道这是不对的，为何还要这么做？”
玉扶摇也不拐弯抹角，直言：“如妃来慈宁宫主动要领罚。”
楚晨曦轻笑：“主动领罚？”
玉扶摇：“对。”
她也没撒谎，那日的确是如妃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要求自己责罚她。
楚晨曦没有评判。
“臣妾贵为皇后，教训一下不懂事妃子，难不成这也是什么大错。”玉扶摇很傲气地为自己正名。
“的确不是大错......但不合规矩。”楚晨曦想起太后废后的那些话，眉宇间沉着一股子阴郁，“如妃是太后和朕亲点的皇贵妃，你若要处置，好歹也先过问一下太后的意思。”
太后？
玉扶摇心里呵地一声冷笑，轻蔑不已。
“如妃是太后母族的人，臣妾若是去求太后，太后定然会维护如妃，皇上明明懂，却还这么说。”
太后可是上一代的宫斗达人，手段和心眼子都多着了，本来就对她不爽，怎么可能会站在她这边。
楚晨曦对此倒是没有反驳。
他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到唇边，似是感受了一下没那么烫，才倒入嘴里。
喝了茶以后，楚晨曦就此翻过这个话题。
“观月台赏月一事，皇后安排的怎么样了？”
话题转的猝不及防，玉扶摇都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
怎么不是讲如妃吗？为何又一下子跳到了中秋赏月？
玉扶摇抿了抿唇，极为不情愿地应了一声：“都在准备了。”
都是那些有经验的嬷嬷准备，和她也关系不大。
楚晨曦点了点头，淡淡嗯了一声，随后站起身，走到她身边。
他凝视着她的脸，忽而莞尔：“那朕便期待着。”
扔下这句话，楚晨曦便走了。
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叫声——“摆架，送皇上回去。”
玉扶摇才被拉过神。
她走到门口，傻眼看着远去的轿子，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走了？
不是听了太后的告状来找她麻烦的吗？
玉扶摇自顾自地用她那小脑袋默默苦想了很久，想不出来，决定放弃。
不过，皇上走了没多久后，冷霜也回来了。
冷霜回来时，带了一马车的东西，全是从汝陵城买回来的好东西。
有玉扶摇常吃的点心，玉扶摇最喜欢的成衣店里的款式，有她常用的胭脂水粉，还有最近流行的话本......
玉扶摇可开心了。
“小姐，这点心是现做的，不能久放，我现在就给您端出来吧。”
冷霜笑着说道。
“嗯嗯。”
玉扶摇忙不迭点头，吃货本性暴露无遗。
一旁的骄阳见到冷霜，立刻过来阴阳怪气：“你这次在路上耽搁的挺久啊，去了半个月才回，怎么，是被哪个野男人给绊住了？”
冷霜不是一个喜欢成口舌之快的人，她直接拔出剑，指向骄阳脖子。
“你少胡说八道。”
骄阳也不畏惧，继续嘲讽拉满：“呵，我就开个玩笑，能有哪个男人能看的上你这种男人婆！”
冷霜眉眼更加冷戾，也不废话，竟真的直接出起手来。
而骄阳也及时闪避，迅速地和她打了起来。